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看到澳網的直播,鬱悶;回家在樓梯口扭到腳,鬱悶;寫新章寫到一半好睏,更鬱悶;如果明天字數不夠更新不了,有沒有人也會跟我一樣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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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摯從宮中當完值回到統領府,一進自己的房間就察覺到了異樣,雖然他仍是不緊不慢地脫去官服改換便裝,但整個身體已警戒了起來,如同一隻繃緊了肌肉的獵豹,準備隨時應對任何攻擊。
可是他很快就明白,自己之所以能這麼輕易地就發現到不速之客的存在,是因為那人根本沒有打算要對他隱瞞。
「好慢!」從樑上飄下的少年滿臉不高興。
「什麼好慢?」蒙摯畢竟不是梅長蘇,摸不準飛流的想法,「我回來的好慢,還是換衣服好慢?」
「都是!」
蒙摯哈哈大笑起來,快速地扣好了腰帶,「小飛流,你一個人來的?」
「嗯!」
「來做什麼?找我比武嗎?」
「叫你!」
「叫我?」蒙摯想了想,「你是說,你家蘇哥哥叫我過去?」
「嗯!」
蒙摯突然有點緊張。前幾天他就聽說蘇哲病了,正準備去探候時,梅長蘇派人傳口訊給他,說沒什麼大病,叫他不要來的太勤,這才忍住了。此時見飛流特意來叫他,生怕是病情有了什麼惡化,忙問道:「你蘇哥哥的病怎麼樣了?」
「病了!」
「我知道他病了,他病的怎麼樣了?」
「病了!」飛流很不高興地重複了一遍,覺得這個大叔好遲鈍,都已經答了還問。
蒙摯無奈地搖了搖頭,心知從飛流這裡是問不出什麼來了,趕緊收拾停當,快步出門,牽過還沒來得及卸鞍的坐騎,打馬向蘇府飛奔而去。
一進了大門,就有人過來牽馬去照料,蒙摯直接奔入後院,急急衝進了梅長蘇的房間,一抬眼,看見房間主人包裹得暖暖的正坐在炕上,手裡捧著碗還在冒熱氣的湯藥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雖然面色蒼白,但精神看起來還好。
「小殊,你沒事嗎?」
梅長蘇欠身起來讓了讓,「蒙大哥坐,我沒事,就是染了點寒氣,大夫讓我蓋著渥渥汗。」
「你真是嚇了我一跳,」蒙摯這才長吁了一口氣,「還以為你這麼急叫我來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呢。怎麼,有別的事嗎?」
梅長蘇將喝的差不多了的葯碗放在旁邊桌上,接過蒙摯遞過來的茶水漱了漱,問道:「聽說皇后病了?」
蒙摯一愣,「你消息真快,昨天才病的,聽說癥候來的很急,可是我除非是隨駕,否則不能擅進內苑,所以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只是在太醫出來時曾問過兩句,據說病勢並不兇險。」
梅長蘇皺起雙眉,似乎有些想不通:「宮裡向譽王報信時,他就在我這裡,如果只是小病,應該不至於這麼慌張啊……」
「大概是因為病的太突然,癥狀最初乍看之下好象很重,所以引起了一點恐慌吧,」蒙摯也想了想,「聽太醫的說法,確實是無礙性命的。」
「為何會發病,大約多久可以痊癒,這些你問了嗎?」
「這個……」蒙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我沒想到你想知道這個,也沒多問……」
梅長蘇沉吟了一下,「這樣吧蒙大哥,你去請霓凰郡主以請安為名進宮探問一下,再想辦法弄一份太醫的方子出來我看,景寧公主那裡大概也能打聽到一些消息……至於譽王這邊,你就不要管了,我來提醒他留意查看皇后的飲食……」
「你是不是懷疑,皇后這個病是人為的?」
梅長蘇點點頭,「病的太巧了,不查我不放心。」
「如果有人對皇后下手,那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應該是越妃和太子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還是有幾點不解之處。」梅長蘇微蹙著眉,邊想邊說,「首先,就因為他們是最可能下手的人,所以也就是最不容易下手成功的人。這些年皇后在宮裡,最重要的事就是與越妃爭鬥,警覺性一定很高,以前越貴妃如日中天時都沒能對付得了她,不可能現在反而得手。再說,皇后這場病無礙性命,如果真是太子和越妃所為,不可能下手這麼輕,明明能得手,卻又不置她於死地,只是讓她生幾天病,能得到什麼大不了的好處?」
「也許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讓皇后參加不了祭禮,而讓越妃代替……」
「可就算替了這一回又能怎樣?沒有實質性的名分,不過掙了口氣罷了。既然有能力下手讓皇后生病,還不如直接讓她死了豈不更一勞永逸?再說你別忘了,越妃只是晉位為妃,沒有晉回以前的皇貴妃,目前在宮中,排在她前面的還有許淑妃和陳德妃,雖然這兩位娘娘只有公主,在宮中從不敢出頭,但名分上好歹也比現在的越妃高一級,憑什麼就一定由她暫代皇后之責呢?」
「那……你的意思是,太子和越妃這次是無辜的?」
梅長蘇細細地吐了一口氣,嘆道:「現在下任何的結論都為之過早,我無法斷言。也許代皇后參加今年的祭禮有什麼我沒有想到的好處……也許皇后真的是碰巧自己病了……可能性太多,必須要有更多的資料才行。」
「可是離年尾祭禮,已經沒有幾天了……」
「所以才要抓緊……」梅長蘇神色凝重,用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我有一種感覺,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很深的隱情……」
蒙摯立即站了起來,「我馬上按你的要求去查……」
「辛苦你了蒙大哥,」梅長蘇抬起頭朝他一笑,「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蒙摯行事一向利落乾脆,只答了一個「好「字,轉身就離開了。
梅長蘇長長吐一口氣,向後仰在枕上,又沉思了一陣,只覺得心神睏倦,暈沉沉的,為免等會兒精神不濟,他強迫自己不再多想,摒去腦中雜念,調息入睡,只是一直未能睡沉,淺淺地迷糊著,時間也一樣不知不覺地過去,再睜開眼時,已是午後。
再睡也睡不著,梅長蘇便披衣坐起來,吃了一碗晏大夫指定的桂圓粥後,又拿了本寧神的經書慢慢地看。飛流坐在旁邊剝柑橘,周邊一片安靜,只有隱隱風吹過的聲音。
此時還沒有新的消息進來,無論是十三先生那邊,還是蒙摯那邊。
其實這很正常,他分派事情下去也不過才幾個時辰而已,有些情況不是那麼容易查清楚的。
但梅長蘇不知為什麼,總是隱隱地感覺到,有什麼掌控之外的事情悄悄發生了,只不過想要凝神去抓時,卻又從讓它指間溜過,捕不牢實。
正在神思飄浮之際,外面院門突然一響,接著便傳來黎綱的聲音:「請,請您這邊走。」
梅長蘇眉尖輕輕挑了一挑。雖然有人上門,但絕不會是他正在等待的蒙摯,也不會是童路。
因為如果是那兩人,不會由黎綱在前面如此客氣地引導。
「飛流,去把那張椅子,搬到蘇哥哥床旁邊好不好?」
飛流把手裡的幾瓣橘子全部朝嘴裡一塞,很聽話地將椅子挪到指定的位置。等他完成這個動作之後,房間的門已被推開,黎綱在門外高聲道:「宗主,靖王殿下前來探病。」
「殿下請進。」梅長蘇揚聲道。
隨著他的語聲,蕭景琰大踏步走了進來,黎綱並沒有跟在身後,大概是又出去了。
「蘇先生放心,沒人看到我到你這裡來,」靖王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先生的病怎麼樣了?」
「已是無恙。只是因為在渥汗,不能起身,請殿下恕我失禮。」梅長蘇伸出手掌指向床旁的座椅,「殿下請坐。」
「不必講這些虛禮了,」靖王脫去披風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在查皇后生病的事情嗎?」
梅長蘇淡淡一笑,「殿下怎麼知道?」
「我想以你的算無遣策,應該是不會放過任何一件不尋常的事吧……」
「難道殿下也覺得,皇后的病並不是尋常的病?」
「我不是覺得,我是知道。」靖王的線條明晰的唇角抿了一下,「所以才特意來告訴你,皇后中的是軟蕙草之毒。」
梅長蘇微微一驚,「軟蕙草?服之令人四肢無力,食慾減退,但藥性只能持續六到七天的軟蕙草?」
「對。」
「殿下為何如此肯定?」
靖王神色寧靜,口氣平談地道:「我今天入宮請安,母親告訴我的。皇后發病時,她正隨眾嬪妃一起去正陽宮例行朝拜,就站在皇后前面不遠處,所以看的清楚。」
梅長蘇眸色一凝,緩緩道:「靜嬪娘娘……是怎麼判斷出那是軟蕙草的?」
「母親入宮之前,經常見這種草藥,熟悉它的味道,也知道它發作時的癥狀。」靖王看了看梅長蘇的表情,又道,「你也許不知道,我母親曾是醫女,她是不會看錯的。」
「殿下誤會了,我不是不相信靜嬪娘娘的判斷,我只是在想……到底是誰能在皇后身上下手,卻又只下這種並不烈性的草藥?」梅長蘇凝眉靜靜地沉思,額上滲著薄薄的細汗,因為焦慮,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捻住錦被的一角,慢慢地搓弄,不知不覺間,指尖已搓得有些發紅。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如此操心?」靖王皺眉看著他的臉色,有些不忍,「又不單是你我查,譽王雖不知皇后病因為何,但也已經開始在宮裡大肆追訪,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下藥之人了。」
梅長蘇閉了閉眼睛,有些虛弱地笑了一下:「殿下說的不錯,最糟的情況也只是皇后參加不了祭禮,的確不算影響太大的事件,想不通也罷了……」
「蘇先生想事情的時候,手裡也會無意識地搓著什麼東西啊?」
梅長蘇心頭微震,面上仍是不動聲色的放開了被角,笑道:「我常常這樣,就算是不想事情發獃的時候,手指也會亂動的。我想很多人都有這種習慣吧?」
「是啊……」靖王眸中露出一絲懷念之色,「我認識的人中,也有幾個這樣的……」
梅長蘇把雙手籠進暖筒中,扯開話題:「這一向蘇某疏於問候,不知殿下您近況如何呢?」
靖王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當然是在忙蘇先生交待下來的事情。府里營里都整治了一下,在外面也是按著你的名單在交朋友……蘇先生確是慧眼,選出來的都是治世良臣,與他們交往甚是愉快。對了,我前幾天在鎮山寺碰巧救了中書令柳澄的孫女,這也是你安排的嗎?」
梅長蘇歪著頭瞅了他半晌,突然笑了起來:「殿下真當我是妖怪嗎?」
「呃……」靖王猜錯,有些不自在,「那是我多心了……」
「不過殿下倒提醒了我,也許真的可以好好策劃一下,找幾個重要的人下手,讓殿下多攢點人情。」
靖王冷笑,似有些不太贊同:「人情中若無真情,要之何用?交結良臣,手腕勿須太多,與人交往只要以誠相待,何愁他們對我沒好感?先生還是多休養吧,就不必操這個心了。」
「有道是君子可欺之以方,只有誠心,沒有手腕也是不行的,」梅長蘇看著蕭景琰微露寒意的眼睛,語調竟比他更冷,「若奪嫡這種事,只是在比誠心,比善意,何來史書上的血跡斑斑?殿下現在只是小露鋒芒,尚能再隱晦幾日,一旦太子或譽王注意到了你,只怕就再無溫情脈脈。」
靖王面色冷硬地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我已走上此路,當不至於如此天真。我剛才所說的,也只是因人而異,這世上有些人,你越弄機心,反而越得不到。」
梅長蘇唇邊露出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靜靜道:「用人之道,本就不能一概而論,我有我的方法,殿下也有殿下的策略,我來量才,殿下品德,有時以才為主,有時以德為先,這要看殿下把人用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了。」
靖王濃眉微皺,低下頭默默地細品這番話。他本是悟性極高之人,沒有多久就領會到了梅長蘇的話中之意,抬起雙眸,坦坦然地認輸道:「先生的見識確實高於景琰,日後還請繼續指教。」
梅長蘇一笑,正要說兩句舒緩些的話,突然從窗戶的縫隙間看到童戰在院子里徘徊,顯然是有事情要來告知,卻又礙於屋內有人,不敢貿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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