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水魔身份

當秦玄酒命將那屍體抬入城時, 已經天『色』大亮，入關的道路上也是客商不斷，一路上圍觀的百姓震驚不已。
    先前關於秦玄酒苛待兵卒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原來有等怪物蠱『惑』兵卒投河！幸虧秦將軍神勇, 竟能入河殺掉怪物, 真不愧是神勇將軍啊！
    有樣的威猛將軍駐守一方，是他們百姓之福！看著滿身濕淋淋的秦玄酒回城, 儼是親自入水與水魔惡鬥。
    百姓們爭相呼喊著秦將軍, 場面甚是熱烈，若不是有親兵護著, 甚至差點將立前面的欽差李大給擠倒地了。
    至於西山師徒們，則深藏功與名, 順著流悄進城，後入了一家粥鋪開始吃早飯。
    不過高倉心裡有些失落, 悵看著遠處呼喊的群，覺得那些鮮花簇擁本該是他們的才對。
    冉冉安慰了一下師兄：「要不是師父來，我們現都飄河面上了，差不多也要被眾圍觀著抬入城。所以能像現般坐一起吃早飯, 比被圍著看要好。」
    聽小師妹一說, 高倉想著昨夜的兇險, 連忙大口喝粥壓驚，感受一下來之不易的幸福。
    冉冉還很貼心地給大師兄夾了小菜配粥。
    冉冉夾完菜之後，突發現師父正瞪看著她, 眼神里透著十分的不悅。她不明所以, 只能連忙夾了一筷子菜, 放入到師父的碗。
    蘇易水平時不太喜歡吃街邊酒樓一類的外食。不過看著小徒弟孝敬的一筷子小菜，他還是慢吞吞地吃了下去。
    冉冉心裡默默記下：師父不喜歡徒兒互相夾菜，飯桌上只能孝敬他老家一個！
    雖師父沒有明說, 但是西山奇奇怪怪的宮規算是添了一條。
    秦玄酒接受了英雄凱旋的巡禮之後，跟欽差雲山霧罩地講了昨夜鬥法的情形，那欽差李大看到了半半魚樣的怪物，也是嚇得不輕。
    他此來是要立意給秦玄酒治罪的，上面有授意，希望秦將軍挪挪位置。本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雖軍營里並無兵卒檢舉秦玄酒暴虐治軍，但是兩個月里了那多，就是最佳的鐵證。
    可誰想到一夜的功夫，秦玄酒突從望鄉河裡抓來了個水怪。下子，兵卒無故投河有了解釋，乃是水怪善於蠱『惑』心，誘引著兵卒失了神志，自己投河的。
    秦玄酒說，他已經寫了奏摺，快馬送出報呈陛下，女水怪的屍體，也會用石灰包裹防止腐爛，一路送到京城裡去。
    至於有陷害，說他虐待兵卒的事情，他表示不服，已經請奏了他的老上司——當朝的兵部尚書周道將軍，請他為自己主持公道。
    李欽差知道，現將秦將軍革職查辦，理由有些站不住腳。發生種詭異的『亂』事，必定驚陛下，引得聖上深問。
    所以他不好再如原計劃那樣，立刻定罪，只能先會去呈報，再作打算。
    秦玄酒總算送走了欽差，卻發現自己手下的部將匆匆來報，說是臨近村子的保，看那水怪屍體遊街的時候，認出她好像是它們村子裡失蹤的寡『婦』月娥。
    寡『婦』承攬了給附近調軍台修築工事的官兵送飯的差事，每日早晚都調軍台的大灶旁帶著三個村裡的婆娘做飯。
    可就三個月前，她突失蹤，再不見回來。當時事還鬧得沸沸揚揚，她的哥哥還說是軍營里的兵卒看重了他妹妹的美『色』，才會擄走囚禁了她妹妹呢。
    沒想到再見她時，她不但了，還成了那副鬼樣子，真的是嚇了！保覺得茲事體大，不敢隱瞞，才命呈報給秦將軍。
    蘇易水聽了，問他可否錯認了。
    保想了想，很肯定地說，那女妖的臉頰上有顆黑痣，給月娥一模一樣，也太巧了。
    蘇易水問詢位保那個月娥平日是個什樣的。
    保不以為道：「年紀輕輕的，本可以嫁給年輕的後生，可她偏偏看了村裡的八十歲的老財主，嫁進去給家當續弦，結果成婚不到一年，那財主就了，她聯合兄想要獨霸家產，不料家財主的獨生女兒厲害得很，硬是以無所出為由，將她轟攆出來。她偷雞不成蝕把米，成了村裡的笑話，才跑到調軍台工事那裡找營生。」
    搞清了水魔居三個月前還是普通的村『婦』，事兒就更加顯得蹊蹺了。
    聽到，蘇易水對保道：「能不能麻煩先生將給月娥幫工的那些『婦』們都叫來。」
    保連忙點頭，將月娥招攬做工的那些都叫了將軍府等待問話。
    那些『婦』起初還有些畏手畏腳，可待看到蘇易水時，一個個的眼睛都發直了——乖乖，竟有男子得如畫仙一般，怎俊帥好看啊！
    冉冉一見，生怕她們盯得久了，惹惱了蘇易水，於是站她們面前晃了晃手道：「請問，們認識王月娥嗎？」
    個『婦』回過神來，一看眼前的小姑娘——乖乖，姑娘怎得也般俊俏？
    一個『婦』老實說道：「認得，不過她不知被誰拐走，已經許久不見了。」
    冉冉問：「那們可還記得最後一次見月娥，是什時候？」
    那個『婦』想了想，互相幫忙提醒著，總算想起，是三個月前月初時，月娥靜心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新做的裙子，說是去鎮上買東西，坐著一匹『毛』驢，自己走了。
    聽著位『婦』的意思，倒不像是買東西，是去私會男。
    所以她久久不回來，她們私下裡都猜測月娥實是跟男私奔了。可是說來也怪，那些日子，她們都是忙著調軍台打轉，每日要做五十多工匠的三餐，哪裡有時間私會男？難不成認識了什兵營里的男？
    可她偏偏每日都打扮一番，穿著好看的裙子，心情很好的樣子，還時不時站望鄉河邊痴痴笑。
    問了一遭，從『婦』的嘴裡再問不出什來，且依著月娥的日常，實跟陰魔靈符一類的事情扯不上關係。
    為何她會突異變，成為殺無數的邪魔了呢？
    但是至於那個女水魔背後的主使為誰，還是要細查清楚。不若再有類似事件，要有無辜的兵卒遇害。若要細查起來也十分簡單，只需查驗她脖子上的符咒來歷即可。
    蘇易水老早就讓羽童將那符咒拓印下來，後翻閱古籍查找，可遍查一番，還是找尋不到相類的。
    冉冉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水魔若是想陷害秦將軍，為何他值守的那三夜卻平安無事呢？
    對此，蘇易水倒是能解釋，淡淡道：「他的八字好，屬貓的，能逃九難。他前去值守的那三日正好趕上寒流，望鄉河結冰，那水魔是吸收水氣生成真，水面結出厚冰的時候，她就會蟄伏不出。」
    冉冉聽了話，再望向秦將軍時，滿含敬意。像等福旺的命格，真是千金難尋。只是秦將軍之前戰場上就出生入，也不知九命還剩下了條？
    沐清歌當初破例收了丑的徒弟，該不會是看重了他奇特的命格吧？
    至於難懂的符咒，看來得找尋高破解。
    蘇易水倒是想起了一個，恰好望鄉河不遠的翠微山裡隱居，走個一天就能到。
    那是個符咒的家，問詢他說不定有些頭緒。
    於是蘇易水帶著隨從和徒兒們前去拜訪，秦玄酒也跟著蘇易水他們前往。
    走了一天，到了叫翠微山的山腳下時，有一處開闢出來的良田，極目望去，滿眼都是翠綠的麥苗，還有大片大片的地瓜苗苗。
    白柏山震驚地看著田地自言自語道：「現……現不是快入冬了嗎？怎些秧苗得好？」
    此處並非江南水鄉，臨近冬日，田地光禿禿的才是常態，哪裡會般禾苗鮮嫩？
    高倉看到了有個頭戴斗笠的農夫田地里鋤草，走過去問。
    誰知無論他怎喊，那都不搭言。高倉有些生氣，伸手去扒拉那。
    沒想到，那跟紙糊的一般，稍微用些氣，那竟直直倒下了。
    嚇得高倉也跟著一跳，後連忙蹲下扶。結果將翻了個面，高倉一聲慘叫，再次嚇得跳起。
    原來那……竟是稻草紮成的，穿著衣服戴帽子，可臉上卻沒有眼睛鼻子，只那森躺卧地，嚇傻了活。
    冉冉也嚇了一跳，她定睛再看向田裡勞作的「們」，發現他們作僵硬，一個個都透著詭異。
    就時一陣大風襲來，有個「」竟隨風飄『盪』了起來，半空打著旋。待風兒歇了，那些「」紛紛落地，後撿拾起鋤頭，繼續一板一眼的勞作。
    看來些「」都是稻草紮成的。冉冉看到它們的背後都貼著符，顯有驅使它們田間幹活。
    就時，一個稻草的身上突落了一隻烏鴉，烏鴉歪著頭，仔細打量著蘇易水一，突張開尖的嘴，嘎嘎說道：「來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