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成都11.4空戰

1939年11月4日清晨，周至柔將軍、毛邦初將軍、陳納德上校都在成都太平寺機場航前指揮室。他們相互對錶，並以凝重的眼神看著地圖。
毛將軍開口道：「日本人應該要出發了，看來今天又是一場硬仗啊！」周將軍故作輕鬆道：「毛兄，兵來將擋，水來土囤啊。來了，就打吧！」
陳納德上校道：「二位將軍，不必太過緊張，要相信我們的這些小夥子們。我們站在這裡，他們會知道的，我們在等著他們平安歸來。」
漢口機場內，熊本一郎正在積極的準備著，今日的強襲成都計劃。這也是，為10月14日漢口遭襲的報復打擊計劃。熊本手指著地圖上的成都地標，向情報員詢問道：「我轟炸機群是否隨時可以起飛？」
情報員起身鞠躬道：「嗨！第十三航空隊奧田喜久司大佐，已經率隊在起飛線待命。」
熊本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我戰鬥機群，是否隨時可以為轟炸機群護航？」
情報員再次答道：「嗨！已經加滿油彈，隨時可以起飛。」
熊本一郎用那像餓狼一樣，貪婪的眼神，看著地圖上圍繞成都的太平寺機場、鳳凰山機場、溫江機場。他用紅色水筆在這三個地標上，小心翼翼的畫了三個圈，並在圈裡打了三把大紅色的×。
熊本一拳砸在地圖上，惡狠狠地道：「今天，我就要這三個目標，從地圖上永遠的消失。」
熊本向情報員下令道：「發報奧田喜大佐，讓他帶隊起飛。立刻飛往成都，不用怕支那人知道。我們要以大機群，直接的、絕對的壓倒支那人民的抵抗意識。」
情報員起身敬禮道：「嗨！」只見情報員熟練的按著發報機
趙均婷熟知日語，如果她監聽道日語情報，無需翻譯，便可直接通報給最高司令長官。出於這一點的考慮，所以趙均婷從昆明調往成都，直接負責此次作戰任務的情報監聽工作。
趙均婷用雙手按著耳機，她眉頭緊皺。此刻的她恨不得耳機貼自己耳朵在緊一點、在緊一點、在緊一點。突然她眼睛一亮，然後習慣性的閉上雙眼開始默記。
她取下耳機，將數字明碼一組一組的記下，將日語暗碼直接翻譯成文，最終她成功的破解了，這道由熊本一郎下達的出擊命令。
她直接向毛將軍敬禮道：「長官，日軍動了。這次是奧田喜大佐親自率隊，出擊的隊伍是敵第十三航空隊。總共為96陸轟72架，護航驅逐機24架，分兩批到達。」
毛將軍聽到這話，著實嚇出一身冷汗。他摸了摸自己明亮的光頭道：「好傢夥，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盡然出擊近百架飛機。」
周將軍拍了拍毛將軍的肩膀道：「毛兄啊！日本人上次是被我打紅眼了，這是明顯的報復。不難看出，他們不僅瞄準了我們的軍事機場，更是瞄準了我們的民心、士氣。」
周將軍接著大聲道：「可是他們絕對想不到，我中國人民的民心、我中**隊的士氣，是他小日本永遠的打不掉的。」
陳納德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道：「日本飛行員，都是法西斯狂熱。他們崇尚杜黑那套轟炸機至上的理論，喜歡用大機群強襲敵方，以此震懾敵人。然這是非常愚蠢的，我的空戰理論專克杜黑那套。」
此刻，趙均婷取下耳機，立刻起身道：「重慶合川縣一號防空哨報道，敵第一批24架96陸轟、10架九六艦戰已經抵達合川上空。」
三位將軍聽後，立刻看向地圖。毛將軍看了看手錶道：「很明顯，這第一批敵機要從南充而過，直奔成都。」
他向趙均婷下令道：「通知在溫江上空巡邏的第十七中隊、第二十七中隊先行搶佔高度，轉向南充方向警戒，俯衝攻擊。」
趙均婷立刻轉插線路，向兩個中隊喊話道：「你機群，先行搶佔高度。轉向南充方向警戒尋敵。」
隨即，第十七中隊7架裝備機關炮的法制道瓦丁D510驅逐機，第二十七中隊7架裝備四挺機槍的E-15驅逐機。共計十四架驅逐機，直衝雲霄，在6千米的高度等待敵機的到來。
不久後，趙均婷眉心一皺。她起身道：「宜賓二號防空哨報告，敵48架九六陸轟、14架九六艦戰以抵達宜賓上空。」
周將軍聽後，看著地圖道：「好啊！兩批從兩個方向而來，想以夾角之勢攻擊我成都地區，並向在成都以東邊境匯合，而後直取成都。」
毛將軍立刻下令道：「讓第七中隊、第二十六中隊、第二十九中隊迅速起飛。按原定計劃，先行搶佔高度，在雙流、溫江、成都上空布防待擊。」
楊文海在接到起飛命令後，他眼神堅定的下令道：「全部起飛，第七中隊全員隨我飛抵雙流上空，高度6400米。」
同時，二十九中隊的馬國廉也率隊飛抵成都空域。
成都市內，防空警報拉響了。大街小巷內異常混亂，人們頭頂著皮箱、手提著公文包、汽車無奈的鳴笛。可是擁擠無秩序的人群，始終移動速度不快。不能有效的全部進入人防工事。
此刻，十七中隊和二十七中隊率先發現敵機，並開始追擊。敵機群發現我機後，立刻向成都以北的鳳凰山機場而去。我機群察覺其轟炸目標，大感不妙。他們瘋狂攔截，並開始了第一次的攔截作戰。
十七中隊的D510驅逐機，裝備有兩挺機關炮。威力巨大的機關炮，很快的打得一架轟炸機起火下墜。兩個中隊見狀後欣喜若狂，瘋狂的開始與日機作戰。第十七中隊專打轟炸機，第二十七總隊專打敵護航飛機。
他們為了更大的利用機關炮的威力，一改往日的上下剪式攻擊的策略。全部改為水平攻擊，數發20毫米口徑的機關炮直接打得多架日轟炸機起火爆炸。
第一批次轟炸機群，只得在我鳳凰山基地匆忙投彈。因為投彈的匆忙，他們戰果不大，只得在戰傷累累的情況下向漢口奔逃。
至於第二批次的日48架轟炸機和14架護航飛機，也被楊文海第第七中隊和二十六中隊、二十九中隊發現了。
只見整個成都空域，形成空中對陣之勢。三個中隊二十多架驅逐機對陣敵60架飛機。這樣的陣容懸殊，是實實在在的1比2。
但是，我們只會迎戰的中國戰鷹，從來不知道害怕二字怎麼寫。楊文海盯准了，位於轟炸機群上方的護航飛機。楊文海對二十九中隊的馬國廉道：「馬隊，轟炸機群就交給你了，絕對不能讓他們的炸彈落在人口密集的城區，我們先上。」
馬國廉道：「好，轟炸機交給我們。」說罷，二十九中隊向敵轟炸機群俯衝而去。
隨即，楊文海駕駛那架戰功赫赫的霍克III，和部下七架蘇制驅逐機，向敵護航飛機撲去。26中隊也緊隨其後，跟著飛去。
楊文海駕駛著霍克III，直接向敵護航飛機的領航長機宣戰。只見他上下翻飛，時而滾轉、時而平飛、時而倒飛。數發機槍彈都打中了敵帶隊長機的尾翼，敵長機起火下墜。
敵兩架96艦戰見長機被打，立刻像惡狗一樣向楊文海的霍克III撲來。楊文海巧妙的躲過了敵兩架飛機的攻擊，子彈從身旁而過。
細心的女飛行員藍風見狀後，駕駛她的2101號驅逐機跟了上來，她充當了楊文海的僚機，直接咬住了一架敵機的尾巴，她駕駛2101號驅逐機俯衝攻擊。二十幾發機槍彈打得敵機引擎冒煙，起火爆炸。
楊文海見狀後，立刻嘴角一笑。心道「誰說女子不如男啊！」楊文海立刻調轉機頭，打下了另一架敵機。
敵護航飛機，在短短的十五分鐘內就敗下陣來。他們被打下了六架，三架拖著黑煙，跟隨其餘五架，向漢口方向逃去。
與敵護航飛機的戰鬥中，26中隊飛行員段文郁在激戰中腿部中彈2發，仍追擊敵機，將其擊落於中江縣境內，段文郁也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飛機失控墜毀在金堂縣境內犧牲。
二十九中隊這邊，也打的如火如荼。他們明知道自己的幾架E-15，打不下多少敵防衛活力強勁的轟炸機。只得用擾敵戰術。
從上方，垂直俯衝攻擊轟炸機，而後，在從下方垂直拉起，攻擊轟炸機油箱。如此反覆，雖然有一些戰果，但對自身是極大的考驗。無論是技術、勇氣甚至是運氣都在考驗。
然，二十九中隊的副隊長鄧從凱就運氣不好了。他發現了敵轟炸機群領航長機，也就是敵第十三航空隊司令官，奧田喜久司大佐的座機。
他緊咬著這條大魚，一路狂追。他駕駛著E-15瘋狂的追擊，四挺僅為7.62毫米口徑的高速機槍，對著奧田喜的座機貪婪的吐著火舌。
然這種機槍的殺傷力不大，一直追擊到南面的仁壽與簡陽交界處才將敵機擊落，而他的座機也中彈多處。
敵機見自己的司令官被打下，並觸地爆炸了。他們全部紅了眼，全部向鄧從凱的座機發起攻擊。
楊文海他們前來支援的時候，剛巧碰到了這一幕。楊文海、張正龍、趙興國率先向敵機開火。幾個回合後，攻擊鄧從凱的敵轟炸機被打落兩架，其餘的都被打散了。
然，鄧從凱的座機因戰傷嚴重，最終引擎起火，開始不斷的下降高度。
楊文海一路跟隨，他大叫道：「鄧隊，跳傘啊！跳傘。」
鄧從凱，看著不斷亂跳的儀錶，與雖然起火，卻依然在轉動的螺旋槳。對楊文海道：「飛機還能飛，我要把它迫降下來。修好了，還能在戰。」
說罷，鄧從凱駕駛戰傷累累，不斷顛簸，並下降高度的驅逐機，向仁壽縣向家場飛去。飛機觸地的一瞬間，左起落架被劇烈的重力壓斷了。飛機失去方向，最終失去控制，重重的撞在一顆大樹上，由於正面衝擊力過大，王牌飛行員鄧從凱，當場身亡。
楊文海，眼見此景。他咬著牙，在鄧叢凱起火的座機，上方百米的高度。機頭一拉，帶著戰友逝去的悲傷，返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