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號「獅子」,資深CAI探員,為什麼會得上斯得哥爾摩綜合症?
當「獅子」手裡按著抽水機的水管時,心中還在莫名其妙的琢磨著。
「獅子」承認,他那個時刻確實被真人秀明星那酷烈血腥的殺戮手段嚇壞了,然後又見識到他「瘋狂的另一面」,到此徹底絕了武力對抗的念想。他想像過自己接下來是什麼下場,是像一隻動物般關在籠子里被遺忘在荒島上自己腐爛;還是乾脆被像愛麗絲那樣揪下腦袋。無論哪種下場,他都鼓不起勇氣反抗……
然而事實卻是,沈言除了言行放浪一點兒之外,根本沒對他採取任何措施。甚至連桎梏他的手銬都去掉了,僅把他當個僕人一樣的呼來換取而已……現實與想像的巨大落差,讓他心中充滿感激,忠誠度一個勁兒的往上漲……這是病,得治!
他心理上拚命的想喚醒自己趕快想辦法跑,可手上卻在忠實的執行著沈言給他安排的任務——將機艙進行水密封,然後向內灌入海水。原本沈言是想灌入燃油噠……駕駛滿載數十噸燃油的飛機撞上CAI大廈,讓昨日重現一定特別浪漫。然而在CAI這個破基地,燃油儲備僅夠讓它飛回洛杉磯,別的就別想了。
然而既然灌不到燃油,不如灌一機艙海水,到時候淋CAI一臉……
對於沈言的這個計劃「獅子」只想說圖樣圖森破。你到底把跟CAI作對這件事當成什麼?就跟試圖留下他的性命來跟CAI緩和關係一樣,你根本不知道CAI是一個何等黑暗的組織!你難道以為我們把你綁架到這個兔子不拉屎的荒島基地,是準備給你一台躺椅讓你曬太陽?然後我們打扮成當天土著給你跳草裙舞,懇求你賜予我們五個億的美金?呵呵~
地下室那套電擊和拔牙工具沒機會用到你身上,不代表不存在。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在法律框架之下進行的人,真的是電視看多了。
沈言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套審訊工具已經被他改造成電離設備。這裡的原材料實在欠缺太多,為了實現他想要的效果,必須利用手頭一切能用到的工具。
誰說沒汽油就造不出大殺器的?就在他努力用貧乏的原材料製備自己想要的煉金藥劑時,忽然腦海中傳來「叮」的一聲——從身體數據化開始,在潘妮的幫助下,沈言就已經能用「多線程」的方式處理事務——他的大腦運轉起來就像一台電腦。
這個世界是微魔世界,因為需要操縱的能量極少讓沈言大部分精神力空閑,而微魔世界的空間法則解析也相對簡單,所以沈言乾脆就用這部分空閑的精神力量去計算解析本世界的空間法則。因為這個工作就算最終用不上,也能鍛煉大腦並熟練計算過程。
結果就在這個世界接近尾聲時,它也完成了計算,這讓沈言之前的準備工作全都失去了意義……
沈言攤攤手,走出基地大門,「嗨,獅子,不用注水了!」他喊著。
可站在飛機邊守著抽水機的「獅子」攤攤手,表示那份工作他已經完成了——從飛機的舷窗能清晰的看到機體內藍色的水線,裝滿了整個機艙的四分之三,將機艙內的一切都淹沒在水下。
「……得了,幹得不錯,再檢查一遍有沒有什麼地方漏水。」沈言還能說什麼?你這麼能幹為什麼要去當特工?
他回到室內,隨手在地上畫了幾筆。
「先去一號坐標點,我總聽見那邊有人罵我」,藍色的光芒閃爍了一下,他在忽閃中突兀的從室內消失不見。
*****
邪馬台王國,被遺忘的島嶼。
勞拉還在一下下的朝著懸崖頂部攀爬著,她的雙臂已經麻木,好在崖頂已經盡在咫尺。當然,哪怕體力消耗,她仍然沒忘了罵幾句可恨的師傅,這是她前進的動力……
接下來她要用弓箭快速而安靜的清理掉位於懸崖頂部的、瞭望台上的守軍,並找到失蹤夥伴的蛛絲馬跡。整個過程最好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並且下手絕不容情!
任何驚動都會為同伴帶來危險,這就是為什麼她要從一條絕不可能想到的路爬上來的原因。勞拉絕不是一個博愛的人,當別人的命和朋友的命放在同一個天平上時,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朋友!
最後一小段路,勞拉是攀爬的如此專註,以至於並沒注意到,那個用來裝治療藥劑銀瓶子上忽然浮現出一層湛藍色的圓形圖案。裡面的藥劑早就在救治同伴們時用光,但瓶子她仍被她隨身攜帶著。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懸崖邊,遮住了下午的陽光!
糟糕,要暴露了!
勞拉那遠超人類的反應讓她瞬間握緊手中的登山鎬,左臂上的肌肉繃緊——下一剎那就要在將身體拉起的同時,狠狠的躍起並將登山鎬的尖端鑿進敵人的前額!
這是勞拉的絕殺之一,鎬尖將穿透顱骨,首先碾碎目標的腦前葉,然後再進一步深入頭顱破壞大腦!幸運一點兒的會當場斃命,不走運的還會在鎬尖拔出後苟延殘喘個十幾分鐘……接下來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也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在絕望中慢慢沉入水底。
然而那人用一句話就阻止了她的暴起,「勞拉,是不是你一直在罵我?我的耳朵簡直一刻都沒清閑過。」
勞拉停住了,險些握不住手中的登山鎬握把。無邊無際的喜悅,從她的心底涌了出來!
「……老師,是你嗎!」
我就知道,他不會不管我!我就知道,他一直守在我旁邊,時時刻刻注意著我——就像那次與黑幫戰鬥的考試一樣,哪怕他讓我看著他離開,其實他肯定偷偷又繞回來等我完成才再次離開,他一直在乎我的……我知道他是這樣的老師!
然而勞拉完全想錯了,那次沈言確實是直接回了洛杉磯。可能在勞拉心中,自己就是個弱女子。是老師一步步把自己從一個懵懂的女大學生培養成冷酷的叢林戰士;可在沈言心中,我大勞拉原本就這麼逆天好嗎!我只是擦拭去了上面的塵埃而已!他從沒對勞拉擔心過……
勞拉並不想去思考沈言是如何神秘出現的,當沈言向她揭開精神力的神秘那一刻起,在她眼中的沈言就已經不算是人類。他做出任何事,勞拉都不會意外!
「拉我上去。」勞拉咬著嘴唇,她的身體大半懸在山崖外,朝上面那個逆光的身影伸出右手。
這一刻的動作,充滿了儀式感。儘管看不清老師的樣子,但她能開心的看到那身影回應了她的請求,朝她伸手右手,然後……
「啪」的跟她擊了一下掌!
擊了一下掌!
一下掌!
……
勞拉低著頭,默默計算著將眼前之人渣斬成360段需要多少刀!
然而一根手指輕輕的在她頭上敲了敲,就像過去訓練時那樣。「勞拉,這些是你的工作,完成它!我在洛杉磯等你回來。」等勞拉再次抬起頭來,那站在崖頂之人已經失去了蹤影。原本守在懸崖瞭望台上的那些士兵,脖子七扭八歪的倒了一地,死相十分慘烈。
整整兩打「紅藥水兒」,留在了剛才沈言站著的位置上。
勞拉忽然就輕鬆下來,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在農場訓練的日子。
無論多麼危險,總有雙眼睛在無法發覺的地方注視著她。(把偷窺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
無名海島。
裝載著上百噸海水的軍用運輸機艱難的衝出跑道,像一塊沉重的石頭朝著海面墜去。
一直到起落架擦起浪花,那家運輸機才一點點的拉升起來,朝東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