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每天都在繼續。前線的陸軍戰況非常吃緊,陸軍們都很迷信空軍啊!只要看到有中國國徽的飛機,他們就一定能夠浴血奮戰。一架中國空軍的飛機在他們頭頂飛過,絕對比一百名戰鬥督導員更有作用。
前線的飛機正一架一架的落地開花,前線的飛行員們也隨著飛機正一個一個的減少。可惡的日本人,完全摒棄了《日內瓦公約》既然朝我們已經跳傘的飛行員開槍。甚至不開槍,駕駛戰機在他們面前高速通過,用氣浪掀翻降落傘,讓飛行員從千米高空直接重重摔死。
這是完全沒有人道主義的屠殺,特別是用氣浪掀翻降落傘,這是對敵國戰士的侮辱啊。一名叫陳純笙的飛行員跳傘後,三架日本九六艦戰沒有開槍。都猛烈的搖晃著翅膀,一架一架戰機從他的降落傘邊高速飛過。第一架沒有吹翻,第二架在上,第二架沒有吹翻,第三架在上。
如此反覆,終於降落傘在日本飛行員的玩樂中被吹翻了。中國飛行員陳純笙直接從900米的高空摔了下來,結果是慘不忍睹的。那名飛行員頭部迸裂,大半個腦袋沒有了,手臂和大腿多處複雜性骨折。從胸膛到肚臍有一條大大的口子,大量鮮血、腸子、心肺等內臟流出來,而且在翻滾的過程中滿地都是。後頸部的脊椎直接從皮膚里穿刺出來,中國士兵唯有用鑷子、白布包裹,有的細肉確實撿不起來的,直接用洋鏟連泥巴一起鏟進白布,畢竟那是中國的泥土。
現場的各國記者見此慘狀,都沒有人拍照片,而只是在他們所代表的報紙上發表了同樣的一句話「日本飛行員是世界上最沒有道德、最沒有原則、最沒有軍人品質的飛行員,他們骯髒的心靈愧對騎士稱號,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報喪的烏鴉,甚至連烏鴉都不如。」
楊文海合上報紙重重的一拳砸在牆上,憤怒的說道:「小日本不是人,連已經跳傘的飛行員都不放過,還玩起了空中殺人接力。」一旁的張正龍和趙興國一把拿過報紙,看過報紙之後,只見趙興國氣憤的快速朝前跑去。
張正龍感到奇怪,開口道:「這小子吃火藥了,這是上哪兒撒氣去啊?」楊文眼睛一亮,好似想到了什麼:「不好,那愣小子要闖禍。跟上!」說罷跟著跑了去,張正龍也好像意識到不好隨即跟了上去。
張楊二人一路狂追,追到了行政樓。
二人跑到行政樓三樓的時候,楊文海雙耳一動,聽到在四樓對面的辦公室里傳來大聲的談話,那語氣顯得火藥十足。剛走幾步就看到周志開迎面而來,那表情明顯不是晴天是陰天。
「怎麼了?是行政辦公室發生什麼事了嗎?」楊文海不解的向周志開問道。
周志開輕語道:「我勸你們倆別去辦公室,別自找沒趣兒!」說罷徑直離開了。兩人知道不好,怎奈朋友闖禍去了,肯定得一起陪著。依然大步向前。
越走近,那聲音越清晰。只見辦公室的門大開著。行政長官拿著電話大聲的說道:「我告訴你王振明,明天早上務必要拿三台發電機到航校。什麼?要排隊。呵呵!我航校是一級戰備單位,誰也得排在我的後面。我不和你多說,如果明天早上八點我要是看見航校里沒有三台嶄新的發電機。那就別怪我李某人軍法無情,我送你上軍事法庭。」說罷!重重的掛了電話。
這名李姓行政長官氣得夠嗆。也是!電話那邊得後勤處長把發電機,排給那些達官顯貴的私家用,航校居然還排在他們後面,確實夠氣人。李長官順了順氣才冷靜下來,發現了早已在辦公桌對面嚇得臉鐵青的趙興國。
「說吧!什麼事?」李長官平復心情後,平和的說道。
趙興國哽了一口口水,做足了深呼吸,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說道:「長官,我們需要飛機。航校現在那幾架破舊的道格拉斯根本達不到訓練標準,連教學大綱的三分之一也達不到。我們是空軍,不能老是在地上訓練。」趙興國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李長官瞥了趙興國一眼:「呵呵!飛機。怎麼?沒有飛機就不訓練了嗎?我告訴你趙興國,飛行員沒有了飛機,全部變成陸戰隊也得給我訓練。你看看陸軍,他們沒有了步槍,用刺刀也英勇和鬼子拼殺,那刺刀還比小鬼子的短了足足十公分。你看再看看海軍,現在就只剩下幾艘破魚雷艇,他們照樣在江河裡布水雷,依然在戰鬥。少在我面前吵吵,滾去訓練。」
很不巧,楊文海和張正龍感到的時候,趙興國已經捅了簍子,也跟著挨罵。三人正準備灰溜溜的關門離開。
「等一下。」李長官長長的舒了口氣,平和的說道:「在等一等,蘇聯援華的第二批飛機已經有了眉目。我已經替你們申請了相應的飛機架數。有什麼困難克服一下,估計兩個月後新飛機就能到航校。」說罷,擺了擺手示意楊文海三人離開,看得出這位長官很累。
楊文海三人聽到這話,瞬間覺得剛才被罵像沒發生一樣。異常精神地向長官敬禮「謝謝長官。」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戰訓室大廳外,楊文海沒好氣的冷笑道:「呵呵!闖禍了吧!你也不想想當下是什麼情況?還正好撞機槍眼上,你運氣可真好。」
趙興國低著道:「我這不是著急嗎?那看那些日本人算了!不說了。」
張正龍開口說道:「兩個月啊!不行。咱還是得想個辦法才行。」剛一說完,眼睛就直勾勾地看著正前方。楊文海順著他眼神的方向朝前看去,然後瞥了張正龍一眼,心想,果然是悶騷。
只見趙均婷和孫玥玥、李玲鈺三人抱著書徑直走來。三位美女穿著軍裝,那身材顯露出來,自是婀娜多姿有一種帥氣的美。
趙均婷率先高興地道:「美國教官太專業,那破譯密碼的手法太專業了,堪稱經典。」一旁的孫玥玥接話道:「不錯,連排除雜音,消除干擾也做得非常好。你們天氣的怎麼樣呢?」說罷,轉頭向李玲鈺看去。
李玲鈺靦腆地笑了笑:「不錯啊!雲高、雲厚、風速還是下雨的時間都很精確。美國人確實很專業。」
趙均婷三人看著楊文海他們無聊的站在大廳,便開口問道:「你們的訓練怎麼樣啊?我們的教官都好專業呢。」三人見楊文海三人只是微笑的點頭,沒有說話,便離開了。沒有多問下去。
楊文海看著張正龍還盯著孫玥玥的背影看,搖了搖頭道:「別看了,走遠了。快跟我走。」說罷,雙手抱著後頸朝前走去。
顯然楊文海這句話道破了天機,張正龍臉憋得通紅:「你什麼意思啊?我什麼都沒看。去哪裡?」
楊文海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只是大聲的說了句「想辦法。」三人便一前兩後的朝前走去,看那走的方向,應該是機庫
楊文海走進機庫,看見幾架破舊的E-15、E-16還有一些被教官們打下來的幾架九六艦戰,還有兩架比較完好。幾個機械師正在忙碌著。有的爬到飛機低下拆零件,有的則在對一些支撐件進行焊接。
「老王。這是在幹嘛呀!」楊文海朝機庫裡面領頭的機械師大聲的問道。隨後三人走到這位看起來有五十歲的機械師跟前。
老王搖了搖頭道:「沒辦法啊!我們有的只是完整的飛機,卻沒有維修的零件。只能在這些破爛上想辦法了。不然本來可用的飛機就可能因為缺少個小零件而報廢啊!」
楊文海三人聽到這話都很憂傷。老王說得不錯,久經沙場的飛機是經過考驗的比那些才從生產車間出來的新飛機要好得多,但在中國很可能後續的維修跟不上就只有報廢。這就跟新車要和主人磨合一樣,沒磨合的車跟已經完全磨合的車開起來,那感覺就是兩回事,二者是一個道理。
只見楊文海鑽進一架九六艦戰機腹下面開始詳細的檢查,不一會又跑進駕駛艙里研究一番。沒多久楊文海便抱著一大堆拆下來的零件攤在地上說道:「你們看。這沖缸可以用、這軸承可以用、這裡還有雙向電台可有大用處啊。」
老王看見楊文海檢查機械的手法之熟練,拆零件的速度之快。驚訝的問道:「文海,你是學飛的還是學機械的。手法那麼熟練。」
楊文海擦了擦臉上的汗珠:「以前在美國學過機械,懂點皮毛罷了。」
此刻楊文海突然眼睛一亮,附耳對老王說了悄悄話。這剛一說完老王就驚訝的叫了起來:「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這不和規矩啊!」
楊文海有些不耐煩道:「我說老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講規矩。在講規矩,恐怕有的飛行學員畢業了都沒開過飛機呢!」
老王有些遲疑:「可是,空軍沒有這樣的先例啊!我也沒這權利。得找個有權利的人說話才行。」楊文海嘆了口氣:「哎!那你說。誰有這權利。」
老王答道:「這事啊!你得找周將軍和陳納德上校。別人還真不敢排這個板兒。」
楊文海隨即帶著張趙二人立刻離開了機庫,張趙二人直到離開都不知道楊文海對老王說了什麼,這麼大反應。
張趙二人覺得奇怪便問楊文海,可沒想到他只笑著對二人說了句「你猜。」便帶著處於迷茫狀態的二人離開了。
而機庫這邊,老王看著遠去的三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自語道:「這小子,膽兒真大。倒還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