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柳州上空的鷹

清晨，海南島榆林港艦隊中，兩艘航空母艦上，各自搭載著9架九六艦戰。日軍機械師正在對飛機進行最後的檢查，有的在檢查輪胎的制動性能、有的在檢查機翼的控制系統、有的在檢查機槍的發射系統。
一名年紀稍大的機械師，向司令官中村正雄敬禮道：「長官，所有飛機已經完成了全部戰前檢查。」
站在甲板上的中村面無表情地道：「好，讓飛行員們再仔細的檢查一遍。」說罷，機械師便小跑而去。
中村看了看手錶，向身邊的副官下令道：「讓廚房準備飛行早餐，讓飛行員們吃好了。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戰鬥，這一次一定要一雪前恥。」說到這裡，中村的眼神特別陰冷。
副官讓傳令兵去廚房傳令，他湊到中村跟前問道：「長官，我不明白。這次為何只派驅逐機？沒有轟炸機，恐怕對柳州起不到多大作用。」
中村笑了笑道：「上次，支那空軍用驅逐機，炸沉我兩艘戰艦，兩名艦長剖腹謝罪。這樣的恥辱，必須還給支那人。」中村轉眼看著副官，自信道：「用支那的話來說，叫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支那驅逐機能夜晚奔襲，我大日本帝國海軍航空兵，卻能白天公然邀戰。」
副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長官，現在風浪這麼大。我們今天能起飛嗎？」中村看了看海面兇猛的浪花，雙手叉腰道：「再等等，再大的風浪也不至於永遠刮下去。」
是的，不管風浪有多大，它總有平息的時候。還真被中村說中了，的確，海浪在兩個小時候平息了，也就是上午十點左右。
航母上的海軍見風浪停止，全部沸騰了起來。對於海軍來說，風浪的大與小、多與少是在平凡不過的事情。他們為何，對今日的風浪平息，反應如此激烈？只因為上次被突襲，讓他們成為了整個日本海軍的笑話。
日本人特別是軍人，自尊心重、爭強好勝，尤其是海軍和陸軍更是針鋒相對。或許，這就是他們最終失敗的原因吧！
日軍機械師正在緊張地為驅逐機加機槍彈，安裝副油箱，只待中村一聲令下，他們就將直撲柳州
柳州航前指揮室內，毛邦初將軍和阿莎諾夫將軍正在地圖之間商量戰術。毛將軍看著地圖道：「今日，日海軍航空兵，必會派榆林港的十四航空隊前來。」
阿莎諾夫點了點頭道：「以他們有仇必報的性格，肯定是榆林港的十四航空隊。他們的技術不低，我們有過交手。」
毛將軍笑了笑道：「不用擔心，他們奔襲，而我們，以逸待勞。」說罷，毛將軍指著地圖道：「我們的第一攔截梯隊在這個位置，第二梯隊在這個位置，你們的驅逐機大隊坐鎮柳州。我們三點一線，不管他從哪裡來，我們都能非常機動地迎戰。」
阿莎諾夫點了點頭道：「好，就這麼干！」說罷他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田陽機場中，趙興國看著機場的天空道：「今天這天氣正好啊，能見度高，是個空襲的大好日子。」張正龍也附和道：「不錯，日本人今天肯定會來。」
張正龍轉身對楊文海道：「你說，這上面到現在也沒個指令，我們這是要往哪裡打呢？」楊文海熄滅手裡的香煙道：「你們別瞎操心了，往哪裡打是上面的事情。我們的事情是怎麼打，才能打下更多的小日本。」
上午十一點整，榆林港日航母上，十八架九六艦戰輕巧的升空了。十八名日軍飛行員，全是十四航空隊精挑細選的飛行員，他們為復仇而來、為雪恥而來、更是為了在我柳州人民面前，耀武揚威而來，同時，也是為了在桂南戰區的日陸軍士兵們面前，炫耀而來。
十二點整，北海市一號防空哨報告」日十八架九六艦戰已經飛達北海，現往防城港方向飛去。」
毛將軍聽過空情人員的彙報後，對阿莎諾夫道：「很明顯，他們朝南方而來。」阿莎諾夫看過地圖後，點了點頭道：「我們差不多該起飛了。」
毛將軍沉思了一會兒道：「在等等，引他們到柳州，最大限度的消耗他們的油料。」
二十分鐘後，情報員取下耳機道：「長官，邑寧縣防空哨報告，十八架九六艦戰已經飛抵邑寧。」
毛將軍看了看手錶，手指著地圖。點了點頭道：「這下清楚了，他們的航線是這裡。一定會從賓陽而過，直取柳州。」
毛將軍與阿莎諾夫相視一笑，會意的點了點頭。毛將軍下令道：「通知田陽機場，讓第七中隊與四大隊馬上起飛，直接飛往柳州。務必在合山至象州一線，形成攔截梯隊。第八中隊作為預備隊，起飛線待命。」
田陽機場的戰勤警報響起。所有整裝待發的飛行員，都以最快的速度，向自己的座機奔去。在奔跑的途中，楊文海與周志開沒有說話。只是相互豎起了大拇指，便朝各自的座機而去。
第七中隊八架飛機，四大隊十七架飛機。他們一前一後，分批起飛，共計二十五架蘇制驅逐機全部朝柳州飛去。
鄭少愚看了看身下的雲層道：「四大隊全部隨我轉向，並爬升至6000米高度。」他笑了笑對楊文海說道：「楊文海，你第七中隊飛我四大隊後方可好？」
楊文海會心一笑道：「好，我們一前一後警戒飛行。你們放心飛吧，後面我們盯著呢。」隨即楊文海向第七中隊下令道：「隨我轉向，並發生至5500米。保持在四大隊後方五公里的距離飛行。」
就這樣，四大隊在前方飛行，第七中隊在後方警戒飛行，他們呈現巨大的長僚陣型向柳州空域飛去。
十二點五十分，情報員載去取下耳機道：「長官，賓陽三號防空哨報告。日機群已經越過賓陽，快到來賓市了。奇怪的是，所有防空哨都只看見驅逐機，沒有轟炸機。」
毛將軍和阿莎諾夫將軍聽後，都哈哈大笑起來。阿莎諾夫說道：「這不奇怪，他們是為了報復。也就是說，是前來邀戰的。」毛將軍點燃煙斗里的煙絲道：「不錯，上次被我軍突襲後，他們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啊！」
阿莎諾夫拿著喊話器，嚴肅的下令道：「蘇聯駐柳州驅逐機志願隊，全部升空。立馬搶佔高度，警戒尋敵。一旦發現敵機，不用報告，直接開火。」
柳州機場上，十七架由蘇聯援華飛行員駕駛的蘇制飛機，全部升到了柳州上空。至此，我中國空軍總共四十二架驅逐機，全部飛到了天上。他們只是等待，等待敵機的到來。
日十四航空隊飛行少佐藤田傅，也就是此次前來柳州邀戰的十八架飛機的領航長機駕駛員。他看了看機翼下方道：「展開戰鬥隊形，我們今天，要在支那人面前，打得支那飛機連滾帶爬。」說罷，他油門一踏，飛機加速向上爬升。只見，十七架飛機全部跟著他開始爬升。
下午一點三十分，大戰終於開始了。這是抗戰以來，也是二次世界大戰，亞洲戰區最大的驅逐機對驅逐機的戰鬥。
蘇聯空中在柳州市中心，四大隊在左前方，七中隊在右前方。楊文海第一個看見了來襲的日機群，他興奮道：「他們來了，他們來了，準備戰鬥。」
鄭少愚立刻率領四大隊往右轉向，果然十八架機翼上蓋著紅戳的飛機，在我機群下前方出現。他大說說道：「好，我們衝過去，衝散他們的隊形。」說罷，我中國空軍二十五架驅逐機，向日機猛撲過去。
蘇聯志願隊，十七架驅逐機也直撲而去。藤田眼睛都綠了，他大聲說道：「不好，支那大機群早有準備，全部分散殺敵，戰則生，退則死。
只見雙方機群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他們在柳州的上空捉對廝殺。整個空戰場面，異常震撼。柳州市民全部出來觀看，沒有人進入防空工事。更有外國的駐華武官和新聞記者驚嘆道：「中國空軍的作戰方式，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作戰方式。」
在戰鬥開始的十五分鐘混戰中，由於雙方都是好手，且射擊仰角過大，都沒有取得戰果。他們彷彿在作飛行特技比賽。你一個英麥曼螺旋機動，我一個滾筒機動；你一個眼鏡蛇機動，我一個反轉倒飛。
久戰之後，還是我空軍佔得主場優勢。日軍由於長距離飛行，油料以所剩不多，只夠返航之用，故抱憾開始逃離。
我空軍見日機群有意脫離戰場，便心中大喜，他們知道日九六艦戰快油箱見底了。紛紛搖晃著翅膀，追擊而去。
鄭少愚首開戰績，四次點射便打得藤田的座機冒白煙，向下墜落。其他日飛行員見長機被打落了，心中更是沒底。
我空軍士氣高漲，所有人作戰都愈加勇猛。只一會兒功夫，楊文海和周志開在緊密的配合下，擊落敵機一架。
藍風在現女子雄風，她為張正龍和趙興國助攻，打下敵機一架。第七中隊其他四人分別為四大隊飛行員助攻，幫助四大隊的王特謙、王玉琨、范新民、劉凱打下敵機兩架。蘇聯援華志願隊打下敵機兩架。
最後，十八架來襲的日九六艦戰，只有十二架不同程度受傷的飛機，搖搖欲墜的朝榆林港飛去。這是自「8.14空戰」後，中國空軍再次打出的6:0。
楊文海、周志開、王玉琨、張正龍等參戰飛行員沒有受傷，只是座機受微傷。遺憾的是，蘇聯援華志願隊的一名飛行員，在迫降時不幸犧牲。
值得一提的是，在該次空戰中，鄭少愚作戰勇猛，座機中彈三十餘發，左腳被機槍彈打傷，在流血不止的情況下，他成功迫降了。飛機剛一停穩，失血過多的鄭少愚立刻昏迷，隨即被送往醫院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