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偷襲榆林港

1939年11月，日軍為切斷桂越（中國南寧—越南諒山）交通線，以達到斷絕我外援之目的，從而達到迫使我國民政府投降的最終目的。
故，日本大本營派第五師團、台灣混成旅團、海軍陸戰隊。共計3萬餘人於15、16兩日在欽州灣多處登陸，佔領防城、欽州後向北挺進。而海軍第五艦隊，正迅速的隱蔽集結于海南島南端的榆林港。
最高軍事委員會從四川、湖北、湖南、廣東等省調軍隊入桂，連同廣西兩個軍共約20餘萬人，想趁日軍立足未穩一舉把它殲滅。遂命桂林行營主任白崇禧指揮桂南會戰，派陳誠、李濟深為監軍。
故，為期三個月的桂南會戰，由此打響。
巫家壩機場上空，八架飛機全部完成了「斜向俯衝，拉起投彈」的戰訓任務。今天，他們都準確的將石灰彈全部投到擬目標上。
飛機落地後，所有飛行員都很高興。王志飛開心的說道：「班長，你這技術，真決。真想有機會，讓小日本全他娘的喂鯊魚去。」
王磊接著說道：「是啊！楊隊，我們都丟了這麼久的石灰了，什麼時候才能扔真炸彈。畢竟實戰才是檢驗戰術的最佳考場。」
此刻，所有飛行員都反應激烈，他們全部摩拳擦掌，等待著下一次的戰鬥。
楊文海何嘗不想戰鬥呢，作為飛行員沒有飛行作戰任務是最難熬的。只要有戰鬥，他們只要一上飛機，就是空中絕對的牛仔。
楊文海微笑道：「等著吧，兄弟們。相信等不了幾天了，從這戰鬥局勢來看，崑崙關那邊遲早會有一戰。」
所有人剛回戰勤室，正準備坐下喝口水。沒想到，最新戰報就到了。張正龍看著戰報，怒道：「可惡的日本人，真是走了招妙棋啊！如果南寧被占，他們進入越南。那我南越國際交通線就危險了。」
楊文海眉頭微皺，拿起戰報仔細一看。他不停換行的眼睛，停在了最右下角。他放下手中的戰報道：「兄弟們，日本海軍第五艦隊，已經集結在了海南島南端的榆林港。我認為這是個練兵的好機會。」所有人聽後，立馬說道：「好，就這麼干！」
次日，楊文海駕駛吉普車帶著張正龍、趙興國倆人，前往昆明航前指請戰。他們路過情報處，楊文海和張正龍看著趙均婷和孫玥玥，仔細地監聽。她們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絲毫不敢懈怠。
不遠處看見李玲鈺，拿著才計算出的天氣情況，一路小跑到情報處。由此可見，整個空情處，都處於忙得不可開交的狀態。
楊文海看見此番景象，他攔住了想去和她們打招呼的張正龍和趙興國。輕言道：「走吧！我們直接去司令辦公室。」
司令辦公室內，潘承文也正緊張的看著前方戰報。廣西與雲南相互接壤，故空中支援廣西的任務，大多由昆明負責。前去支援的飛機，也大多是駐防於雲南的飛機。
楊文海敬禮道：「長官，我三人特來請戰。桂南會戰已經打響，其他飛行分隊都出動了。唯有我機隊還沒有接到作戰任務，所以特來請戰。」
潘承文哈哈一笑道：「你小子還挺猴急的，你們出戰任務多，需要修整的時間也多一點，所以把你們放在最後出戰。」
潘承文讓三人坐下，一人給了支煙道：「你們第七中隊，就是閑不住。你們今天不來啊，我就把作戰任務直接下達了。正巧，直接拿去吧！」
說罷！潘承文直接拿出一封作戰命令給楊文海。楊文海打開一看道：「護航，為轟炸榆林港的轟炸機群護航。」
楊文海道：「都想到一塊去了，我們也看準了這群肥肉。不過，我們想用驅逐機去轟炸，不用轟炸機。」
潘承文詫異道：「驅逐機轟炸，驅逐機能裝幾個航彈？我們航彈威力不大，轟炸機都難炸沉，驅逐機怎麼能行？」
楊文海微笑道：「正因為航彈威力不大，所以就更應該用驅逐機。驅逐機俯衝到目標上空，然後拉起投彈。這樣就可以炸穿艦船側板，我們已經練習多次，有十足把握。」
潘承文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起身撥通了電話。這是在給陳納德上校打電話，只見他不住的點頭。他放下手中的電話道：「好！同意你的方案。」
潘承文接著道：「放心去做吧！上尉，我們空情、天氣、技術部門都會全力支持你們作戰。」
楊文海三人從司令室出來，他們經過空情處，正好撞見了趙均婷。張正龍和趙興國同趙均婷打過招呼後，對楊文海使了個眼色就先行離開了。
趙均婷看著此刻的楊文海，她溫柔的笑道：「你又變黑了，最近還好嗎？」
楊文海同樣微笑道：「好啊！我很好。相比前方正在白刃戰的陸軍兄弟們，我再好不過了。」
楊文海接著道：「你呢？我剛看你挺忙的，所以沒有打擾你。」
趙均婷聽這話有些不是滋味，她直奔主題道：「放心去飛吧！你要記住，你們在天上，起碼有一萬人以上在保證你們的安全飛行。最起碼，我會竭盡全力。」
楊文海笑道：「看來我很榮幸哦！你的消息挺靈通嘛。我前腳報告，你後腳就知道了。」
趙均婷微微一笑道：「別忘了，我是搞情報的。」說罷，趙均婷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便向前走去。
楊文海和張趙二人也駕車回到巫家壩。機庫里，所有人都忙得恨不得有四隻手，他們正為即將出戰的飛機加裝航彈、副油箱、機槍彈。
當所有準備就緒後，他們需要的就是等待等待再等待。等待一個完全沒有星空，能見度不高的夜。
夜空中，沒有月亮、沒有星星，漆黑一片。今夜雲層極低，能見度只有八百米。這不得不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能見度不高的情況下出擊，對於轟炸機來說是兵家大忌。然楊文海卻利用了這一點，因為，他認為這是他偷襲計劃的天然屏障。
八架帶滿航彈的驅逐機，全部消失在夜空中。楊文海下令道：「我們直接向南飛行，一旦出現海陸分界線，我們就立刻下降高度。以300米的高度，貼海飛行。切記，不要多話，不要問為什麼？後面的飛機，跟著前面飛機的夜航燈飛就好，就像一字飛行的大雁。」
此刻，趙均婷和孫玥玥正緊張的聯絡，沿海各個防空哨及地面廣播電台，這些地面防空哨是為了及時反應飛機的動態，而廣播電台是為了給夜航的飛機導航。尤其是海上飛行，導航就顯得尤為重要了，海面上沒有地標。如果沒有導航，飛行員等同於瞎子。
楊文海飛第一個，他們就這樣一直以300米的高度貼海飛行。他們甚至可以看到，海面上的浪花，以及呼嘯刺骨的寒風。
當楊文海確認自己的位置，已經與海南島南端的榆林港處於同一水平線的時候。他立刻下令道：「全部隨我向東轉向90度。」說罷，他第一個向東調轉機頭，其後所有飛機都這樣飛了。
不久後，楊文海看到了榆林港的點點燈火，更看見了停泊在港內了軍艦。所有人都看見了，由於他們幾乎是貼海飛行所有日軍並未察覺，況且這是深夜。
楊文海見後，嘴角一揚，冷靜的下令道：「降低高度至100米。」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了。300米就夠難得了，現在還100米，這難度可想而知。
他們都是精英飛行員，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這樣飛會很隱蔽，而且可以直接拉起投彈，少了俯衝這一個環節，實乃一舉兩得。
終於，日軍艦船警衛發現了前來偷襲的飛機。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中國飛行員會有如此膽量，敢於在這種夜色里偷襲。
當他們將艦炮調整為對空射擊的時候，已經晚了，楊文海所帶領的第七中隊已經來了。艦船甲板的護欄，已經出現在他們的機翼後緣了。
楊文海第一個拉起投彈，一顆八百磅的航彈，直接將一艘驅逐艦的側板炸出一個大窟窿，大量的海水瘋狂湧入，船身開始慢慢傾斜。
緊接著，張正龍和趙興國也完成了同樣的動作。他們的兩顆航彈，同時炸中一艘小型戰艦的側板，只見那艘小型戰艦迅速的傾斜側翻了。
王磊、陳成、王志飛、梁炎、藍風也依次完成了相應的動作，只可惜他們只有一顆航彈炸中側板，兩顆炸中甲板，另外兩顆卻丟進了大海里。
那艘戰艦雖然沒有傾斜沉沒，卻也只有擱淺當靶子的份了，已經不能再戰。日海軍的反應速度和適應戰場情況的速度，也是很驚人的。他們怒了，用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對我八架飛機瘋狂掃射。
楊文海見狀後，帶領八架驅逐機再次俯衝掃射以還擊。當他們打光所有彈藥後，帶著擊沉兩艘戰艦，擊傷一艘的好成績，快速的返航。
此次作戰，第七中隊八架飛機，全部安全返航，只有兩架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