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望著查薇的俏臉,因為她昂著頭,所以他只能看到她的側面,不過張揚還是捕捉到了她美眸中的淚光,張大官人暗自感嘆,頗為自責,冤孽啊,自己的多情禍害了多少女孩子,查薇顯然因為這件事傷心難過了。這廝抿了抿嘴唇道:「那啥……我……」
查薇道:「你最好什麼都別說,你想什麼我都明白,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情嗎?碗里的你吃著,鍋里的你還得看著,合著在你心裡,天底下的女孩子都應該圍著你轉,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以為你是誰?」
張大官人道:「我好像沒得罪你啊!」
查薇道:「下車!我不伺候你!」無名火一旦發作起來也不是一般的強大。
張大官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查薇,不是你要送我的嗎?」
「我改主意了!你下車,再不下車我報警了!」查薇鳳目圓睜。
張揚笑道:「不至於吧!」
查薇落下車窗就喊:「警察同志!」
張大官人看到她來真的了,趕緊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兩名警察來到車前,警惕地看著張揚,一人問查薇道:「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
查薇道:「沒事兒,我就是問問這裡是不是德陽路。」說完她向張揚揮了揮手道:「你到地兒了,我不送了。」說完她開著汽車一溜煙走了。
張大官人望著她遠去的車影唯有苦笑。
兩名警察似乎對張揚仍然抱有疑心,盯著他上下打量著,張大官人不想久留,轉身欲走。卻聽到對方喝道:「你站住!」
張揚停下腳步道:「兩位有什麼指教?」
其中一名警察指了指張揚手裡的盒子道:「裡面什麼東西?」
張揚道:「私人物品,和兩位無關吧。」
那警察顯然沒有就此放過張揚的意思,兩人一前一後攔住了張揚的去路:「把盒子打開!」
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在這裡居然遇到了兩個多事的主兒,他搖了搖頭道:「憑什麼啊?我都說了是私人物品,憑什麼給你們看?」
「你最好配合點,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雷克薩斯在一旁停下,車窗落了下來,一個熟悉的女聲道:「張揚,怎麼是你啊!」
張大官人轉身望去,車內卻是恆久公司的老總趙柔婷,趙柔婷可是正兒八經的京城名媛,她的父親趙天岳是京城常務副市長趙天岳,恆久公司就在附近,轄區內的警察少有不認識她的,所以兩名警察看到是她出現,馬上有些愣了,其中一人賠著笑道:「趙總,您好!」
趙柔婷冷冷看了兩人一眼:「怎麼?你們不認識我朋友啊?我幫你們介紹,他是濱海市市委書記,你們是不是懷疑他是犯罪分子?要不要我把你們劉局請來專門說明一下?」
兩名警察聽到趙柔婷把他們局長搬了出來,連都嚇白了,慌忙道:「趙總,誤會,全都是誤會!」兩人向張揚笑了笑,慌不擇路地逃了,這種時候誰留下誰是傻逼。
趙柔婷向張揚笑了笑道:「上車!」
張大官人和趙柔婷之間的相識可謂是不打不相識,當初他和津海市市長謝坤成結怨,漢鼎集團老總謝坤舉想為大哥討還公道,所以在濱海保稅區展台鬧事,結果被張揚弄了個灰頭土臉,虧了一大筆錢,趙柔婷作為謝坤舉的妻子也和張揚因此而結怨,可後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張揚發現了趙柔婷被人下了慢性毒藥的事實,這才知道趙柔婷和謝坤舉夫婦之間產生裂痕已久。
張揚上了車,笑道:「多謝趙總幫忙!」
趙柔婷的目光在他手中的盒子上掃了一眼道:「什麼寶貝?把警察都招來了?」
張揚道:「給朋友買得一件小禮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警察給盯上,難道我長得很像犯罪分子嗎?」
趙柔婷笑了起來:「總之不像國家幹部。」
張揚拉開化妝鏡照了照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趙柔婷道:「去哪裡?我送你!」
張揚道:「北港駐京辦。」
趙柔婷問明了地址,驅車向北港駐京辦行去,她輕聲道:「你這次來是為了明天晚上的慈善晚宴吧?」
張揚點了點頭道:「這事兒你也知道了?」
趙柔婷道:「我也會去參加,怎麼會不知道。」
張揚道:「京城名媛都這麼熱心公益嗎?」
趙柔婷笑道:「聽到這個稱號總覺得不是那麼的自在,不是每個人都把這種慈善晚宴當成一個出風頭的秀場,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始終都是我的心中所想。」
張揚道:「社會上的確需要你們這樣有良心的企業家。」
趙柔婷將汽車拐入北港駐京辦所在的街道,卻沒有馬上駛過去,而是在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停下,指了指右側的酒吧道:「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喝杯酒。」
張揚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酒吧招牌上寫著沃爾斯堡的雪,其他字全都是德文,張大官人對英文剛剛才通曉了一點,德文還沒有來得及涉獵。
趙柔婷道:「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張揚點了點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趙柔婷過去顯然來過這裡,走入酒吧的大門,和迎面而來的德國侍者熱情地打了個招呼,侍者為他們在二樓安排了一個安靜的位置,趙柔婷要了杯白蘭地,張揚叫了杯小麥啤酒。
月光從頭頂的天窗撒落下來,趙柔婷蜷曲的長髮蒙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華,望著銀色月光和昏黃燈光交織下的那杯酒,她的明眸之中充滿了憂鬱。
張揚並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她這樣的目光,趙柔婷高傲光鮮的背後其實也有不為人知的痛苦,她曾經親口向自己坦誠過丈夫對她的背叛,現在更是已經知道了謝坤舉長期在給她下毒的事實,同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只怕早已崩潰,而趙柔婷僅僅是流露出憂鬱和傷感,她仍然充滿了理性和冷靜,這讓張揚感覺到,眼前的女人很不簡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