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一來, 他的心『性』難免受到靈泉的影響。就好比與惡虎同籠,時刻警惕,要與虎共處, 要為惡虎吞噬。
而他眼裡紅『色』的深淺, 便是魔『性』強弱的顯示。剛才蘇易水吻她的時候,眼睛轉紅, 顯然魔『性』轉強, 有些不受控了。
冉冉了解到這些時,再也不好責備師父的孟浪。靈泉不但極致邪惡, 原來還是個『色』胚,害得師父總是失控, 做出不能自抑的事情來!
她與師父的師徒之情,固若金湯, 豈能因為小小靈泉作惡就分崩離析?
好吧,方才被師父兇狠的親吻時,冉冉其實內心是很動搖的,覺得師徒之情如逝去東流水, 以後好像很難挽回到原點了……
不過蘇易水心裡清楚, 他方才失控是因為親眼這該死的丫頭, 居然捨命故意挨了一掌去貼金符。
現在每想起那一幕,他都控制不住體內想要毀天滅地的衝動……想到這,他的眼睛又開始轉紅, 同時手也不受控地一把狠狠鉗住了她的小下巴, 結果勁兒有些大, 冉冉跟一動,頓時牽動了後背,疼得她的大眼像奔涌的淚泉一般:「師父, 疼……」
這一喊,蘇易水眼底的紅意終於消散,小心翼翼地她放好,同時趕緊推動靈氣幫助她緩解疼痛。
蘇域方才因為靈泉失控的那一掌絲毫沒有留情,換作旁人恐怕要場斃命。幸好冉冉曾泡過洗髓池,靈力提升了不少,而且在那之後,她又含了一口朱雀血,勉強維持了元神不散,才熬到了蘇易水元神歸位,為她及時救治。
只是她的脊骨都被震斷了,須得調和靈氣,靜養生長。起居飲食全靠了蘇易水一人照顧。
冉冉對於成魔的師父沒有太大的把握。那靈泉魔『性』甚強,足以改變人的心『性』。師父以身體為符瓶,本身就是極大的變數。
不過她發現,師父很有些道,似乎老早就會了如何與靈泉共處。雖然『性』格變得有些陰鬱暴躁,但是無是給她烤魚還是喂水療傷,都照顧得甚是細緻。
一來二去,冉冉倒是掌控了竅,甭管師父的眼底有紅,趕緊裝哭喊疼就是了。每這時,師父眼底的紅『色』都會消減不少。
至於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海中的一處無人小島。時他們打鬥的厲害,最後掉落到這處小島上。
冉冉因為內傷噴了血,所以衣服都髒了,才被師父脫下放到海水裡洗,然後用火烤乾。冉冉盡量不去想師父給她換衣的細節,幸好自己髒的只是外的衣服……
蘇域的元神被『逼』退之後,便不見了蹤影,按照蘇易水的說法,如果宮裡的那個老馮有些道,應該會用蘇域的身體招魂,蘇域的元神引導回去。
冉冉這次算是見識了那位「小域」如海般的城府。這次他眼就要成功,卻棋差一招,漏算了靈泉,就此功虧一簣。
想來,這位皇帝應該也不會善罷甘休,想到還在宮裡的周飛花,冉冉十分擔憂她的處境。
至於那條小龍,就在小島四周的海里潛游,蘇易水用曾易打造的一個能伸縮大小的乾坤環卡住了它的脖子。
所以它想要吞咽東的時候,只能來找蘇易水幫它鬆鬆環,才可順利吞咽,所以沒有離開太遠。
不過它從小就被囚禁在一方小小的水潭裡,現在驟然來到了浩瀚無盡的大海,那種興奮也足以抵消了它脖子被束縛的不快。
從冉冉醒來起,小島四周的水浪似乎就沒有停歇過。那小龍不斷追攆魚群,甩尾拍岸,幾乎沒有一刻安靜的時候,完全是個放養的調皮孩童。
第二天,冉冉傷勢在蘇易水靈力疏導運氣下,也痊癒了三成,最起碼可以卸下板子坐起身來了。
所以,白日里,師父在海島山洞裡靜心打坐,抵禦靈泉魔『性』的時候,她喜歡靠坐在一處礁石上聞濕漉漉的海風空氣。
這種一邊用匕首挖礁石上的貽貝準備煮吃,一邊小龍追逐魚群的日子,若是不帶傷的,可真比游還要愜意。
起初那小龍還會偷偷潛游,靠近冉冉,再慢慢『露』頭,一副不懷好意的子。
它是吃過人的,見這靈力充沛的可口小姑娘,難免想吃上些正餐。但是它幾次偷襲,差點被冉冉用匕首劃破了一隻眼以後,總算老實了些。
而且有一次,這個兇巴巴的小姑娘不知往它的嘴裡扔了什泥丸子。結果它吃了以後,變得食欲不振,吃條魚都能噁心得吐半天。
至此之後,連幾天沒有進食,她也不大想吃了。
冉冉給它吃的,自然是自己煉製的清心丸。這『葯』丸的效力也真霸道,連龍都能辟穀了。
就像蘇易水所說,這條龍從小落入了別有用心之人的手裡,不曾教給它善惡,只一味催熟它的靈力。
如今,師父要帶它回龍島履行故人承諾,自然要先消減了它的魔『性』,不然它以後積習難改,總是偷襲過往船隻,變成尋人吃的怪獸可就糟糕了。
不過跟小龍相比,師父的題更棘手一些,非幾顆丹丸就能解決的。
雖然大部分時間裡,師父都能依靠強大的意志力剋制住身體里靈泉的魔『性』,但是日落夜深時,也是靈泉魔『性』最後活躍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剋制不住……
冉冉年紀小,見識少,有些鬧不明白靈泉的豬八戒屬『性』。為何師父每次發作的時候都要親人?
而且總是要親得她喘不過氣兒來呢?
在龍島上的第三夜裡,夜深時海風冷意『逼』人。蘇易水用衣服懷裡的小姑娘裹得緊緊的,然後『摸』她紅意未消的臉兒道:「怎,還很冷?」
冉冉最近很嗜睡,畢竟受了靈力內傷之後,睡覺是修補身體的最佳方式。可是想睡卻冷得不能入睡的滋味也很難熬。
因為受了內傷,冉冉暫時不能自行催動靈氣禦寒,所以每到深夜的時候就算點一堆篝火也會覺得有些發冷。
蘇易水便會默默催動靈氣,抱她為她禦寒升溫。只是抱抱,懷裡噴香嬌軟的小姑娘,他就會忍不住想要親她。
就在方才,他又忍不住含住了她的紅唇,纏綿一吻。
剛才凍得臉『色』發白的小姑娘,被蘇易水熨燙一遍之後,臉蛋又像發燒一般的紅了。
剛開始時,她被師父這抱,還會羞澀不好意思。可習慣真的很可怕。也不過第三夜而已,她居然已習慣了師父溫暖舒服的懷抱。
聽到師父時,她搖了搖頭,體內的真氣入夜時便會自動流轉,開始治療體內的傷勢。
她實在困得不行,任思緒被包裹在棉花里,懶懶閉眼兒,臉兒往師父的懷裡又鑽了鑽,然後酣然入睡,修補殘破的身體。
如果她此刻睜開眼睛,就會見師父的眼又紅了許,彷彿滴血一般……
蘇易水慢慢合上眼睛,努力地深呼吸,壓制住體內想做些什的暴虐。
靈泉一旦侵入,會無盡擴張人的各種貪慾。蘇易水很清楚自己的執念是什。而此刻,他兩輩子可望而不可及的,此時就在自己的懷中,睡得溫香軟玉。
但是他卻要努力剋制,在海島上的三夜,他從來都沒有合眼過,深怕自己一個失控,便傷害了他好不容易跟上蒼求來的這顆小果子。
現在島上夜已深靜,唯有海浪呼嘯。而蘇易水卻不能成眠,只懷裡睡得深沉的女孩,輕靜謐的山洞裡,似乎有細不可聞的一嘆息:「清歌……」
這些天里,朱雀帶蘇易水的布條傳遞給羽童她們,告知他們宮裡的那一場『亂』局。
雖然那龍飛來飛去只是轉瞬之間的事情,但是它在地底翻騰的陣仗極大,滿京城的人卻都被震動了。
那日小龍飛升,朱雀展翅,這等異狀簡直是曠古奇聞,震驚了滿城的百姓。
加之那日又是端午佳節。一時間什有人往宮中湖裡灑雄黃酒,結果激起護宮聖龍,然後神龍顯靈,鳳凰齊飛一類的說辭不脛而走。
但是除了這些愚昧之言外,還有人傳宮裡一直養龍,陛下為了益壽延年,不惜蓄養魔物,以人來投喂,所以天降震怒,懲罰了皇帝,損毀了皇宮,還連帶折損了皇帝的陽壽。
那皇帝應該熬不住,快要駕崩了!
了解些內情的人都知道,這第二個才是事實。
小龍滾地的時候,宮宇損毀了大半,而皇帝自那以後陷入了昏『迷』,後來據說醒了,但是也一直隱不見人。
不過上卻下了指示極力封鎖京城裡關於那些龍的傳言。只說天降吉兆保佑大齊一類的吉祥。
不過京城現在人心惶惶,蘇域幾個生了兒子的妃子也是各懷心事,八仙過海,顯神通。
畢竟蘇域一直沒有冊立太子,若是他真有個三長兩短,這幾個兒子背後的勢力也是蓄勢待發,免不了來上一場爭奪之戰。
二師叔傳來的字條里說了幾件要緊的事情,第一件就是沐清歌趁京城大『亂』,他們幾個急去皇宮的時候,偷偷去了定身符,逃跑了。
而第二件是冉冉的周氏父女的後續。周家全家都被抓了,據說是什靜妃在宮裡大搞巫蠱之術,咒怨皇帝,所以害得周尚書一家子吃了瓜絡,據說父女倆現在都被押解,具體的情況不明。
冉冉很擔心周飛花。蘇域處心積慮了這久,卻落得失敗的下場,他勢必遷怒周飛花父女倆個。
想周飛花初若是交出了自己,或者不幫她潛入湖,也許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冉冉不禁內疚,想一定要救出周家父女。
之三日,因為她傷重不能移動,現在能動了,她便想要儘快回去。
蘇易水披散長發坐在海岩邊,對她說:「周家父女二人不會有事,我會想辦法救他們。」
冉冉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師父你剛剛脫離危險,若是再落入蘇域的圈套,可如何是好?我的人情,我自己還!」
聽了這,師父又紅了眼睛,邪魅十足地勾唇冷笑:「你是說我如不蘇域?」
冉冉發覺靈泉上身的師父,是順『毛』的『毛』驢,稍微不順就會勾起魔『性』,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代替牧木梳,替師父梳攏頭髮道:「他哪裡能跟你比?那個老頭子壞得很!」
蘇易水對「小域」變成個糟老頭的境遇滿意得很,這才稍微淡了眼底的紅『色』,冉冉拉拽到了跟,伸手替她梳攏頭髮。
「師父,我們什時候回去?我的身體已沒有大礙了。」
蘇易水捏了捏她的臉道:「再過兩日就回去,你隨身帶的『葯』水早就沒了,若是再拖延,你會沒有精神的。」
聽到這,冉冉抿了抿嘴。她也是聽了蘇域的才醒悟到,原來自己喝的水,真的可能就是樹根泡的水。
不過那樹根,應該是轉生樹的樹根吧。難道她真的是樹上結下來的果子?她是沐清歌的妹妹……沐冉舞?
蘇易水好像出了她的心事,只淡淡道:「我在湖裡時,就聽到了你跟蘇域的。就像你說的,上輩子的事情與你無關,你現在只是薛冉冉,無牽無掛,至於你以的人情債,我來替你還就是了。」
他說這時,眼底的紅『色』淡了不少,如秋湖一般明澈。冉冉抬頭他,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暖流。
就算別人都說師父是「魔子」又如何?她的師父就算邪泉上身,也還是疼她的那個師父!
以至於蘇易水再低頭親吻她的時候,她忍不住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很自然地加深了這一吻。
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只是蘇易水那雙好的眼睛滿映她,有些異的甜蜜。
而且被他親吻的時候,自己的心也砰砰跳,耳朵里也全是血『液』流動的洶湧……
她甚至來不及想,師父靈泉送回陰界之後,不再被魔『性』驅動時,他們這對師徒的關係又該何去何從。
至少在這座島上,沒有外界的紛擾,只有甜蜜的相擁。海風輕拂,細浪拍岸,水中的小龍捉魚甩尾之時,掀起的成片水珠在天空映出了一道絢爛彩虹……
不過與海島上的甜蜜相比,此時大齊皇宮卻陰霾暗淡得很。
蘇域抽離了自己的身體,卻被朱雀血驅離,如此的折騰,甚是折損元神。老馮發現蘇域的元神油燈快要熄滅的時候,心知不妙,催動招魂靈,引蘇域的元神回體。
雖然蘇域最後勉強回了身體,但是剛剛醒來,就吐了一大口鮮血,這是元神損耗的跡象。
老馮知道蘇域油盡燈枯,維持不了太久了。蘇域自己也知道,他的思緒清明,可恨卻被身體拖累。
如今邊關告急,若是他再駕崩,他的那幾個兒子,沒有能撐得住大局的。滿心的雄韜偉略,卻要含恨撒手。
他怎能甘心!
不過就在這時,赤魏糾居然親自造訪異人館,要求見一見陛下。
先蘇域為了那個假貨的解『葯』,曾派人去求魏糾,那太監卻被魏糾口下無德地罵了回來。
蘇域心知,這個魔頭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他此時倒也想見一見魏糾。
於是魏糾便在宮人的引領下,繞宮殿的斷壁殘垣一路來到了寢宮。
魏糾的眼睛甚毒,一眼便出蘇域之曾元神離體。再想想赤在京城眼線的線報,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陛下,本尊以倒是小你了,居然連蘇易水那個老狐狸都能被你算計,這般謀略,難怪沐清歌初那重你。」
蘇域此時氣若遊絲,不過還是笑了一下:「魏尊上向來事忙,如此……如此千里迢迢來相見,不會只是要朕的笑吧?」
說完這句,蘇域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帶血腥味道。
魏糾坐在太監搬來的椅子上,陰笑快要油盡燈枯的蘇域:「陛下若是肯回答我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題,我說不定會有法子為陛下續命。」
蘇域慢慢轉頭他:「你要……什?」
魏糾椅子往拉了拉,一旁立刻有太監阻止。
不過蘇域卻揮退了左右。他是個快死的人了,如今還怕有人行刺嗎?
於是魏糾半探身子入了床幃,挨蘇域的耳朵:「你宮裡的那個沐清歌……究竟是不是真的?」
蘇域無血『色』的臉上,慢慢呈現出了笑意:「你說呢?」
魏糾琢磨蘇域的微妙表情,似乎品出了頭緒,他慢慢說道:「我覺……她不像是個真的。初轉生樹上是結了兩個果子的,只不過有一顆長得不好,早早就掉落了,我一直沒有查詢到它的蹤跡……現在想來還真是蹊蹺。」
蘇域微笑地說道:「你若想知道另一顆靈果的下落,不妨先跟朕說說如何續命的事情,畢竟朕隨時都會咽氣,相信尊上也不希望,朕這個秘密帶入地下吧?」
魏糾笑開了,挑眉道:「既然陛下有心對付蘇易水,那便是我魏某的朋友。請陛下放心,我是不會任你這得力的朋友駕崩的……」
蘇域也加深了笑意:「已許久沒有能跟朕做朋友的人了,朕甚是欣慰,既然是朋友,待魏尊上為朕續命後,我們也許還可以細聊一下關於靈泉的事情……」
魏糾的眼睛微微一跳,他此來不過是想知道真正的沐清歌的下落,卻不想竟然有靈泉這的意外收穫!
他誠懇地拉起了蘇域枯瘦的手:「陛下,有我在,閻王爺還暫時收不了你……」
且不提皇宮裡剛剛孕育出的一段誠摯友誼,再說那只有二人的小島之上,薛冉冉也總算是收回了邁入鬼關的那一條腿。
洗髓池的靈力在她受了重傷之後,反而激發起了更深的潛能。冉冉因為先天不良,靈脈也較一般的修仙者纖細了些,而這次重傷之後,蘇易水彷彿是在一片筋骨廢墟里重新替冉冉搭建了靈脈,讓她可以更好地發揮自己的靈力。
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因禍得福。
冉冉能夠運轉靈氣,上下跳躍的時候,她覺自己靈氣較之以往,運轉得更加通暢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靈力的提升,她能受到師父的靈力運轉渾厚奔放,可是他卻在時刻壓抑被靈泉急促催發的靈力。
這就好比有人一直在壓制心底的猛虎,時刻不能鬆懈,否則猛獸破籠而出,便再難捕收回去了。
這種半刻也鬆懈不得的辛苦,讓冉冉覺得心疼。
接下來,他們便先啟程往龍島,這條小龍送到島里去。
那龍島在東海深處,四周遍布龍族結界,就算蘇易水也不能輕易過去。
不過小龍無此限制,送到龍島邊界時,冉冉殷殷囑託小龍:「你過去之後,要與同伴好好相處,該如何做龍,不要再隨便跑出來,免得再落入到壞人的手中。」
那小龍對於冉冉婆婆媽媽的囑託似乎很不耐煩,不住地搖龍頭,甩尾巴。
不過冉冉他們要走的時候,那小龍卻又從水裡『露』頭,有些可憐兮兮地冉冉。
冉冉笑了,對它道:「以後有時間,我會再來你的,你要吃魚,長得再威風一些啊!」
小龍聽了,晃了晃自己頭頂也滿威風的小龍角,再次引頸龍嘯。
遠處水霧瀰漫的龍島上,立刻有龍『吟』回應,似乎在催促離家太久的小龍趕快歸鄉。
於是這般,冉冉揮手與小龍告別後,便與師父坐在朱雀的背上匆匆返回。
他們這次沒有直接回到京城,而是與羽童到約好的京城附近的山上相見。
冉冉從朱雀背上下來時,卻見了讓她意外的一個人——周飛花正跟羽臣和羽童他們烤火。
冉冉頓時驚喜道:「靜妃娘娘,你怎怎逃出宮的?」
此時的周飛花,早已不是綾羅綢緞,鳳釵滿頭的妃子子。她穿一身利落的男裝,頭髮也挽成了男人的髮式,上去像女扮男裝行走江湖的鏢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