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血灑璧山（五）

就要相撞之時，雙方的襟翼微動，他們在即將相撞的一剎那錯開了。 更新最快此刻，楊文海的座艙距離山下一輝的座艙只有20米。他們相互對視，山下可以看見楊文海那兇狠的眼神，楊文海也可以看見山下那奮力擊殺的眼神。
此刻，他們用行動證明了他們曾經的話語。再見即是敵人，誰也不許手下留情，這也是彼此間的尊重，同時也是對自己國家的忠誠。
空戰中，山下一輝為了公平起見，始終沒有按下機關炮的發射按鈕。在雙方的技術水平差不多的情況下，比的就是飛機了。空戰中，楊文海的座機中彈三十二發，而山下一輝的座機只中彈五發。
璧山的上空，就沒有這麼精彩了。飛機性能上的劣勢，已經蓋過了飛機數量上的優勢。我驅逐機群雖然奮力還擊，無奈命中率極低。零戰隊憑藉性能優勢與武器優勢，他們對我空軍毫不留情的槍炮齊射，尤其是那二十毫米口徑的機關炮。
五分鐘，就五分鐘的時間裡，我空軍完全沒有了迴旋的餘地。接下來的十五分鐘，是令人痛心的十五分鐘。
零式戰機的機關炮只要兩發，就能打得我們得蘇制驅逐機引擎冒煙油箱起火。只需要三發，就能打掉一塊機翼。只需要四發，就能打碎我們的尾翼。
十五分鐘的時間裡，平均每一分鐘，我中國空軍的飛機就有一架半被擊落。
楊文海轉睛一看，他哭了。空中到處都是冒著黑煙下墜的飛機，到處都是跳傘後的飛行員，可惡的是有的零式戰機居然朝我跳傘飛行員開火，這不是空戰，這是空中屠殺。
他快速飛回，朝正在攻擊我跳傘飛行員的座機而去。此刻山下一輝也追擊楊文海而來，山下一輝，也看見了他的零戰隊成員正在攻擊跳傘飛行員。他很快的認出了違背他意願的戰機飛行員，那正是白根斐夫的座機。
此刻，趙興國以左肩中彈流血，且引擎冒煙。他看見一架零式戰機正在追擊一架我中國空軍的驅逐機，機號是2901，楊文海的座機。
他看見楊文海座機的機翼已經受損嚴重且搖晃不定，在看後面的山下一輝緊追不捨。他看了看自己冒煙的座機，看了看自己不斷流血的肩膀。他哈哈大笑，瞬間回憶起了過去的種種。
那些美好的畫面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他用滿是鮮血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道：「兄弟，幫我照顧好玲鈺。你教我的「空中回馬槍」，我這就用它來救你。」
只見他哈哈大笑著，奮力拉高。當飛機已經拉到最高極限的時候，機腹向下，直接朝山下一輝座機與楊文海座機之間的縫隙撞去。
突如其來的攻擊，救下了楊文海。卻沒有碰到山下一輝分毫，山下反應力出眾，驚險的躲掉了撞擊。只見趙興國的座機發動機停轉了，直接以他的撞擊線路朝地下衝去。
楊文海大聲叫道：「興國，趙興國，你給我拉起來，拉起來。」楊文海怒視了一眼山下一輝，便不再理會，直接追趙興國而去。
山下一輝被這一幕「捨身救戰友」感動了，也從殺戮中驚醒了。他嘆了口氣後，大聲命令道：「全部停止攻擊，返航。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全部返航，」
就這樣，十三架零式戰機，全部朝漢口飛去。其中只有兩架戰機受輕傷，唯有北畠三郎的座機重傷。
而楊文海就這樣，看著趙興國與他的座機一起觸地爆炸，化為雄壯而美麗的花火。
這一次空戰，十三架零式戰機全部安全返航，只有北畠三郎在降落的過程中爆炸起火。而我中國空軍，空中爆炸或墜地炸毀十三架，十一架因受傷嚴重迫降於各地。只有十架受輕傷的飛機，搖搖晃晃的降落在成都機場。
降落後，全部飛行員都痛哭流涕。曾經擊殺了日本「驅逐之王」三輪寬的雷炎均，和最早在山西，以寥寥五機對陣日陸軍王牌戰鬥機中隊「加藤中隊」的陳其光少校，都嚎啕大哭。
他們大哭道：「飛機差別太大了，我們根本就還不了手。」
楊文海張正龍周志開鄭少愚，只是默默流淚，他們已經心痛到沒有言語了。從今日起，「空軍五虎」不再完整了。
此次空戰，實際的結果是24:1。空軍當局統計的結果是24:0。日本出於政治渲染，宣稱27:0。該次空戰，也是中國空軍歷史上最令人痛心的空戰。史稱「913璧山空戰」。
空戰的結果，是令人痛心的。犧牲的飛行員都印證了一個成語「死無全屍」。
此刻，我敲擊鍵盤的手指有些顫抖，倒不是累了，是將要打出來的每一個字每一個人名每一項結果，都太過沉重。
楊夢青　第二十四隊中隊長　亡，空中飛機中彈起火。人跳傘了，然，重度腦震蕩面部頸部均灼傷嚴重左腿腿骨折斷。座機機型e16機號2415空中飛機中彈起火，落地墜毀。
黃棟權　二十一隊飛行員　亡，空中被擊重傷隨機觸地爆炸，身粉碎。座機機型e15機號2104空中被擊落撞地炸毀。趙興國創作原型之一
余拔峰　二十一隊飛行員　亡，空中被擊重傷隨機墜落，頭部碎裂下肢碎斷腰及臀部碎爛。收屍只得用鑷子，揀拾其碎肉白布包裹能搜集起來的殘肉。座機機型e15機號2115空中被擊落，觸地墜毀。
雷廷枝　二十八隊飛行員　亡，空中被擊重傷隨機墜落，頭顱壓碎腹部破裂上下肢複雜性骨折。座機機型e15機號2113空中被擊落觸地墜毀。
劉英役　二十三隊飛行員　亡，空中飛機重傷緊急迫降，面部身體上下肢均複雜性骨折。座機機型e15機號2309飛機重傷緊急迫降失敗，飛機撞障礙物毀壞。
康保忠　二十三隊飛行員　亡，空中飛機重傷人跳傘了，然，復墜於樹上，頭部頸椎骨折面部切傷左腳踝骨折斷。座機機型e15機號2306飛機空中重傷，人跳傘後，落地墜毀。
何覺民　二十三隊分隊長　亡，空中被擊身亡隨機墜落，鼻樑骨中彈穿入腦內下額骨碎裂右臀骨複雜性骨折。座機機型e15機號3206飛行員空中陣亡，飛機觸地墜毀。
張展鴻　二十七隊飛行員　亡，空中飛機著火人跳傘，然，頸部灼傷右下腿骨折重度腦震蕩。座機型號e15機號2301飛機空中著火焚毀。
曹飛　二十八隊分隊長　亡，空中被擊身亡隨機墜落，顱骨骨折右耳部切傷口鼻流血。座機機型e15機號2308飛行員空中陣亡飛機觸地墜毀。
司徒堅　二十一隊飛行員　亡，空中被擊斷右腿骨人跳傘然，顱骨骨折顏面切傷兩小腿複雜性骨折。座機機型e15機號2123飛行員跳傘，飛機觸地墜毀。
鄭少愚　四大隊大隊長　傷，右手中彈左腳破片傷。座機機型e15機號2101儀器板分裂無線電機中彈上機翼中五彈下機翼中十四彈螺旋槳中二彈左機輪中二彈機身中十八彈人機均傷，飛回機場。
陳勝馨　二十一隊大隊長　傷，左手掌被擊穿。座機機型e15機號2301機身左面中二十一彈左方向舵操縱線路被擊斷二條右操縱線斷一條螺旋槳中一彈左排氣管中一彈保護皮中九彈左輪腿中三彈左下輪中三彈一炮下油箱中二彈安定面左支撐中一彈，面上中三彈。方向舵上下操縱線各中一彈中翼中五彈左上翼中二彈。人機均傷，飛回機場。
王特謙　二十一隊分隊長　傷，左腳中彈。座機機型e15機號2108鋼線斷裂機翼脫落。人跳傘，機墜毀。該機系三七年十月接受，發動機換過一次
武振華　二十一隊分隊長　傷，左手掌彈傷胸部及腰部碰上。座機機型e15機號2116。空戰受傷迫降時側翻而機毀。
龔業悌　二十二隊分隊長　傷，足部彈傷。座機機型e16機號7533。左中翼中二炮，左機身因炮彈炸裂，炸傷多處。機身中二彈油箱中一彈。人機均傷，飛回機場。
曾培復　二十三隊分隊長　傷，足部彈傷。座機機型e15機號2327。右上翼中六彈左上翼中三彈右起落架中一彈右支柱中一彈安定面中五彈升降舵中三彈方向舵中五彈機身中十三彈右機輪擊破油箱擊漏。人機均傷，飛回機場。
徐吉驤　二十三隊飛行員　傷，微傷。座機機型e15機號2310。中三十彈發動機被擊出現短暫空中停車受傷部位不祥。人機均傷，飛回遂寧機場張正龍創作原型之一
王廣英　二十三隊飛行員　傷，左腿部關節被擊斷。座機機型e15機號2308。人跳傘，而機墜毀。
雷炎均　二十七隊大隊長　傷，微傷。座機機型e15機號3208。中彈數十發受傷部位不祥。人機均傷，飛回遂寧機場。
高又新　二十一隊飛行員　無傷。座機機型e15機號2107。中彈四十餘發受傷部位不祥。飛回遂寧機場。楊文海創作原型之一
溫炎　二十三隊飛行員　無傷。座機機型e15機號7123。發動機中三彈左上翼中三彈右上翼中二彈左下翼中四彈右下翼中三彈中翼中二彈方向舵中三彈直尾翹中二彈，飛回機場。
蔡名永　二十四隊飛行員　無傷。座機機型e16機號不祥中彈一發，飛回機場。
周廷熊　二十四隊飛行員　無傷。座機機型e16機號不祥發動機保護皮中彈一發機翼副翼中炮彈一枚，飛回機場。
該次空戰，飛行員亡十人，傷九人。飛機傷十一架，毀十三架。空戰後，據統計中國空軍能升空作戰的飛機只有十架，然，抵抗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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