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夏斌開口(求月票)
寧志恆不願意再談這個話題,接著說道:「師兄,這一次的泄密案可是大功,足夠我們把自己的人再提一級了,老實說,我們兄弟不要說在軍統局,就是在二處,力量也有些薄弱了,這一次可是個好機會!」
衛良弼連連點頭,笑著說道:「對,對!別的人不說,就是老邵,現在還只是個少校,別的科室的科長,除了電訊科的莫婉婷,其他都是中校,他這個少校就顯得有些不合適了,這一次你考慮考慮他!」
衛良弼又何嘗不想提拔自己的人,只是這一年來,上面有黃副局長統籌大局,自己手邊也沒有什麼立功的好機會,很難說的上話,現在寧志恆回來了,自己的底氣也就足了,他知道這位師弟的能力出眾,性格強勢,主持清剿工作絕對是個好機會,於是趕緊為邵文光說話。
「這是自然,該想的都要想到。」寧志恆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緊,「這一次宋安嫻的調查工作,老邵可是出了紕漏,搞的我這麼被動,好在兩位局座肯出面擔待,他是你的人,回頭說一說他,我就不多說了!」
邵文光畢竟是寧志恆微末時就結識的老人,寧志恆不想多加訓斥,由衛良弼來出面教訓,話說狠了也無妨。
衛良弼笑著點頭答應道:「我好好說一說他,惡人我來做,回頭給他升一級,好人你來當!」
此言一出,兩兄弟相視哈哈笑了起來。
局座和宋副部長的溝通很快就有了結果,很快就給寧志恆回了消息。
電話那邊局座沉穩有力的聲音:「志恆,我這邊已經談妥了,宋副部長同意對夏斌進行刑訊,不過你一定要掌握分寸,不能刑訊太重致人死命。」
站在宋宿元的角度來說,保侄女當然是最重要的,至於那個侄女婿就只能放棄了,況且這一次證據確鑿,夏斌絕對是在劫難逃。
「當然,請局座放心,我的手藝沒那麼糙,一定不會傷了他的性命!」寧志恆再三保證道。
可是局座停了停,還是開口說道:「你刑訊逼供的本事要有偵破水平一半我就知足了,我可告訴你,宋安嫻絕對不能碰,而且最後定案還是不能牽扯到她,這是宋副部長的底線。」
對此寧志恆早有預料,真要是給宋安嫻上了手段,不死即殘,那可就沒有餘地了。
他原本就不是錙銖必較的人,在國黨內部風氣敗壞,他也不得不和光同塵,況且他的目標就是夏斌,只要挖出這個威脅巨大的鼴鼠,至於宋安嫻,寧志恆是不在意的,況且還有宋副部長庇護,自己當然是見好就收。
放下了電話,寧志恆腳步輕快的走出了辦公室,馬上下令對作戰參謀夏斌進行刑訊。
當戴著手銬和腳鐐的夏斌再一次進入審訊室的時候,明顯感覺出氣氛不對。
對面的寧處長完全沒有了上一次的客套,而是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著他,這種目光好像是一隻兇狠的狸貓盯上無路可逃的老鼠,陰沉沉的滲透入骨。
寧志恆沒有多說,直接命人把夏斌捆在木樁之上,然後吩咐道:「夏參謀這一個月休息的血脈不通,還是讓我給你鬆鬆筋骨吧!」
寧志恆這一次是存心讓這個漢奸受些苦頭,乾脆都不問話,直接對夏斌上了重刑。
「你們怎麼敢這樣對待我…」
「快放開我…」
儘管夏斌不停地掙扎求救,甚至是苦苦哀求,但是寧志恆仍然足足用了兩個小時的刑罰,折磨的夏斌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寧志恆看了看時間,才揮手制止了審訊人員的動作,徐徐幾步來到夏斌的身前,開口說道:「夏參謀,怎麼樣?我這些弟兄們的手藝還不錯吧,這筋骨松的不錯!」
夏斌喉嚨咕嚕一聲,輕輕吐出一口血水,勉強的發出聲來。
「你們…你們這是在刑訊逼供,即便是我承認了,也是你們屈…屈打成招。」
「還心存僥倖!」寧志恆冷冷地一笑,「夏參謀,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別人的嫌疑都已經洗清,你現在是本案唯一的嫌犯,現在的審訊工作是也經過了你的那位老上司,也是你妻子的大伯父宋副部長的首肯,如果不是證據確鑿,我們也不會這麼對待你!」
夏斌聽完寧志恆的話,眼睛突然睜的老大,他試圖想從寧志恆的臉上分辨出這些話的真假,可是只能看到一張冰冷的面孔。
如果真如對方所說,自己最大的靠山都放棄來了他,那這一次可就在劫難逃了。
「實話說吧,你的上線紀永岩已經落網,他交代出了你和你的太太宋安嫻…」
「不可能,安嫻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係!」夏斌突然用儘力氣大喊道,「你們這些魔鬼,連個女人都不放過…」
夏斌激動的反應讓寧志恆一怔,他能看的出來,這是夏斌是情急之下的話語,他的面部表情驚恐而焦急!
「有沒有關係,我說了算!夏參謀,如果你真的想為你的妻子洗脫罪名,那就老老實實的交待所有的問題,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有你的口供,再憑藉著宋副部長的關係,我可以對宋安嫻網開一面,如果你一意孤行,和紀永岩一樣,臨死都要拉著你妻子墊背,那我只能說聲抱歉了!」
說到這裡,寧志恆轉頭吩咐道:「去把紀永岩帶過來,讓夏參謀看一看他的這位搭檔!」
如果之前他的話,夏斌還有所懷疑,那最後一句話,徹底讓夏斌失去的抵抗下去的信心。
很快,審訊人員拖著一具血肉模糊的身體,扔在夏斌的面前,一個審訊人員抓住紀永岩的頭髮一擰,將他的面孔對著夏斌,讓夏斌看的清楚。
「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僥倖可言?抓捕他的時候,電台和密碼本一應俱全,無可抵賴,上了些手段就什麼都說了。」
看著夏斌絕望之極的眼神,寧志恆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然崩潰。
他揮了揮手,讓審訊人員把紀永岩拖了出去,轉頭對夏斌說道:「看來夏參謀還是有妄念啊!好,既然不願意說就不用說了,來人,把他的牙齒都拔出來,反正他也用不著了…」
寧志恆的聲音不高,但讓人聽著狠戾非常,毛骨悚然。
「別,別,我說,我說…」
夏斌心中那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崩潰了,他知道自己根本熬不過這一關,紀永岩的被捕,徹底打掉了他的最後希望,他知道,這些軍統局的特工們是絕不會半途而廢,放過自己的,等待自己的將是無休止的折磨,就像當初日本人折磨自己一樣,上一次他屈服了,這一次仍然如此。
接下來夏斌老老實實地把所有事情都講了出來。
事情正如寧志恆之前了解到的一樣,夏斌當初在南京被俘,日本人了解到了他未婚妻的大伯是國黨政府的軍方大佬宋宿元,馬上對他進行了策反,嚴刑拷打加威逼利用,夏斌沒有過得了這一關,最終叛變投敵。
後來被秋田彰仁帶到武漢,三個月後,憑藉宋家的關係進入了軍事委員會擔任作戰參謀,他的聯絡上線紀永岩,也就是吉田隆佑一直跟在他的左右,暗中觀察他的一切。
後來到了重慶之後,吉田隆佑得到指示,喚醒了夏斌,開始了情報活動。
「你的妻子宋安嫻在中間扮演什麼角色,為你們傳遞消息?」
「不,不,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和黑山,也就是紀永岩,也就只接觸過三次,平時根本不聯繫,根本就用不著什麼聯絡員,我不知道黑山是出於什麼目的,要把我妻子牽扯進來,但我妻子確實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那真是一次意外,四個月前我被黑山喚醒,開始進行情報搜集工作,在第二次接頭的時候被我妻子發現了,她看見我深夜換了衣服出門,以為我是去會情人,就暗中跟蹤我,一直到了我們見面的小酒館,卻意外地發現了黑山,當時我情急之下,謊稱黑山是我老家的親戚,黑山也就順著我的話應承了,就這樣他們兩個認識了,後來我妻子說在附近還遇到過幾次這位老家的親戚,我就知道黑山應該住在我家附近。」
「可是宋安嫻一直否認,她說根本不認識紀永岩!」
「我妻子當時說碰到過黑山,我就告誡過她,這個人不是好人,讓她不要接近他,再加上我被抓的事情,她可能是怕惹上是非,所以否認認識黑山。」
寧志恆想了想,決定放過這一段,不論夏斌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宋安嫻是肯定要放的,結案報告里也絕不能牽扯她,這是局座對宋副部長的承諾。
「好吧,還是說一說你自己,贛北泄密案的具體情況。」
這才是寧志恆這次審訊,最重要的部分,必須要敲定其中的細節。
夏斌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說道:「兩個月,作戰室奉命研究和制定長沙會戰的軍事部署計劃,我們幾個人負責贛北地區防禦計劃,計劃完成之後,我記下了具體的內容,回到家之後默寫了出來,然後拍成膠捲,和黑山接頭,把膠捲交給了他,不過這一次黑山完全變了一副模樣,變得我差點認不出來了,他跟我說有人盯上了他,讓我進入蟄伏狀態,停止一切情報活動,等候他的消息,當時我就知道不好,果然沒過多久,軍事委員會開始進行內部甄別,我僥倖躲了過去,可是很快軍統局插手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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