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70美金!一人一半……以後請叫我秋名山車神。」大橋終點,沈言挨個向那幫飆車族收完「賽車稅」後,神采飛揚的將其中一半拍到老麥面前。
麥克拿起那沓錢,思緒竟有片刻恍惚——這都多少年了……自己只記得老婆向他伸手要錢、兒子要錢、女兒要錢、導演要錢、心理醫生要錢、演員要錢……可他上一次從別人手裡接過這麼大一筆錢是什麼時候?
雖然老麥看不上沈言這些錢,不過再看沈言就順眼多了,不吃獨食的人都不錯。
「你先等會。」麥克推門下車走到路邊,「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回來,漱口,隻字不提——昔日黑道大佬坐快車暈車,誰說出去滅誰!
*****
同在洛杉磯,柳田區和羅克福德山(比弗利山莊)簡直就像兩個世界。
大片黑壓壓的廠房彷彿匍匐在黑夜中的猛獸,讓人心生恐懼。在這裡路上行人幾乎絕跡,每個人都開車匆匆而過,而且開車二十分鐘也看不到一輛巡邏的警車。反而有不少流浪漢醉卧街頭,也可能是癮君子。
還有戴著兜帽、開著廂式車的人鬼鬼祟祟進出,不知在忙些什麼。當沈言開車經過時,他們將手放在懷中警惕的看著。尤其是其中還有不少是黑叔叔,有微光視覺的沈言都經常被嚇一跳,蒙著嘴在黑夜中簡直隱身。
「別跟那些人打交道……藥販子。」麥克交代了一句。
沈言好奇的看著窗外,這是洛杉磯的另一面。理論上這些他應該都很熟悉,但實際上全都是第一次接觸。
當車拐進一個工廠的後邊再開一段後,停進一個有些舊的院子里。「這兒是我的電影工作室……法克!」看著被撬開的鎖,麥克罵了句,上前推門進去。由於企業稅低於個人稅,而且公對公走賬也方便,因此在好萊塢想要投資電影最好先開一家空殼的電影公司,以及選個便宜的辦公地點。這間破舊工廠是前一個讓麥克虧了錢的導演給他的賠償,麥克實在賣不出去,乾脆將自己電影工作室的場所設在了這裡。
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個好主意。
「進去吧,這兒沒什麼好偷的,能丟的早丟了。」麥克有點兒無奈的解釋道。
麥克過去是個獨行大盜,和那些混幫派的不在一個層次上,在道上也沒什麼威懾力。果然,沈言進去後看到室內到處都是亂糟糟一片,連下腳的地方都找不到——然而這些並不是被小偷翻的,看起來原本就是這樣。這些垃圾大部分都是電影道具,從內到外堆的都是。上面蒙著一層灰塵,似乎麥克也很久沒來這個地方。
「這是我的第一部電影,什麼都不懂。就像一個傻瓜一樣被那傢伙擺弄,他不停的管我要這要那,最後電影拍得像狗屎一樣……」麥克撿起一個怪物頭套,看了看隨手丟到一邊,「可惜我不是真的傻瓜,我把他沉了大海……你就住在這兒吧!我的號碼,手機……我記得還能用,還有充電器。」
他找到那張辦公桌,在紙上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從抽屜中翻出早就沒電的老式手機和充電器。最後麥克踩著道具走到房間裡面,揪著一張帆布的角猛的掀起來,登時灰塵和道具飛得到處都是!
「咳咳!法克……法克!」
帆布下邊,露出一張寬大的真皮沙發,看起來有八成新,比房間里所有東西加起來都值錢。
「你的床位!你猜怎麼著?那些小偷全都是懶鬼!他們混在街上,插著口袋歪戴著帽子,可無論偷東西還是幹活,永遠是失敗者。看,寶物就藏在下面,只要輕輕一掀……就能在黑市賣到600美元!但這張沙發在這兒擺了三年,沒有一個人找到,沒有一個人!」
沈言攤手。
……
不得不說,獲得麥克的好感,沈言分給他那5000美元起到了很大作用——差不多在信任度-25的時候,直接掰成了正的25。只要想想這些加起來都不值1000美元,就把這些丟給沈言丟的心安理得。
至於沈言偷偷跑掉……麥克沒想過。
他和那些製片人的想法差不多,沈言現在已經出名了,他不可能放棄這個無數人夢想的、在好萊塢出頭的機會。沈言需要把人氣轉化成金錢的機會,而麥克也需要。他就算無法主導也要參與進去,現在幫沈言都是對未來的投資……麥克這種心態已經很接近好萊塢的製片人們。
……
「我有個朋友,萊斯特,他是個很有辦法的人。如果你沒有別的選擇,可以試試請他當你的經紀人,我猜他對這行應該感興趣。放心,新片我幫你爭取一個不錯的片酬。警察的事情我也會儘快搞定,還有……」
麥克上車後,從車窗塞給他了一樣東西。「這個比弓箭好用,自己小心點兒。」
「你真的把那些傢伙都沉海了?」沈言還是問了一句,在他印象中老麥可不是拿某件事一直炫耀的人,他非常謹慎。
「哈哈~你每天忘記的事成千上萬,夥計,何不確保這也是其中之一。」車子開著燈駛出了廠區。
沈言低頭看手裡的東西,一把貝雷塔92FS,9mm口徑手槍,有些感動。
然而卸下彈夾,發現裡面並沒有子彈……
還能說什麼?這就是麥克·迪聖塔。
*****
他可不喜歡住這麼差的屋子。
重新走進房間,沈言停在門口,魔力就開始以他為中心朝四周波紋般擴散。沉積在物體表面的塵土被無形的力量「退著」後退再後退,最終變成泥土堆在房間看不見的四個牆角。
這算是精神力的一種入微的用法。怪不得沒人專門研究零環法術,當對精神力和環境魔力的控制力達到一定程度後,零環魔法就像那個用來獎勵的小紅花,隨手可摘。
整個室內不說煥然一新,至少到了能住人的程度,尤其是那張大沙發確實不錯。沙發寬大得不像是用來坐,倒像是用來滾的——看來當年那個導演也有一顆潛規則的心,然而沒有潛規則的命。
沈言將諾基亞開殼器插上電,順利點亮。然而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打給誰。
這也不是那種可以上網的智能手機,看來還是缺少工具……他必須將自己儘快的武裝起來。
沈言的實力不僅僅來自於魔法和弓箭,還有煉金藥劑和裝備,所以他要準備的東西很多。找了張紙開始列要購買的東西,攜帶型電腦、新手機、車、更好的弓、一些化學器皿和藥劑……然而他將所有的錢掏出來堆在桌上,也只有五千五百刀。這些錢看著挺多,但對他要購買的煉金藥劑材料和裝備來說卻是九牛一毛。
「看來還是要先賺錢啊。」沒錢寸步難行。
不過拍片賺錢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了。你就是讓大長腿的小姐姐們站一排,站在面前,脫光了,睡了不犯法!那也是不可能的……老婆你都聽到了嗎?我說的全都是真心話!
沈言拿著綠珠子默默祈禱。
*****
深夜,正在將東西從倉庫往車上搬的某個藥販子,突然感覺一個硬物頂在他的腰上。
藥販子乖乖的將手舉過頭頂,絕不說話也絕不亂看。「聰明。」有個蒼老的聲音說,隨即一隻手取走了他的槍,接著後腦被重重的打了一下。當他眼前發黑時,心中想的卻是很慶幸……活下來了。
雖然同樣是藥販子,但他們的貨物不是那些高利潤的粉和冰,而是一種汽水。利潤不高,勝在安全,在某些州這種飲料甚至是合法的。因此與其說他們是藥販子不如說是走私者,為了這種生意丟掉小命不值得。那人彷彿黑暗中的幽靈,遊走在倉庫和車輛之間,一個又一個藥販子悄無聲息的倒下,很快就將附近清理乾淨。
這個人當然是沈言,他需要一輛車和一些未註冊的武器,那附近這些藥販子就是最好的選擇。沈言將這些手槍裝進包里,打開廂式車駕駛室的門。
「hey,man……」一個聲音突然從駕駛座處響了起來。
「卧槽!」沈言身體反應快過意識,一拳將「藏」在駕駛座上的老黑打昏……最後驚魂未定又上去補上一腳,「讓你天黑不開燈!」
平靜了一下,沈言才將車打著火,消失在黑夜之中。
……
當晚,有個車手開著輛廂式車橫掃了洛杉磯的各大賽車聚會——他見人就挑釁(Motherfuck/要來局昆塔牌嗎),宣稱他要贏下所有比賽,並帶著一車廂的鈔票離開……最終,他差不多做到了。除了直道加速賽因為車的馬力不夠輸了之外,那人贏下了所有馬路彎道的比賽。
關鍵是,還用的是一輛廂式車!
這個人特沒品,戴著個面具隱藏真面目不說,還贏了就跑,臨走前還用垃圾話挑釁——「小妞兒你們行不行啊,要不要下次爹地開著拖拉機比賽?」
氣得那些賽車手原地爆炸有木有!
「嗨!」有人氣不過,過來敲車門。
「What\’sup!(毛事兒?)」布魯克林口音,特標準。
「敢不敢留給名字?!」
突然想起麥克說的那個詞,沈言唔嚕著喉嚨說,「Drugdealer(藥販子),你們可以叫我Drugdealer。」
「藥販子?!」在對方一臉懵逼中,沈言開著車緩緩離開。
一陣風吹過,有鈔票從廂式車的窗口甩出,迎風飛舞。
————
PS:是不是求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