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聯合道:「張揚,我相信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作為朋友,我必須要提醒你,如果柳丹晨出事,很可能會牽累到你,根據目前掌握到的情況來看,對你有些不利啊。」
張揚點了點頭:「就算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作為朋友,我也一定要儘快找到她。」
梁聯合道:「目前還不能完全確定她一定是被人綁架,可是有一點我能夠斷定,這件事會帶給你不小的麻煩。」他拍了拍張揚的肩頭道:「早作準備,想好應對之策。」
張揚笑道:「多謝了!」
梁聯合又道:「還有,你近期可能要滯留在京城了。」
張揚道:「我本來就沒打算走,對了,你幫我轉告周志堅,讓他以後最好離我遠點兒,真要是再惹我生氣,嘿嘿,我不會再講任何人的面子。」
梁聯合道:「其實以你和周興國的關係,這件事只要他出面說一聲,我看周志堅就不會緊盯著你不放。」
張揚道:「說起這事兒我也有些納悶,你說我和周志堅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這混蛋始終盯著我幹什麼?」
梁聯合道:「我要是能看透,也不至於不惑之年還只是當一個小捕頭了,不過周志堅和傅海潮走得很近。」
有道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兩人正談著周志堅的時候,周志堅就來了,他是過來找梁聯合的,同時也找京劇院的那幫人了解一下其他的情況,希望能夠再有所發現。
周志堅的警車前腳剛到,傅海潮開著他的那輛黑色路虎也到了。
梁聯合看到他們來了,向張揚低聲道:「你先回去吧,事情如果有什麼進展我第一時間通知你,他是不想張揚和這兩位當面發生衝突。」
張大官人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遠遠望著這兩位。
傅海潮先跟梁聯合打了個招呼,然後來到張揚面前:「張揚,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張大官人原本對傅海潮就沒多少好感,自從知道柳丹晨懷孕之後,看到這廝更是討厭,心中暗罵,麻痹的,老子還沒下手,倒是被你搶了先,人在感情方面都是自私的,張大官人尤其如此,他皮笑肉不笑道:「我跟你很熟嗎?」
傅海潮道:「不熟,不過我想我們都很關心柳丹晨。」
張揚道:「我可攀不起您,你跟她什麼關係,你關不關心她,我也沒什麼興趣。」
傅海潮道:「張揚,我知道你對我抱有成見,可柳丹晨是無辜的。」
張大官人笑道:「傅海潮,這話就沒勁了,如果不是你串通了周家小子陰我,我壓根就不知道有你這號人物,柳丹晨是自己走得也罷,是被人綁架也罷,我在這件事上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再說了,你也不是警察,我也沒義務向你交代。至於柳丹晨為什麼會突然消失,我想你更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張大官人說完揚長而去。
傅海潮一頭霧水地站在那裡,他實在有些想不透張揚所說的要他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是為什麼?他和柳丹晨之間根本沒有什麼。
周志堅來到傅海潮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到張揚遠去的車影,低聲道:「海潮哥,他跟你說什麼?」
傅海潮道:「還能說什麼,無非是竭力撇開自己和柳丹晨失蹤案的關係。」
周志堅道:「依我看,這件案子肯定和他有關,剛才我問過,昨天的確是他把柳丹晨送回去的,錢院長在他們走後曾經多次打電話給柳丹晨,柳丹晨的手機都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傅海潮道:「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我不會放過他!」
柳丹晨從昏睡中醒來,首先看到懸掛在頭頂岩壁上的燈火,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小心翼翼道:「有人嗎?」她的聲音驚起了一群蝙蝠,忽閃著翅膀從她的身邊飛掠而過,嚇得柳丹晨大聲尖叫起來。
黑衣女人悄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蒼白的面孔毫無表情,雙目木然望著柳丹晨道:「你醒了?」
柳丹晨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來這裡?」她向前邁出一步,聽到腳下發出嗆啷一聲,低頭望去,卻見一根細細的銀色金屬鏈將她的雙腳縛住。
黑衣女人道:「不要試圖逃走,我已經廢去了你體內那點淺薄的內力,縛住你雙腳的是特種金屬鍛造的腳鏈,雖然很細,但是極其堅韌,即使是鋼鋸對它也無能為力,你如果掙扎受罪的只能是你自己。不要妄想有人來救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想到綁架你的人會是我。」
柳丹晨咬了咬櫻唇,俏臉之上流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即使是女人看到也會心動,可是卻沒有引起面前黑衣女人絲毫的惻隱之心。柳丹晨道:「你想要什麼?如果想要錢,我可以把我的所有銀行卡和密碼都交給你。」
黑衣女人搖了搖頭道:「你根本不了解我,我把你弄到這裡來,並不是因為我和你有仇,更不是因為我圖謀你什麼,而是因為一個人。」
柳丹晨顫聲道:「誰?」
「張揚!」
柳丹晨有些痛苦地閉上雙眸:「為什麼會是他?我和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黑衣女人冷冷道:「有沒有關係並不重要,關鍵是他很重視你,而且更有趣的是,你懷孕了。」
柳丹晨一雙美眸之中流露出驚恐的光芒,被她視為內心中最深的秘密居然被這黑衣女子一眼識破。
黑衣女子淡然道:「你不用表現出這樣驚奇的表情,我既然能夠通過你的脈相發現這件事,以張揚的醫術自然也會發現。如果我沒猜錯,這孩子一定是張揚的孽種!」
柳丹晨拚命搖頭否認道:「不是,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你抓錯人了,你根本就是抓錯人了!」
黑衣女人道:「武功修鍊到一定的境界,對方的呼吸心跳全都盡在掌握之中,只要你稍加留意就能夠知道對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我抓你的初衷不是因為你腹中的孽種。」她向前走了一步,一雙千古寒潭般的眼睛盯住柳丹晨,看得柳丹晨不寒而慄,只覺得這女子目光極具穿透性,似乎可以一直看到自己的內心深處。
黑衣女子道:「沒想到你這麼年輕,一手下蠱的技能卻是出神入化,張揚武功蓋世,居然著了你的道兒,也難怪,他如此好色,也只有你這種女人才可以找到他的缺點。」
柳丹晨被對方揭穿內心秘密,心頭一陣慌亂:「我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黑衣女子道:「你和張揚之間的恩怨本來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可是你既然成功在他體內下蠱,就有了控制之道,人生真是奇妙,我奈何不了他,你卻有了剋制他的方法,控制了你,就等於掌握了他的弱點,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明白,我為什麼要抓你來了?」
柳丹晨暗暗叫苦,不用問眼前的黑衣女人是張揚的大仇人,言語之間流露出對張揚的刻骨仇恨,張揚這個混球為什麼要得罪那麼多的敵人?清楚了對方的目的柳丹晨反而安定下來,她嘆了口氣道:「你未免高看了我在張揚心中的地位,拿我去要挾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用處。」
黑衣女子道:「或許你對他沒那麼的重要,但是你腹中的孽種就不一樣了,還有,你既然和他有了夫妻之實,卻為何還能忍心對他下蠱?」
柳丹晨道:「他若一心一意對我,這一生一世都會平安無事。」
黑衣女子呵呵笑道:「我想這就是情蠱吧!」
柳丹晨心中暗道,種蠱之術變化萬千,你一個外人如何懂得,不過她目前身陷囹圄,想要脫身只怕難於登天。柳丹晨道:「你究竟把我關在哪裡?」
黑衣女子道:「地下!」她張開手臂,原地轉了一圈:「很少有人知道這裡會有一座地下洞穴,張揚知道,不過他也不會想到你會被藏在這裡。」
柳丹晨道:「你想怎樣對我?」
黑衣女子道:「你不用害怕,我會讓你好端端活著,只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自然會放你出去。」
柳丹晨道:「你想要什麼?」
黑衣女子雙目精芒閃爍,她搖了搖頭:「知道的越多,人就會越短命,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都不懂的嗎?」
張大官人雖然在人前否認自己和柳丹晨失蹤一事有任何關係,可是他對柳丹晨還是非常關心的,思前想後,他只能求助於邢朝暉。
邢朝暉身體已經康復,剛剛結束了療養,聽說張揚遇到了麻煩事,約定當晚在老東門涮肉館和他見面。
張大官人心急火燎,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二十分鐘到了地方。邢朝暉來到的時候,張揚已經點好了菜。
邢朝暉看到滿滿一桌菜,不由得笑道:「你還是改不了鋪張浪費的毛病,吃公款也不能這樣啊!」
張大官人顯然沒有調侃的心情,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我從占公家便宜,頭兒,這次我遇到大麻煩了。」
邢朝暉坐下道:「你的麻煩的確不小,說來聽聽,看看咱們所說的麻煩是不是同一件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