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要幹什麼?」阿蘇勒的心抽緊了,他伸手過去握住蘇瑪的手。
「你還小,嘿嘿,」丹胡笑著,「說了你也不懂。」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阿蘇勒的衣襟:「來,我跟你摔跤。」
他身高力大,整個地把阿蘇勒提了起來。阿蘇勒慌亂地掙扎著,他沒有可借力的地方,只能緊緊握著蘇瑪的手。丹胡猛地發力,把阿蘇勒整個扔了出去。蘇瑪的手和他的手脫開了,他摔在草叢裡,覺得全身沒有一處不痛。
丹胡狠狠地攥住了蘇瑪的腕子,滿口的酒氣都噴在她臉上,扭頭對著伴當喊:「給我把他圍住,別讓他起來!」
七八個伴當搶步上去,圍死了阿蘇勒。阿蘇勒抬頭,陽光完全被擋住了,他只能看見一片藍色的天,像是在一口水井中。他想爬起來,可是腦子裡面像是有一群蜂子在嗡嗡地飛著。他掙扎著跪起來,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根本站不起來。
他喘息起來,全身重得說不出來,只想倒在地上。 丹胡的笑聲從外面傳了進來,他聽見掙扎和扭打的聲音,裡面夾著某個細細的聲音,像是離群的雁子的鳴聲。他忽然慌張起來,他熟悉那個聲音,夜深人靜的時候,蘇瑪抱著膝蓋坐在草地上流眼淚,就是這個低低的聲音。
她是個啞巴,哭不出聲。
他努力要從伴當們的縫隙里看過去,可是他扒不開那些粗壯的武士。只有武士們腰間那條細縫是透光的,從裡面看見那件綠色的馬步裙在閃。
「哈哈哈哈,」丹胡笑著,「想看啊?想看啊?你沒看過么?你沒看過我可先看了。」
他雙手掐死了蘇瑪的腕子,把她的兩臂撐開,看她柔軟的長髮凌亂了。蘇瑪拚命地低頭想去咬丹胡,可是她咬不到,湊過來的是丹胡滿是酒氣的大嘴。
「哎喲喂!」丹胡忽然鬆開了雙手,蘇瑪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她忽然被緊緊地摟住了,那股巨大的力量讓她幾乎窒息。丹胡放肆地笑著,狠狠地抱緊蘇瑪,想要把她整個地抱進自己的身體里去。他的手掐著蘇瑪的臀和腿,全身熱得像是火炭。他猛地把蘇瑪壓在地下,膝蓋壓住蘇瑪的腿,狠狠地一扯裙子的襟口。
丹胡還沒有忘記對著縫隙里的那雙眼睛笑了一聲。
阿蘇勒忽然覺得自己聽不見聲音了,面前的一切是幅殘酷猙獰的畫。蘇瑪的領口被扯到了腰間,赤裸的背上肌膚像是羊脂。她動不了,丹胡把臉埋在她的胸前。
蘇瑪忽然對著他的方向回過頭來。她臉上還帶著淚水,可是已經沒有了表情,那麼安靜,靜得讓他心顫,像是已經死去的荒涼。
他感覺到一股可怕的燥熱在心口跳躍,像是火。他竭力按著自己的胸口,想把那火壓回去。他有過這種感覺,那一夜他病發全身裂開的時候,就是如此的。可是他已經壓不住了,那火焰正在順著他的血脈流往全身,有一種強烈的律動撕扯著他的身體。
他想站起來,可是壓著他肩膀的那雙大手增加了力量。
他再次用力,他要站起來。
他抬起了頭,看見那個粗壯武士的臉上充滿了詫異。
他的肘狠狠地撞在武士的小腹上。
武士退了一步,低頭看著這個孩子,似乎不敢相信。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孩子是瘋了,他影子一樣撲擊出去,扯住了武士的腰帶,不大的拳頭一連串地擊打在武士的小腹上。
血管里的那股火已經控制了阿蘇勒。他忽然有種可怕的快意,他有個強烈的念頭,要把武士的小腹打成一個血洞。
武士吐出一口血,栽倒在草叢裡。
丹胡和蘇瑪忽然暴露在他的視線里,丹胡滿是橫肉的臉上儘是驚詫。阿蘇勒逼了上去,抬腿狠狠地一腳踩在丹胡的臉上,踹翻了他,他一把抱住了蘇瑪。蘇瑪柔軟的身體輕輕顫抖起來,淚水嘩地流了下來,滴落在阿蘇勒的肩膀上。
肩膀上微微的涼,讓阿蘇勒忽然清醒過來。他驚恐地左顧右盼,不明白剛才到底怎麼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他,給我打他,給我打他啊!」丹胡對著伴當們狂喊。
面對的畢竟是世子,伴當們還在猶豫,可是他們還是一起逼了上去。蘇瑪和阿蘇勒互相抱著,驚恐地看著重新圍成的人牆。
馬嘶聲傳來,像是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