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馳援長沙會戰中

自9月14日開始，第七中隊飛往奉新支援我陸軍作戰。基本上是上午出發下午才返回獨山機場加油加彈。可以說每天的飛行時間都在五小時以上，這樣的飛行強度實在有些吃不消。
9月16日更是飛了兩趟，一天時間裡，飛遍錦江和高安兩地，對我陸軍支援作戰。也就只有中途加油的時間快速吃飯休息那麼一小會兒。
早已精疲力盡的第七中隊飛行員們終於在十七日晚，平安的降落在巫家壩機場。所有飛行員下飛機的第一件事不是吃飯，而是洗澡。他們太累了，需要解乏。
當晚他們並沒有過多的聊天，對這幾天的戰鬥情況沒有做過多的評價，儘管他們在空中打得火熱，然地面依然損失慘重。在一個就是他們太累了，急需睡眠。只有睡好了，才能迎接下一個挑戰。
9月18日，一個特殊而熟悉又恥辱的日子。清晨，多麼涼爽的清晨，如果不是戰爭，那今天絕對是一個踏青的好日子。然世事往往事與願違。
戰勤警報打破了這平靜而清涼的清晨，床上所有的飛行員迅速起床，整理飛行服前往戰寢室領命。沒有人感到詫異，沒有人有任何疑問，因為圍繞長沙的戰鬥正激勵的進行著。長沙陸軍兄弟們還沒有時間睡覺，他們能睡個好覺已屬萬幸了。
戰寢室內，所有飛行員都立正，等待著唐隊長念出手裡的密令
唐軍嚴肅而莊重的宣讀道：「命令，我三大隊第七中隊於今日下午起飛，飛往湖北新牆河支援我守軍第十五集團軍第52軍。今日晚在重慶白市驛機場加油補給並與第八中隊會和，於凌晨飛赴湖北新牆河參與戰鬥—航空委員會令」
此時芹上尉起身說道：「各位，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9.18」事變八周年的日子。就在今天，日軍第六師團盡然妄想打破我湖北新牆河、汨羅江、撈刀河、瀏河這一帶天然防線。好在我52軍殊死抵抗，才得以保全。然現在日軍第六師團師團長稻葉四郎，讓奈良支隊調集80門炮對我陣地狂轟濫炸。」
楊文海起身接話道：「兄弟們，陸軍如此作戰。我空軍就是在累也得上，不僅要上還得打出氣勢來，炸他個天昏地暗才罷休。」
這一席話已經打動了所有人，飛行員們頓時把前些天作戰的疲憊拋諸腦後，全部精神抖擻。終於在地勤把油彈全部加滿後，八架飛機再次上天。只是有一點小差別，那就是他們的額頭多了一條白布做的頭巾，頭巾上寫著四個字「復仇之戰」。
空情處內，所有人都緊張的為天上的第七第八兩個中隊把關。人們眼中的空軍英雄其實也離不開這些情報人員、接線人員，這些外表柔弱而內心強大的女子
飛機終於在白市驛機場降落了，第七第八中隊接通空中密碼後，於次日凌晨再次起飛。夜晚是平靜的，然他們的內心卻是澎湃的。
螺旋槳不斷的加速，終於絞碎了夜的寧靜。
當他們消失在重慶的夜空中時，地面上的李玲鈺拿出剛計算出的天氣報告，她有些擔心地跑往空情處。她氣喘吁吁地對趙均婷和孫玥玥說道「均婷，玥玥你們看，湖北當地的雲高只有1200米，而且能見度不高啊！他們~他們不會有事吧！」
均婷仔細的看著這天氣報告，拍了拍李玲鈺的肩膀，沉穩地說道：「沒事，有楊文海和張正龍在呢。他們很專業，不會有事的。」說罷，三人看向那壓抑的天空。只見趙均婷放在背後的手已經把天氣報告捏成一坨。
天上，唐軍說道：「各位，當地天氣不太好啊。雲高只有1200米，能見度可能還不到1200米。有信心把你們的炸彈給我投到日本人的褲襠里嗎？」
眾人自信的答道：「有信心，炸得他翻身成王八。」頓時耳機里傳來一陣輕鬆的笑聲。然唐軍他們知道，此時故作輕鬆的小夥子們沒什麼把握在這樣的天氣投彈。
如果是重型轟炸機，投彈還有些把握。畢竟可以做到垂直投彈，然驅逐機投彈必須依靠俯衝，這在難度上可是大大的加大了。想到這裡唐軍和芹澤徽一陣沉默。
此時耳機里傳來一聲希望的聲音。楊文海說道：「唐隊，芹隊，還有各位。在1200米以下投彈。我們必須把現在的瞄準具重新調整，必須減去三十密位。」此時張正龍也跟著說道：「是的，驅逐機低空俯衝投彈不比高空，密位必須較少三十。俯衝斜度也得減少。」
唐軍皺了皺眉，立刻問道：「這是為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楊文海平靜道：「唐隊，我在美國學習過驅逐機低空俯衝轟炸。現在沒時間解釋，容之後再做解釋好嗎？」
飛在最前面的唐軍和芹澤徽沉默了一會兒同時說道：「所有人都按楊文海說的辦，立刻減去三十密位。」
現在兩個中隊十六架飛機已經到達湖北上空，所有飛機立刻向下載去終於到了1200米的高度。
只見精銳的日軍調集了密密麻麻的大炮，向我守軍第52軍瘋狂的開炮。攻擊我第52軍最積極的便是奈良支隊，機槍、步槍瘋狂的向我軍陣地掃射。
我52軍也不示弱，手榴彈、迫擊炮、予以還擊。但是很遺憾，日軍確實準備充足，居然每個排都有衝鋒舟。
很快，我新牆河北岸全部警戒陣地、前進陣地都以失陷，我52軍只得被迫退守南岸。值得在此一提的是，十五集團軍關麟征總指揮在接到52軍告急報告後，立即命令第37軍全部增援新牆河，只留下了1個師守備營田，其餘部隊全部調至新牆河南岸，會同第52軍守備新牆河南岸陣地。第37軍原防線交給即使增援的第70軍守備。
而關麟征的這次有效指揮，也為我第一次長沙會戰取得險勝起了重要的作用。
天上的所有飛行員看見，我陣地上的陸軍兄弟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還有女後勤兵將要做母親的身軀被炸的支離破碎。所有人都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飛下去予以還擊。
楊文海面露猙獰，率先飛過我軍陣地朝日軍陣地而去，在敵奈良支隊前線指揮部投下第一顆炸彈。頓時火光衝天，所有飛行員見狀後。都非常高興，他們因此對楊文海的建議也深信不疑，一個接一個得俯衝投彈。
此次本來沒有把握的投彈，因為楊文海的建議也變得命中率極准。陸軍見到帶有中國國徽的翅膀後，頓時就像打了強心針一樣全部變得英勇無比。
當他們把航彈都準確投降日軍陣地的時候，滿天的火光伴隨著敵人的身體的破碎，散發出迷人的紅火。
此次空軍共炸毀了奈良支隊60門榴彈炮，機槍掃死一千多人，衝鋒舟、軍用車若干。因為空軍戰士的捨身忘死。大大的減輕了我第52軍和37軍的壓力，這也為後來的收回新牆河陣地打下堅實的基礎。
連續兩天的支援作戰在加上前面幾天的奉新之戰，讓飛行員們嚴重透支，第八中隊一架飛機在俯衝時沒有拉得起來，與日軍陣地同歸於盡。第七中隊一位名叫孫達的飛行員，在降落重慶白市驛機場時險些衝出跑道。終於在20日下午得到返航命令
返航途中，唐軍說道：「楊文海，你真的很不簡單哦。你看，要不是因為你，此次我們哪裡打得出這麼好的成績。」說道這裡，其他飛行員都笑了起來。這笑聲即是祝賀也是高興。
楊文海忙故作謙虛道：「哪有，這只是湊巧學過而已。」
芹澤徽說道：「行了，別謙虛了。你知道嗎？你的第一顆炸彈就炸死了第六師團的師團長稻葉四郎。那時候正好他在哪裡視察前線。」
此時楊文海也是大大的驚訝，他不敢相信得問道：「真的嗎？副隊，那真是太好了。就是要炸死那群王八蛋。」
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都異常興奮而高興，趙興國笑著說道：「回巫家壩後，楊文海請全中隊吃飯打牙祭，這個我做主了。」
頓時，所有人都跟著起鬨了。楊文海心裡暗罵道：臭小子，你給我等著瞧。就這樣，所有人在此次取得重大戰績之後，在歡快聲中返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