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神秘的依柳辛

前不久，由於蘇聯第二批援華貸款批了下來，故蘇聯一個驅逐機大隊於40年3月進駐成都，新開發的依柳辛轟炸機，也來了整整一個大隊。
依柳辛轟炸機是1939年開始設計並製造的，對於40年的重慶來說，無疑是最年輕、最先進的轟炸機。不光是重慶，乃至整個亞洲戰場，整個世界都是最快的飛機。它的驕人戰績，至今為人傳頌。
直到9月13日，零式戰機到來之前，它都是那麼令日本人聞風喪膽。依柳辛轟炸機是由謝爾蓋·弗拉基米羅維奇·伊柳辛設計的，他是蘇聯工程兵技術上將。飛機設計師。茹科夫斯基空軍工程學院的教授。第一至七屆蘇聯最高蘇維埃代表，卓越的飛機設計師。
依柳辛轟炸機的機頭，裝有兩挺上下可調動的高速機槍，調動圓弧可達270度。機身可攜帶反坦克炸彈，機身有防護裝甲。體積也十分龐大，僅次於後來的空中堡壘。
經過天氣部門的測算，今天的白天一定是一個艷陽天，如果等到白天，日本上百架轟炸機就會飛來。那不是中國空軍願意看到的，只有日本人希望如此。
楊文海請命駕駛依柳辛領航飛機出戰後，他便與陳勝馨一起熟悉依柳馨的性能，駕駛特點還有視角。兩個小時，對於機械專業出身的楊文海來說，足夠了，他已經熟悉了所有駕駛性能。
1940年4月3日，凌晨三點半。三十名飛行員、六十名機槍手、三十名投彈手，總共一百二十名機組人員都整齊地站在機場，其中只有楊文海和陳勝馨是中國人。他們將在半小時後，也就是四點整準時出擊。
阿莎諾夫將軍正在訓話，四月的夜風還是有些冷的。寒風颳得幾位將軍的衣角上下翻飛，然，三位年過五十的將軍，依然像小夥子一樣立於寒風之中。
大個子阿莎諾夫將軍道：「蘇維埃的同志們，半個小時後，你們將在兩名中國飛行員的帶領下，出擊漢口。那裡停泊著兩百架轟炸機，請務必，將你們的航彈，全部丟到這些可惡的飛機上。」
阿莎諾夫接著道：「同志們，請相信這兩位飛行員，他們是中國飛行員中最好的王牌飛行員，儘管你們之前不認識。凌晨四點，從生理學來說，是人睡意正濃的時候，是人警惕性最差的時候。為了躲避日本間諜，所以你們在這個時候出擊，拂曉抵達漢口機場，就用你們的炸彈，當做日本飛行員的出擊早餐吧。」
毛邦初將軍說道：「楊文海、陳勝馨，你們倆任務是艱巨的，任務完成，我為你們慶功，完不成任務，我在軍事牢房為你們慶功。」楊文海聽到這話，喉嚨哽咽了一下，心道「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然，他依然與陳勝馨自信地道：「堅決完成任務。」
毛邦初轉身對蘇聯飛行員們敬禮後，用俄語道：「諸位國際友人，諸位蘇聯飛行勇士們。今夜，你們將挑戰人類的睡眠極限，星夜出擊。中國人民感謝你們，即將升空者，我為你們祈禱，即將獻出生命者，我僅代表全**民，向你們致敬。」說罷，他又向蘇聯飛行員們敬禮。（毛邦初早年留學於蘇聯紅星航校，是阿莎諾夫的同學。）凌晨四點，三十架配有兩台大功率引擎的依柳辛轟炸機，帶著六十噸高爆炸彈，起飛了。巨大的螺旋槳絞碎了寧靜的夜空。120名空中勇士，在本該欣然入睡的時候，出擊漢口。
楊文海駕駛著領航長機，此刻的他，興奮異常，高興異常。他在美國曾經駕駛過轟炸機，這也是他回國後，第一次駕駛轟炸機，沒想到就駕駛了當時最先進的轟炸機，還是領航長機。
由於轟炸機都是全封閉的，他摘下護目鏡看著飛速後去的星星。心中暗道「這飛機，真好啊！要是早來一年，要是庫里申科駕駛的是它，而不是厚重的DB3，該多好。」
依柳辛機隊，在六千米的巡航高度飛行。楊文海駕駛著領航長機，在領航員陳勝馨的幫助下，帶領著其他29架轟炸機，從成都過重慶飛貴州遵義，再從遵義過酉陽，沿著湖北、湖南邊境飛行，從常德直殺漢口。
這是一條彎曲的航線，此刻打開地圖，便可以看到是一條S型航線。如此繞飛，只為一個目的，那就是隱身，給予日本人出其不意的打擊。
早上六點三十分，漢口機場內。日本地勤正在緊張的為轟炸機群加油加彈，日本氣象人員，也在積極的觀察氣象。
日本飛行員們，穿好了飛行服，正有序地往食堂而去。一名身著圍裙的海軍老兵，端著一個盤子，往山口多聞的辦公室而去。
他把盤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山口多聞的辦公桌上，敬禮道：「長官，這是今天為即將出擊的飛行員們，準備的早餐。有牛奶、鹽菜、肉包子、牛肉。每名飛行員配備五百毫升牛奶，一疊鹽菜，四個肉包子，一百克七成熟的牛肉。」
山口多聞滿意的笑了笑，他喝了點牛奶，吃了點其他食物道：「不錯，味道不錯。」他笑了笑道：「喲西，喲西！就戰場條件來說，這已經很不錯了。就是要他們吃好、吃飽，只有這樣，才能高集中瞄準投彈時，眼睛不花。面對支那攔截飛機的時候，反應靈敏。對了，你們是從哪裡弄來的？」
伙夫以為山口會獎勵他，他自豪道：「麵粉和豬肉，我們自己有。牛奶和牛肉是昨天搶來的。昨天去集市，本來想買，可是愚蠢的支那人不賣給我們，就把他殺了，搶來的。」
山口多聞聽後，怒道：「八嘎！愚蠢。誰讓你們這樣對待，佔領區的支那人的。我們對國統區的支那人從容散步死亡，但是對佔領區的支那人不要殺害。要明確的告訴支那人，順我者蒼，逆我者亡！」
伙夫聽後，嚇得直哆嗦。他不解道：「可是，陸軍都是這麼乾的。」山口多聞道：「陸軍愚蠢，海軍不能這麼愚蠢。只許一次，下次決不允許。下去吧！」
伙夫立刻立正道：「嗨！」便帶著盤子離開了。
食堂里，日本飛行員正在享受這搶來的早餐時，漢口機場的天邊，出現了白色的巨大機翼。
機場內，立刻拉響了防空警報，還沒吃完早餐的日本飛行員，匆忙扔掉手中的包子和那帶有中國人民鮮血的牛肉，他們向飛機狂奔。
高射炮手和高射機槍手，匆忙的調試角度。然，為時以晚，我依柳辛轟炸機隊，已經出現在漢口機場上空。山口多聞見狀後，他驚訝了，震驚了。他忙下令道：「所有護航飛機，緊急起飛攔截。」
楊文海看到了機場右側的四十架九五式戰鬥機，他忙向投彈手和通訊員道：「他們要強行起飛，先行幹掉他們的驅逐機。」說罷，五架依柳辛向右側而去，他們的十噸高爆炸彈，全部招呼在了密集的四十架九五式身上。
只見頓時火光衝天，四十架飛機，只有八架完好，三十二架飛機都起火爆炸了。五架扔完炸彈的依柳辛更像是脫去綁腿的飛鷹，他們比驅逐機還要驅逐機。瘋狂的向奔向飛機的飛行員掃射，也同時向地面防空火力予以還擊，五架沒有炸彈的依柳辛，就這樣成為另外二十五轟炸機的護航飛機。
十分鐘內，二十五架轟炸機，把五十噸高爆炸彈，全部投向停留在機場上的兩百架日本轟炸機。轟炸機隨著炸彈的落下，爆炸起火。落下的炸彈，引爆了正準備為日本轟炸機加裝的日軍航彈，整個停機坪，呈現地毯式爆炸。兩百架日本轟炸機，其中一百二十架被炸毀，十架被炸傷，炸死炸傷的日本飛行員有近百名。
楊文海見轟炸任務以完成，便要通訊員告知機隊返航。三十架依柳辛，完好無損的返航了。只有開慣了驅逐機的楊文海，駕駛他的長機，對漢口指揮部來了一次俯衝掃射。這樣的俯衝讓蘇聯轟炸機機組人員，有些吃不消，然，事後他們都相視一笑。
見依柳辛機隊離開後，山口多聞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那不是被炸傷而吐的血，是氣血攻心而吐的血。
他大罵道：「八嘎！剩下的戰鬥機全部起飛。務必打下那些可惡的飛機。」
剩下的八架九五式，在烈火中起飛了。他們用最大航速追擊我機隊而來，可以一直追不上。九五式的日本飛行員對山口多聞道：「長官，這轟炸機速度太快，我們追不上。」
山口多聞怒道：「追不上也得追，追不上也得開火。」就這樣，九五式嘗試多次追擊射擊而無果後，帶著遺憾與失落返航了。我依柳辛機隊，見日機來襲，還有意等待，待要追上的時候，在全速航行。
如此反覆多次，氣得日軍飛行員火冒三丈而無辦法。這也讓所有機組人員異常高興，就這樣，依柳辛轟炸機，在中途不加油的情況下，在沒有護航飛機的情況下。機組人員更是在強忍睡意地情況下，我依柳辛機隊，在中國的上空首戰告捷。
然，這僅僅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