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被這句話惹毛了,伸手指向人群中道:「你給我站出來,少在這裡給我妖言惑眾,被刺傷的是我叔,說到惱火,我比你們都要惱火,都給我聽著,少在這裡瞎嚷嚷,鬧事解決不了問題,事情交給我們解決。」張揚說完和程焱東一起來到大門前。
一名日本保安站在門前從觀察口處警惕地看著外面,他的表情也顯得有些慌張,隨著中方工人越聚越多,這些日方工作人員開始感到害怕。
程焱東道:「開門!」門前除了他和張揚以外就只有一名翻譯。
那日本保安道:「這裡是日方辦公地點,任何人不得入內。」
張大官人一聽就火了:「放屁,這是中國的地盤,我讓你開門你就給我乖乖開門。」
程焱東道:「這位是我們市委張書記,我是濱海市公安局長,我們前來就是專程為了解決問題的。」
那名日本保安轉身去通報了,張大官人氣得抬腿就要把大門踹開,得虧程焱東把他給拉住:「冷靜,冷靜……」
張大官人強壓住火,是得冷靜,他不僅僅是張戰備的侄子,還是濱海市委書記,今兒來可不是以私人的名義,如果是私人名義,他一定將這幫日本人打得人仰馬翻,必須要他們交出兇手方才罷手,可既然是打著公家的旗號而來,就得冷靜控制。
在門口等了五分鐘左右,日本人總算把門打開了,表示不能太多人進去,張揚程焱東帶著翻譯走了進去。
張大官人嘴裡不滿地嘟囔著:「麻痹的,當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嗎?」
程焱東低聲提醒他道:「當初是你特許的。」
「有過嗎?」張大官人眼睛一翻,來了個概不認賬。
元和幸子並不在這裡,目前在這裡負責的是元和秋直,他是元和真洋的侄子,因為元和秋直來到濱海還不到一個月,張大官人也有一段時間失去了對濱海保稅區的實際管理權,所以他們並沒有打過照面。
讓張大官人惱火的是,他和程焱東來到元和秋直的辦公室,這廝連起碼的禮貌都沒有,沒有出門相迎,甚至沒有從他的椅子上站起來。
元和秋直的一名手下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元和秋直抬起雙目看了看張揚和程焱東,張大官人馬上就感受到了這廝目光中的憤怒和問詰,元和秋直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大聲道:「我要你們對今晚的事情做出解釋!」
程焱東皺了皺眉頭,這日本人夠蠻橫啊。
張大官人聽不懂日語,可中國話他是聽得懂的,嘴巴一歪,冷笑,如果日方對他禮讓三分,他的脾氣或許會消一些,可這個元和秋直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非但連起碼的禮貌都不懂,一見面就是興師問罪。張揚向翻譯道:「這孫子說什麼?」
翻譯愣了,人家明明說的是中國話啊。
元和秋直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孫子,我是元和秋直,目前福隆港的擴建改造工程就是由我負責。」
張揚根本沒看他,微笑向翻譯道:「這孫子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翻譯愣在那裡,真不知道該怎麼為這位市委書記進行翻。
元和秋直道:「你是在罵我嗎?」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值得!」
程焱東生怕事情越鬧越僵,趕緊道:「這位是我們市委張書記,我們這次前來是為了解決今晚發生的事情。」
元和秋直道:「我們丟了很多東西,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們中國人實在是太差了,都是小偷和竊賊。」
程焱東一聽也火了,可沒等他發火,張大官人已經爆發了:「放你媽的狗屁!你們日本人除了賊喊捉賊,還他媽會什麼?」
元和秋直雖然知道張揚是在罵他,可一時間沒能全部把精神領會到。
張揚向翻譯道:「翻譯給他聽。」
翻譯滿臉為難道:「這……」
張揚道:「你這翻譯水平太不過關了。」
元和秋直大步走了過來,雙目虎視眈眈地看著張揚:「我們元和集團來到你們這裡,是為了幫助你們,是投資給你們,可是你們連最基本的治安都保證不了,你是濱海的負責人,你出口傷人,難道你不怕我控告你,如果你們不能妥善解決今晚的事情,不能給我們日方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們會考慮撤資,我們不會把資金投放在一個遍地竊賊的國家。」
張大官人望著元和秋直,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冷笑道:「如果我今兒是私人前來,我一定抽你,你有什麼證據說東西是我們的人拿的?你又有什麼證據指認我們的工人是竊賊?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你帶人擅闖我們的工人宿舍,打傷我們的工人,我要你馬上道歉,並立刻交出兇手,不然我會讓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元和秋直呵呵笑道:「我算是見識到你們的本事了,賊喊捉賊的是你們!」
程焱東道:「我們已經對工棚和工人進行過調查,並沒有找到你們所謂的失物,我想你們誤會了。」
一旁的日本人道:「我親眼看到竊賊進入了他們的住處,所以我們才會抓他。」
張揚道:「就算是有竊賊進入了工人的宿舍,你們憑什麼認定他是工人中的一員?你們憑什麼對我們的工人大打出手,還敢動刀子,你們有沒有搞清這裡是在誰的土地上?既然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做生意,就必須要遵循我們的法律,出了事情,只有我們的警察進行處理,現在你們把傷人兇手給我交出來!」
元和秋直寸步不讓道:「你們把偷東西的竊賊交出來再說。」
張揚怒道:「指不定是你們日本人自己偷的呢,憑什麼往我們頭上賴啊!」
程焱東在一旁給他使眼色要冷靜,可這會兒張大官人是國讎家恨全都湧上心頭了,根本沒有留意到他的眼色。
元和秋直指著外面道:「給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張大官人氣急反笑,他點了點頭道:「這他媽就是你們日本人,天下間最不講道理的族類,誰聽說過客人把主人趕出家門的事情?」
元和秋直道:「這片地方是我們按照合同租下來的,我們擁有使用權,你給我出去。」
張大官人道:「屁的使用權,老子說有你才有,老子說沒有,就是沒有。」
元和秋直也不是什麼好脾氣,今晚壞就壞在他的脾氣上,他伸手向張揚的肩頭推去。他出手的時候,程焱東就把眼睛給閉上了,程焱東和張揚相處了這麼多年,對他的脾氣還不清楚,今晚上張大官人登門就是為了興師問罪,你不惹他他都想惹你呢,這幫日本人如果和和氣氣的倒還罷了,可自從他們來到之後,元和秋直這幫人極盡傲慢,咄咄逼人,連程焱東都忍不住生氣了,更何況張揚。
張大官人看到元和秋直出手,心頭這個樂啊,孫子哎,你找死!他身軀微微一側,讓過元和秋直的手臂,身體前傾,右肩撞擊在元和秋直的胸口,元和秋直只感覺到如同一座小山撞擊在他的胸膛之上,頓時立足不穩,身體倒飛了出去,足足飛出三米多,撞在後方的花架上,花架也散了,花盆也爛了,現場狼藉一片。
聽到動靜,從周圍湧出六名日本武士,一個個虎視眈眈地望著張揚。
張大官人眯起雙目,斜睨那幫武士道:「怎麼?在濱海這塊地方上,你們還敢對我動手不成?」
程焱東道:「張書記……」他是想勸張揚冷靜來著,因為他看出張書記準備出手了。
元和秋直雖然被張揚撞飛,但是他還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對方雖然蠻橫無理,但畢竟是濱海領導一方的人物,他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呲牙咧嘴道:「不要輕舉妄動!」
元和秋直雖然不讓這幫手下輕舉妄動,可是他沒規定不許這些手下說話,一個滿臉鬍鬚的日本武士怒視張揚咬牙切齒道:「八格牙路!」
張大官人聽不懂別的,這句話他還是非常明白的,這廝宛如一頭獵豹般竄了出去,不等對方做出反應,一拳已經砸在那日本武士的鼻樑上,打得那武士鼻血長流,直挺挺就倒在了地面上,只一拳就將對方放倒了。
張大官人這一拳算是惹了馬蜂窩,剩下的那幾名武士呼啦一下將他圍了起來。
程焱東道:「大家冷靜……」話還沒說完呢,張大官人那邊又放倒了一個。跟來的翻譯嚇得臉色蒼白,趕緊躲到了程焱東的身後,哆哆嗦嗦道:「程局……這……這怎麼辦?」
程焱東道:「還用問啊,當然是幫自己人了!」程焱東出手也不含糊,抓住一旁日本武士的手臂,一個大背跨,將這廝摔了個四腳朝天。
其實根本不用他出手,房間里的日本武士根本不夠張大官人舒展筋骨的,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已經全都被他放倒在地。
張大官人冷冷道:「我的地盤我做主,到了濱海,就得給我放老實點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