張大官人離開的時候,在酒店的大堂遇到了蕭玫紅,他本以為蕭玫紅沒有看到自己,低頭想走過去,卻沒有想到蕭玫紅早就看到了他,招呼道:「張書記,我得罪你了嗎?見面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張大官人笑道:「我不是看你正忙著嗎?所以沒敢打擾你。」
蕭玫紅道:「我一點都不忙,再忙也比不上日理萬機的張書記,對了,您今兒來我們酒店幹什麼?」
張揚笑道:「剛剛來見一位老朋友,這不,市裡又發生了點事情,我得趕緊回去。」他說這話就是不想逗留的意思。
蕭玫紅笑道:「一段時間不見,張書記跟我可生分了不少。」
張揚道:「不是生分,是要保持適當的距離,像我們這種人,遇到漂亮女孩子必須要保持距離,不然肯定要害人害己。」
蕭玫紅格格笑了起來:「張書記的警惕性還真是不一般,對了,是不是陳書記的事情把你們都給嚇著了?」
張大官人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哪個陳書記?」
蕭玫紅有些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什麼秘密,滿世界都知道了,陳崗唄!」
張揚道:「你都知道什麼?」
蕭玫紅道:「都說陳書記和洪長青的死有關,據說他弟弟已經逃了,陳書記目前也被公安機關控制起來了。」
張揚有些奇怪地看著蕭玫紅道:「你什麼時候對政治這麼感興趣了?」
蕭玫紅道:「我一直對政治很感興趣,只可惜我沒有當官的福分。」
張大官人笑道:「商而優則仕,如果你願意,我倒是可以給你當個引路人。」
蕭玫紅道:「我雖然不是體制中人,可是北港政壇上的風吹草動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張大官人笑道:「我倒是想聽聽。」
蕭玫紅成功激起了張揚的興趣,她指了指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走,我請你喝茶!」
張揚道:「可惜我沒空。」
蕭玫紅道:「那就改天吧,對了,我叔叔回來了,有空去白島轉轉,他時常念叨你來著。」
張揚微笑道:「等忙完這兩天,我一定過去。」
蕭玫紅道:「忙著調動工作嗎?」
張大官人聽她這麼說不由得一愣,隨即呵呵笑了起來:「女人的想像力果然豐富!」
張揚去了洪長青家裡,洪長青的靈堂就設在這裡,雖然洪長青生前朋友很多,可是死後前來弔唁的卻沒有幾個,世態炎涼固然是一方面,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洪長青死於兇殺,很多人在這方面存有忌諱。
張揚來到洪長青的靈棚前,看到喬夢媛在那裡,安慰著洪詩嬌,現在洪詩嬌就在她的手下工作,兩人相處的不錯。
洪詩嬌看到張揚過來,趕緊迎了上來,眼睛有些發紅道:「張書記,您怎麼來了?」
張揚道:「大家同事一場,我理當過來拜祭!」他獻上花環,又去上了賬,最後來到靈堂前,向洪長青的遺像三鞠躬,洪長青生前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市委書記張揚會向她低頭鞠躬。
洪長青的丈夫張明忠也過來和張揚打招呼。
張揚和他握了握手道:「節哀順變!」他和張明忠是第一次見面,不免多看了他兩眼。
張明忠道:「謝謝領導關心,張書記百忙之中還要抽時間過來,長青要是在天有靈,她也一定會非常感動。」
張大官人道:「洪主任生前在濱海工作期間一直都認真負責,深受老百姓的愛戴,也得到了我們上下一致的認同。」這廝這樣說就有些虛偽了,不過洪長青人都死了,過去做過的壞事自然也一筆勾銷,張大官人說這番話也是為了安慰張明忠。
張明忠點了點頭。
這時候一個高大黑壯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正是洪詩嬌的哥哥洪長河,張揚之前和他打過交道,是洪長青和洪詩嬌兩人設計自己,洪長河跑進來鬧事,知道這廝是個社會無賴。
張明忠看到他不由得有些色變,低聲向張揚告辭正準備進靈棚,卻聽洪長河叫道:「張明忠,你給我站住!」
張明忠無奈只能停下腳步:「長河,你嚷嚷什麼?也不看看這是在哪裡?」
洪長河指著他的鼻子道:「我姑的存摺呢?我奶奶還活著,你憑什麼把我姑姑的東西全都給搜走了?是不是自己想獨吞啊?」
張明忠怒道:「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見過存摺了?」
洪長河罵道:「少他媽裝蒜,我姑姑生前這麼高的工資,她的手錶首飾至少也得值個幾百萬,怎麼全都不見了?肯定被你給藏起來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想獨吞,我饒不了你。」
張明忠氣得臉都綠了,洪長青這個侄子根本就是個少腦缺鈣的混蛋,別說自己沒拿,就算是自己拿了這些東西,他也不能當眾嚷嚷出來。更何況周圍有這麼多洪長青的同事,張明忠強忍怒火,恨恨點了點頭道:「我懶得理你!」他轉身想走,洪長河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想走?今兒你要是不把我姑姑的東西交出來,哪裡都不許去!」
洪詩嬌憤怒的聲音響起:「哥,你幹什麼?你鬧什麼?」
洪長河道:「妹,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洪詩嬌衝上去想要把他們兩人分開,卻被洪長河一把推到了一旁,洪詩嬌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幸虧張揚及時將她扶住。
張明忠怒道:「你放開,再不放開我報警了!」
洪長河呵呵冷笑道:「報警?你以為我怕啊?我姑就是你給害死的,咱們看警察來抓我還是抓你。」
「你放屁!」張明忠的憤怒徹底被點燃了,他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和洪長河扭打起來。
張大官人和喬夢媛純屬局外人,張揚本來不想摻和,可是喬夢媛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去把兩人拉開,也只有他擁有這樣的能力。
張揚搖了搖頭,正準備過去將兩人分開的時候,有一物在兩人扭打的過程中掉落在地上,張大官人看得真切,那是一塊手錶,江詩丹頓牌女表,過去他曾經見洪長青戴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