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夫人瞪了夏侯琢一眼,因為夏侯琢一句這什麼情況,顯然讓高希寧有些害羞起來,女孩子的臉面當然會有些掛不住。
夏侯夫人拉了李叱一把,對夏侯琢說道:「你沒在冀州的這段日子,我收了兩個孩子。」
她指向高希寧道:「那是我收的乾女兒。」
然後又指了指李叱:「這個干姑爺。」
李叱:「噫!」
夏侯琢哈哈大笑,看向李叱說道:「你這難道不應該有點表示嗎?來,表示個開心。」
李叱:「開心也不能太明顯……再說了,我先入門都是干姑爺了,我開心不起來啊。」
夏侯琢道:「那你也得表示一下,今天是咱娘大壽的日子,你要是想笑就別憋著,看你那嘴臉,來吧,表示。」
李叱:「我應該是個怎麼樣的情緒呢?要不然……我給你嚶嚀一聲以示嬌羞?」
夏侯琢一腳踹過去:「我去!」
李叱躲開那一腳,委屈巴巴的:「嚶嚀……」
夏侯琢看向高希寧道:「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這個貨不值得你託付終身!」
高希寧:「我……要不然……也嬌羞一下?」
李叱:「別,高家哥哥,你不要這樣。」
高希寧:「哥,踹他!」
夏侯琢:「好嘞!」
他邁步追向李叱,忽然間停下來,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高希寧,剛剛還在笑著,可是臉上的表情忽然間就變得有些僵硬,他見高希寧的臉色有些惶恐,連忙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又努力笑了笑。
「沒事沒事,咱們一起去做長壽麵。」
李叱看向高希寧微微搖頭,示意她沒事,高希寧嗯了一聲,心裡有些愧疚,她知道在剛剛那一刻夏侯琢為什麼表情突然就僵硬下來。
「做麵條。」
李叱拉了夏侯琢一把,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夏侯琢笑道:「都城平安無事,我就……」
他母親嘆了口氣後說道:「別裝了,你們聊你們的,我假裝聽不到就是了。」
夏侯琢訕訕的笑了笑。
「黑武人大軍已經退了,他們沒能攻破我們的邊關,跑到草原上劫掠,草原人很快就認了慫,獻上大批牛羊和牧民作為奴隸,黑武大軍就開拔回國去了。」
夏侯琢道:「我一直都在代州關修建碑林,基本上也沒有我什麼事,燕山營的兵馬到了之後,我覺得在那邊也有些無趣,就趕回來給母親祝壽,在家裡住幾天,然後回北疆。」
李叱嗯了一聲,剛要說話,門外又響起敲門聲,還是自己人。
李叱跑過去把門打開,餘九齡從外邊閃身進來,臉色有些急切的說道:「有件事,很急。」
李叱問:「什麼事?」
餘九齡往外看了看,李叱也跟著他看向門外,就見孫夫人居然來了,她手裡拿著一封信遞給李叱:「剛剛雲姑回來了一趟,給我一封信,拜託我想辦法交給夏侯琢的母親,我和夏侯琢不熟……啊?」
她看到夏侯琢的時候楞了一下,沒想到夏侯琢居然在,之前李叱在雲齋茶樓的時候夏侯琢偶爾會去,孫夫人也只是見過幾次而已,確實不熟悉。
不久之前,雲姑急匆匆的趕回來,說是拜託她一件事,有一封信請她轉交給夏侯琢的母親,可是她並不認識,連忙跑去車馬行見李叱,雖然不知道是什麼
事,但是涉及到了夏侯,所以餘九齡立刻就帶著孫夫人趕了過來。
李叱沒拆開信,轉身遞給夏侯琢。
夏侯琢把信打開後遞給母親,然後問李叱:「雲姑是誰?」
「啊!」
他的話剛問完李叱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老夫人的眼睛就已經驟然睜大。
因為信的第一句話是……母親大人敬啟,
只這一句話,讓母親搖搖欲墜。
夏侯琢連忙將母親扶住,母親拿著信的手都在顫抖,而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妹妹?!」
當夏侯琢第一眼就看到了母親大人敬啟那幾個字,眼睛驟然睜大。
「是玉立,是玉立的信。」
母親的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手抖的信紙都已經上下的幅度很大抖動也很劇烈,根本沒辦法繼續往下看。
李叱連忙過來,雙手扶著夏侯夫人的手。
「你們要去救她。」
孫夫人急切的說道:「她一個人去羽親王府了,今天是王妃的生辰,她要去刺殺王妃,雲姑趕回來後跟我說了一句,然後就又趕回去,說是要陪著兮若姑娘。」
「雲姑?」
夏侯夫人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小雲?」
下一息,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夏侯琢已經衝出了大門。
李叱立刻轉身就跟了上去,沒有絲毫猶豫。
門外停著一匹戰馬,那是夏侯的坐騎,夏侯琢翻身上馬,李叱道:「我要一起。」
夏侯琢撥馬:「留下來照看母親。」
李叱嗓音粗糲的喊了一聲:「我要一起!」
夏侯琢沉默片刻,伸手:「來!」
李叱一伸手抓住夏侯琢的手,夏侯琢手一發力將李叱拉上馬背,兩人同乘一騎,夏侯琢一甩馬鞭催馬沖了出去。
羽親王府。
夏兮若抱緊了懷裡的琵琶,又看了看腳邊放著的那一口木箱,箱子里是她這次準備的所有樂器,大概有六七件。
「姑娘。」
前邊的大娘回頭看向夏兮若笑了笑道:「該我們上去了,你別緊張,我們要演的絕活時間會有點長,你可以先去一趟茅廁,別一會兒上台有什麼失態,反正時間來得及。」
這時候夏兮若才反應過來,原來王妃到了之後的第一個節目不是她,而是她前邊的那對母子。
那個年輕開朗的小夥子回頭對她笑了笑,好像有些話想說,但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他搬著一口箱子上去,他母親在後邊跟上,夏兮若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台後看著那母子走上前台。
那兩個人恭恭敬敬的給羽親王和王妃行禮,然後又給在場的大人們行禮。
小夥子笑呵呵的說道:「民間一些很有意思的雜耍,獻給王爺和王妃,祝王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他說完之後把箱子打開,從裡邊把變戲法需要的東西一件一件取出來,他母親在凳子上坐下,然後調了調二胡,這二胡的曲子只要慢下來就有些像是悲曲,可是她拉到曲子很歡快。
她拉曲子的時候,那小夥子就坐下來,一點一點的給自己臉上畫臉譜,沒多久,他就把自己的臉畫成了猴子臉,然後朝著王妃那邊抱拳,原地拔起來往後翻了個跟頭,單膝跪倒在地,雙手往前一伸,也不知道怎麼了,那手裡就多了一個壽桃。
王妃立刻就笑起來,不由自主的抬起手
拍了拍,她側頭看向羽親王說道:「這小夥子的戲法很好玩。」
羽親王笑道:「你喜歡就好。」
王妃看向站在一邊的王府管事宋春明笑道:「這些好玩的人,你都是從哪兒找來的。」
宋春明俯身回答道:「一部分是冀州城裡的,一部分是從四面各州縣找來的,前前後後準備了有半年。」
王妃點了點頭道:「倒也辛苦你了,一會兒去領賞,賞你二百兩銀子,再加錦緞五匹。」
宋春明連忙俯身的更低:「多謝王妃賞賜。」
王妃笑了笑,把手往前一伸,旁邊跪著伺候的一個小丫鬟立刻把端著的一個銀碗遞過來,那銀碗里裝滿了銀豆子,王妃抓了一把朝著台上灑過去。
管事宋春明立刻喊了一聲:「王妃有賞。」
王妃這一賞,那些陪坐在院子里的大人物們立刻就跟著賞,一把一把的銀豆子灑到台上,引的台後那些還沒有上台的演藝人一個個都格外艷羨。
那小夥子學著猴子的樣子,像是在撿東西吃,一顆一顆的把銀豆子都撿起來,他學的惟妙惟肖,還會把銀豆子拿起來往嘴裡塞,咬一口,假裝崩掉了牙齒,疼的猴子一樣子吱吱叫。
王妃看的開心,被逗笑的前仰後合。
管事宋春明俯身道:「這小夥子還有一個絕活,叫三猿獻寶,一個人能分身出三隻猿猴,看著格外有意思。」
王妃笑道:「那就讓他演一個。」
宋春明隨即起身大聲說道:「王妃說,讓你演一個三猿獻寶。」
小夥子立刻應了一聲,從箱子里取了一件東西穿戴上,原來這三猿獻寶,是在身上兩邊再分別掛一個假的猿猴,只是他操控的極為精彩,看起來算上他自己,三隻猿猴竟然動作全都不同。
這種演繹,若是手段稍稍低級一些的,三隻猿猴動作是一模一樣,那樣好操控,難得就在於,這小夥子操控的假猴動作都不相同而且完全不違和。
就在這時候,那小夥子一翻身從台上直接跳了下來,像是三隻猿猴一起跳起來一樣,都在半空中翻了跟頭,然後落地那一刻,三隻猿猴像是同時拜倒在羽親王和王妃面前。
小夥子往左邊看了一眼,左邊那個假猴子雙手往上一托,手中捧著一根木製的如意,他們這樣的出身,自然也不可能拿出來玉如意。
小夥子又往右邊看了一眼,右邊那隻假猴子雙手抬起來,捧著一顆木頭雕刻出來的白菜,寓意百財,雕刻的也很像,而且上的色也頗為逼真。
這一下,所有人看他演戲的人都叫了一聲好。
可是這還沒完,小夥子動了動左手,左邊那隻假猴側頭看向他,動了動右手,右邊的假猴也轉頭過來,那意思好像是問,我們都有寶物獻給王爺王妃,你有什麼?
那小夥子表情尷尬起來,尷尬之後還有一些惱火,瞪這邊一眼又瞪那邊一眼,逗的王妃哈哈大笑,連羽親王都被逗笑了。
小夥子在自己身上這摸摸,那摸摸,找不出東西來,急的抓耳撓腮。
王妃笑道:「不用你獻寶,你再學個猴子翻跟頭。」
小夥子連忙點頭,忽然裝作才想起來似的,伸手往屁股後邊一模,居然不知道怎麼就又拿出來一個很大的壽桃。
他單膝跪倒在地,雙手托著壽桃獻給王妃。
王妃笑的啊幾乎都有些失態了,滿意的不得了。
壽桃忽然裂開,小夥子從壽桃里抓了一把匕首,朝著羽親王的心口就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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