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你站住,竟然在我屁股上寫那種字……我要殺了你!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沈言簽完字,特工女士美滋滋的側著身對鏡子欣賞了一下自己完美的臀部,覺得在上面有這個方方正正的字挺漂亮。顏色用紅色還是黑色?她拿手機拍了張照片,想上網查查這個字是什麼意思……這時候感覺要翻車的沈言很想趁機逃跑,但被敏感的寡姐一把抱住胳膊,強迫他一起看……然後特工就炸了!
「你個王八蛋,我要把你切了,讓你一輩子做外星太監!」寡姐揮舞著一把切菜刀,十分恐怖的說道。「你竟然敢這麼糟蹋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外面找男人去?海灘上精壯的男人一大把,各個都比你強!」
「那不可能!不是……我是說那個字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那其實是日本人的陰謀……快想想珍珠港!」老沈一邊躲在沙發後邊一邊狼狽不堪的解釋道,「正,在我們文化中就是正妹的意思!我說的全是真的,你可以去上網查!什麼是正妹?嗯,就是只要見到那種臉蛋兒漂亮、身材棒棒的女孩兒,我們就會說,超正!你在我心中,就是最正的妹子!沒錯,就是這樣。」
沈言豎起大拇指一臉認真。
寡姐盯著他的表情,似乎是在分辨他是不是說謊……可等走近了,菜刀唰的一下就朝沈言下邊砍去!「我信你才怪!你就是不想讓別的男人碰我才胡說八道,你這隻大男子主義的豬!」
「啊——」沈言捂著要害再度落荒而逃。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名字設計成小狗,還紋在那個位置!到時候別人問,我就說是這是我狗的名字!」寡姐想到一招自認為不錯,美滋滋的邊說邊笑,刀都快拿不穩。
沈言愕然,心說那你不就變成「狗日的」?你這個比「正」還重口啊,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寡姐。寡姐臉色一僵,她好像也想到了……跟沈言一起這麼久,不污是不可能的,兩個人思想出奇的同步。
「你還是去死好了!」繼續砍!
以沈言的身手絕不可能被砍到,這一點寡姐也很清楚。可刀鋒在那兒划來划去,他心理上快要ED了啊。
可這又能怪得了誰?不作死就不會死,誰讓你手那麼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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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是笑鬧而已……
那個「正」字是用水溶性簽字筆寫的,又不是真的紋身,一擦就掉了。兩個人在房間里打鬧了一會兒,本來就沒穿什麼衣服,這挨挨碰碰的簡直要火花四射,眼看著又要膩到一起……
偏偏這時門口方向卻傳來「叮鈴——叮鈴——」的門鈴聲。
被打斷的二人相顧無語,「你去開門看看是誰,我把刀子放回去……要是再胡鬧,下次真切了你!」寡姐兇狠的威脅了一句,拎著菜刀鑽進廚房。廚房裡也有鏡子,她對著鏡子照了照,突然覺得沈言雖然很是氣人,但他寫字選的位置真挺不錯,保守一點兒的泳褲恰好能全部遮住。寡姐想了想,決定自己找人把他的名字設計成花體圖案,就紋在那個位置。
「應該沒人知道我住在這兒,可能是麥克的朋友。」沈言隨手抓起浴袍披上,朝著廚房的方向又交代了句。「你最好把衣服穿上,還有墨鏡……我擔心是記者,拍到了對你的風評不好。」
現在的記者真是越來越沒有下限啦,某個下限很高的搶劫詐騙假證販子不禁發自內心的感慨道。
《通告寡姐累倒致劇組停擺,實際卻在洛杉磯海灘瘋玩?》這種新聞雖然是事實,了一旦被報道出來很容易造成人設崩塌。這年頭,誰當明星不披幾張「勤奮、敬業」的皮,有人還拿著乾乾淨淨的劇本自拍顯擺自己勤奮呢。
沈言在走向門口的時候,他的精神力已經延伸到門外。
他掃描到站在門口的那是一位並不認識的中年男性,大約五十歲左右,頭髮花白,戴著眼鏡。這個人有著學者般的儒雅氣質,似乎還受過一定的軍事訓練,身體相當健壯。他穿著對洛杉磯天氣來說不合時宜的厚外套,上面有不及撫平的褶皺,看來他是從外地匆匆趕來。
尤其是沈言還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比較激動,握著報紙的手在不停的重複著握緊鬆開。
肯定不是記者,沈言停在門口,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一般陷入焦慮的人最看不得別人嬉皮笑臉、蠻不在乎的表情,那會瞬間造成非常惡劣的第一印象。因此沈言切換了一下,換成禮貌溫暖的笑容類型……他要是想刷誰的好感,90%的可能性能把人刷到甘願為他去死,他不去地獄發展真的可惜了……
沈言扭開房門。「請問您找誰?」
「很抱歉打擾,我是來找一位名叫珊、閃、神……」男子張了幾次口,終究無法準確說出那個名字,於是有些焦急的解釋道,「抱歉,他是個華裔中文名字很拗口,但他是我女兒的男朋友!我有很緊急的事情需要找到他,有人給了我這個地址,請問……」
他突然停了下來,華裔、年輕男子……眼前的不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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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當然也聽出來說的人就是他,登時感覺十分尷尬。
話說米國人不是挺開放的嗎?而且斯嘉麗的父母都是圈兒里人,他們應該不至於這麼古板吧?話說好萊塢都是什麼德行他們難道心裡沒點兒C數嗎,居然直接找上門來……不過這個時候,老沈就算硬著頭皮也得接招哇。誰讓斯嘉麗此刻就在屋裡呢,幾分鐘之前兩個人還赤膊摔跤來著。
「請進吧,先……伯父。斯嘉麗,你父親來了。」老沈現在比誰都慫,趕緊呼叫寡姐護駕。
「他可不是我父親!」狡猾的寡姐早就豎著耳朵偷聽,這時候立刻從廚房裡探出頭說,「你剛才說沈言是你女兒的男朋友?」這話問的,一股酸氣直衝霄漢。好你個沈言!在我離開的一個月里果然胡搞瞎搞,連女朋友的名分都定了……那我算什麼?
「誰是斯嘉麗?」走進來的中年人也糊塗了。
不過等他看到從廚房探出頭來的女人,不由得臉色一沉。不過他強壓著火氣,立刻改口道,「嗯,我想確實是我誤會你和我女兒的關係,還是這種……」他比劃著手指,用一種「我想不出形容詞來形容你的格調」的姿勢,「……女人,比較適合你,我認為你絕不適合勞拉。」
「勞拉?」沈言一拍額頭,這居然是勞拉的父親……命運線的「任務發起人」,將來「上古電磁**紙」的獎勵還要從他這兒領,可不能得罪了。「原來您是勞拉的父親,請坐請坐!勞拉其實是我的學生……」
「她媽媽也是我的學生。」男人直接打斷道。
「什麼叫我這種女人,你認為我比不上勞拉?」斯嘉麗惱火了,勞拉除了能打之外還有那點比得上我?不說身材,我連身高都不比她差了好嗎!
「你有幾個Ph.D(博士學位)?」勞拉父親靜靜的問。
「我——」,斯嘉麗變得啞口無言,小學都沒讀完的人胸口被戳了一刀。
沈言笑笑,沒有參與爭辯。他知道勞拉剛剛大學畢業,別說博士學位,碩士學位都還沒影兒呢。但勞拉的父親卻準確的讀懂了沈言的表情,他轉頭看著沈言十分認真的說,「我和她的母親都有四個Ph.D,勞拉比我們更有才華,她未來的成就無可限量,Ph.D不可能少於這個數字。」
「等等,難道成功與否還需要Ph.D的數量來衡量?」斯嘉麗問道。
「如果你有,那就不需要。」男人微笑答道。
斯嘉麗登時覺得心好塞——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就好比只有有錢的人才有資格回答「有錢是否幸福」這個大命題,沒錢的人回答這個問題那叫臆想……
「沈言,你跟你女朋友的父親好好聊吧,對不起,我們只是一夜情的關係,現在結束了……都別理我,我想靜靜。」
她捂著胸口,一副中箭的姿勢上樓去了……
沈言無語的看著勞拉的父親,老爺子,你是不是得了不懟人就會死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