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鴻林這幾天心情很鬱悶,出訪加拿大由於違反外事紀律,擅自會見加拿大總理,而且說了不少出格的話,被外交部發現,上報到國務院,國務院領導批示,對肖鴻林的行為進行了嚴肅批評,並責成清江省省長趙長征過問此事。
肖鴻林親自到趙長征辦公室做了檢討,回來後趙長征批評他的話一直在腦海里縈繞:「你肖鴻林野心不小啊!」趙長征把《東州日報》往肖鴻林面前一摔:「還賓主進行了友好會談,你是什麼?國務院領導嗎?」
趙長征的話說到了肖鴻林的痛處,因為在肖鴻林眼裡,趙長征是個平庸的省長,至少與他肖鴻林比起來趙長征是個平庸之輩,這樣的人在肖鴻林面前說話一點情面不給他留,極大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
肖鴻林借考察花博園工程之機,把氣都撒在了林大可的身上。原來,市消防支隊挑牡丹館的毛病,說該館的消防設施不過關,林大可沒當回事,因為牡丹館裡有三分之一是水池,溫室內濕度高達百分之七十,消防支隊不依不饒地告到肖鴻林處,肖鴻林藉機大罵林大可一頓,把林大可罵得脖子粗臉紅的,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氣吞聲地按領導意圖辦。
肖鴻林罵過林大可,覺得心情好了一些,回到辦公室,還沒坐穩,袁錫藩邁著八字步走了進來。
「鴻林,中央巡視組來東州快一個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你不覺得過於蹊蹺嗎?」
「是啊,他們慣於微服私訪,神出鬼沒的,真有些防不勝防啊!錫藩,錢學禮最近有什麼新發現嗎?」
「鴻林,我看賈朝軒有些坐不住了,前兩天在草河口森林風景區,秘密見了一次丁能通。」袁錫藩神神秘秘地說。
「能通又回東州了?怎麼這小子沒來見我?錫藩,你說賈朝軒見丁能通幹什麼?」
「不太清楚,據錢學禮說,丁能通離開賈朝軒後就和蘇紅袖去見了石存山。」
「有點意思,該不是能通發現了什麼告訴石存山,這小子和石存山是鐵哥們兒,搞不好賈朝軒弄巧成拙,讓能通賣了也說不定,咱們自管坐山觀虎鬥得了,丁能通這小子鬼得很,輕易吃不了虧!」肖鴻林用欣賞的口氣說。
「鴻林,我倒覺得你應該主動與中央巡視組接觸接觸,禮多人不怪嘛,人怕見面樹怕扒皮,中央巡視組聽著怪嚇人的,其實,還是老一套,走走過場,游游山,玩玩水,吃點喝點,一拍屁股走了。」
「錫藩,中央巡視組要象你說的那樣,會來了一個月沒有動靜?可別小看了這些人,真正的『八府巡案』!我看他們早晚得露面,主動搭訕未必是好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肖鴻林的表情顯然對中央巡視組有所顧慮,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袁錫藩看出了肖鴻林的顧慮,知道來者不善,便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鴻林,最起碼要把東州的實際情況反映上去,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啊!」
「這個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即使我們不反映,有人也會反映的,我聽說王元章最近往省里跑得很勤。」
「鴻林,我覺得王元章比你聰明,想必他已經接觸上了中央巡視組,要知道,中央巡視組不光是由中紀委成員組成的,還有一半是中組部的,別忘了,今年年底,省里就要換屆了,到時候,林白上調中央,趙長征接任省委書記,省長的位置你和王元章是最有力的人選,如果中央不是空降新人,必然在你和王元章之間選取一人,王元章這個時候緊著往省委跑,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這是沒什麼政績,急了!」肖鴻林突然轉移話題問,「你的小媳婦什麼時候生啊?」
「早呢,上次讓陳富忠一鬧流產了,這個王八蛋想讓我斷子絕孫呀!」
「錫藩,真羨慕你呀,能娶這麼漂亮的小媳婦為妻,將來再生個大胖小子,看來你是苦盡甘來了!」
「鴻林,我知道你對你那個老婆一肚子氣,不過白麗娜還是不錯的!」
「錫藩,你可不能給我瞎咧咧,這是犯忌的事,別忘了中央巡視組就在東州,你要是不想害我,嘴巴就把住門,別忘了,你離常務就差一步了!」
「鴻林,這不是沒外人嘛,咱們誰跟誰呀!」
袁錫藩被肖鴻林說得大蘿蔔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但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卑微是最好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