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9月11日,清晨。 更新最快山本五十六剛剛擬出命令,命令的內容是「宜昌前進機場,務必於今日準備好加油車,我十三架零式戰機會於明日先行降落,加油補給。」
山本五十六拿著自己擬好的命令,到指揮室對情報人員道:「趕快,將這封電令,發往宜昌機場。」情報員起身鞠躬道:「嗨,」他接過電令,正要發報。
不料,剛剛走進來的山下一輝,一把搶過情報員手裡的電令。他看過後,搖了搖頭道:「長官,這封電令不能這麼發。」
山本五十六有些驚訝,山下一輝竟敢組織他發報。山本大聲的說道:「八嘎,你明天不想出擊嗎,為什麼阻攔發報,」
山下一輝站得筆直敬禮道:「長官,您就沒有考慮過,或許,對方已經能夠截獲我們的情報了嗎,我了解過以前的幾次空戰,不排除中國人已經掌握了我們的密碼,或者說,他們已經擁有了能夠破譯我們密碼的技術。」
山本聽後,覺得山下言之有理。他笑了笑道:「喲西,難得大尉,如此謹慎。那麼,你有什麼好的方法嗎,」
山下微微一笑道:「長官,電令還是要發的。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傳遞一個假的情報。」說罷,他拿出胸前的自來水筆,划去了電令中的「十三架零式戰機」。再重新寫入「二十七架九六式一型轟炸機」。
山本看後,大笑道:「喲西,大尉果然心思縝密,這一招非常妙。打仗,就得像你這樣,有勇有謀才行。」
山下一輝輕輕一笑道:「多謝誇獎。其實,這很簡單。這樣發電,宜昌機場一樣會準備加油車。但是中國空軍卻會以為是轟炸機去中途加油,不會認為是我們。唯有如此,才能打個戳手不及。明天,我的對手是他。我不得不考慮的多一些。」
山本五**聲笑道:「哈哈哈,喲西,喲西,情報員,就按大尉的意思發電宜昌機場。」果然,情報員將山下一輝修改後的電令,發往了宜昌機場。
重慶航前指情報處內。趙均婷取下耳機後,她飛速的記下了電令的內容。她向毛邦初報告道:「長官,明日,將會有九六一型轟炸機,二十七架出擊重慶。他們會在宜昌中途加油。」
毛邦初想了想道:「有沒有提及陌生的小型飛機,或者什麼新型飛機代號。」趙均婷搖了搖頭道:「沒有,」
毛邦初這才點了點頭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啊,通知成都機場的鄭少愚,讓他自行安排。將部分飛機轉往遂寧,等待命令。」趙均婷敬禮後,便回空情處傳令去了。
趙均婷前腳一走,從昆明匆匆來渝的周至柔和陳納德就來到了毛邦初的辦公室。
毛邦初與周至柔緊緊握手,他哈哈大笑道:「終於把二位等來了。我是實在沒有辦法啊,只有請二位從昆明趕過來,共商應敵之策。」
周至柔笑了笑,大聲的說道:「毛兄啊,你在擔心什麼呀。當年,九六艦戰現身淞滬戰場,我們起初是吃了點兒虧。後來,不照樣打得他滿地找牙嗎,」
說罷周至柔,對一旁的陳納德說道:「你說,是嗎,上校。」陳納德眉頭一皺道:「我,必須看到它,才能下結論。」
毛邦初笑著對陳納德說道:「你會看到的,一定會看到它的。」
天氣預報中心內,李玲鈺正在緊張的計算明天的天氣。她剛剛計算出明天重慶的雲高雲厚能見度風速。她就皺起了眉頭,因為明天的天氣,非常適合空襲。
她準備拿她剛剛算出的天氣情況,去空情處交給趙均婷她們。她剛剛站起,突然眼睛一黑,頭一發暈,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還不停的乾嘔。
一旁的天氣員見後,忙過來關心地道:「玲鈺怎麼了,你是中暑了嗎,」
李玲鈺喝了口水,大喘了幾口氣道:「或許吧,這幾天太累了,天天都在算,不中暑,也得算吐啊,」
天氣員接著說道:「也夠難為你了,好多的任務都是你來做。也是能者多勞嘛,不過,你得注意身體啊。」說罷,天氣員笑著打趣道:「如果生病了,趙中隊還不得怪我們欺負你呀,」
李玲鈺臉紅道:「行了,別開我玩笑了。我沒事了,我得去趟空情處。這裡你多擔著點。」說罷,她拿著計算出來的天氣結果,快速往空情處趕去。
到空情處後,她把文件給了趙均婷和孫玥玥。二女看後,都皺起了眉頭。李玲鈺說道:「明天,不論是雲高雲厚還是能見度,都是轟炸的最佳天氣。」話音剛落,李玲鈺就開始不斷的乾嘔。
趙均婷見她乾嘔,她笑了笑道:「怎麼回事,這麼快,就」孫玥玥也驚訝道:「要不要找醫生看看,不會真的」
李玲鈺立刻說道:「行了,明明就是有些中暑,小事,你們別大驚小怪。」孫玥玥呵呵一笑道:「小事,我是不是該給趙中隊去個電話,說你在不斷乾嘔,貌似有點什麼」
李玲鈺紅著臉道:「行了,別告訴他,我沒事。別讓他擔心了,他那邊壓力大,別再給他壓力了。」說罷,李玲鈺就徑直離開了。
路上,李玲鈺看著天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幸福的微微一笑。
晚上,成都太平寺機場內,所有飛行員都穿好了飛行服。鄭少愚拿著電令道:「原三四五飛行大隊,於昨天合併成了我「少愚驅逐飛行大隊」。明天我們將出擊重慶,為了更有效的機動,決定分成兩批駐防。」
鄭少愚接著念道:「楊文海與周志開,你二人帶領原三大隊五大隊前往遂寧機場。我則與四大隊留守成都機場。」
說罷,楊文海與周志開敬禮後,便帶著隊伍奔向自己的座機。
為了不讓間諜發現他們的調動,則選擇夜間轉場。楊文海與周志開帶領著兩個大隊共計二十四架飛機,往遂寧飛去。剛來重慶時,楊文海的三大隊就有二十多架,可現在,得兩個大隊加起來才有原來一個大隊的飛機數量了。
三十分鐘後,二十四架飛機都平安的降落在了遂寧機場。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當所有飛行員都已經睡去之後,趙興國輾轉難眠。她的腦海里,滿是李玲鈺活蹦亂跳的樣子。
他在腦海深處看到了李玲鈺在昆明滇池邊戲水,並朝他微笑。他看到了當初他受傷跳傘回昆明機場後,李玲鈺飛奔擁抱他的那一刻。過去的美好,不斷的一幕又一幕的出現在他的腦海深處。
突然,他看到了自己與李玲鈺被無形的力量,硬生生的分開。他一下子坐了起來,他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呵呵一笑,原來自己在做夢。
他獨自一人偷偷的下了床,他打開自己的儲物櫃。拿出當初追求李玲鈺用的遺書,離開了宿舍。雖然這個動作不大,然,還是被楊文海發現了。楊文海常年習武,就算睡著了,耳朵也是時刻保持警覺的。
楊文海偷偷的跟了出去。趙興國在宿舍盡頭的牆腳蹲了下來,他看著這封幸福的遺書,傻傻的發笑。
他點燃一支香煙,縹緲的煙霧彷彿帶他回到了,當初那個幸福的夜晚。那一日,趙興國打開了他手裡的這封浪漫的遺囑道:「終有一日,我定駕機迎敵,必定生死未卜。如不幸發生,我的撫恤金及遺產,老家房子一套全歸李玲鈺名下,使其日後生活有保障。姓李名玲鈺者,女。雖不是我之妻子,然在心中等同於我妻,為合法遺產繼承人及撫恤金受益人。趙興國立。」
他想著想著,就傻傻的笑出聲了。
楊文海一把搶過遺囑道:「我說你大晚上不睡覺,拿著這玩意兒,跑這來幹嘛,」楊文海看了看,呵呵一笑道:「怎麼,想她了,還是在回憶過去的美好。」
趙興國拿出一支煙,替楊文海點上。他嘆了口氣道:「是啊,挺想她的。對了文海,我們畢業多久了,」楊文海眉頭微皺道:「你問這個幹嘛,一年多了。」
趙興國道:「這一年多,發生了太多事了。我還記得當初我們的畢業聚會,可是現在呢,還剩下幾個,你我都成老人了。」
楊文海察覺到趙興國有些不對。他故做輕鬆道:「當初,有人說我們活不過半年。你看,我們三個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趙興國冷冷一笑道:「是嘛,」他沉默了一會兒道:「文海,我的好兄弟。幫我保存好這封愛的遺囑吧,」
楊文海生氣道:「你他娘的有病是吧,這得你自己保存,我憑什麼幫你保存。」趙興國著急道:「我做了個夢,我夢見有人在硬拉著我和她分開。我,我,不知道這會不會成真。」說罷,趙興國滿眼通紅。
楊文海搖了搖頭道:「瞧你那點出息,無非就是個夢而已,夢都是反的。」
趙興國把他的愛心遺囑硬塞到楊文海的手裡,著急道:「行了,你就當是讓我安心,行不,是兄弟,就幫我收好。」
楊文海無奈的把趙興國的愛心遺囑,收了起來。他用力摟著趙興國的肩膀道:「行了,好兄弟,別多想了。我們,我們還要一起看著小日本滾蛋呢,」
說罷,楊文海摟著趙興國的肩膀,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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