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又意外消失,無冬城再度暗流涌動!
愛德文·修·安托萬簡直一腦門子官司,他現在覺得人人看他的眼神兒都不大對——愛德文敢對提爾發誓,他之所以抓著沈言不放,確實是想打擊艾瑞貝斯威信的意思,而且理由正當無比——但這種權力鬥爭必須是以不死人為前提!
歸屬於同一教會的北地三大傳奇如果亂成一團,真的會讓外人看笑話……何況他搞的事情,把神殿房頂都弄沒了。要說提爾很待見他,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求神?
正義之神提爾現在也特么跟日了狗似的。
我就過來瞅一眼,結果莫名其妙跟老龍懟了一下?還把他小兒子給車飛了……我特么真不是故意的啊!
神祗對別的神後代下手,這手段太低級了。他知道老龍在外域,肯定來不及過來。所以他亡羊補牢,在沈言被神力吹飛的第一時間就用神力追蹤過去,試圖把那個熊孩子給拽回來!
可特么那個熊孩子太倒霉了,簡稱倒霉孩子。
沈言失去意識飛在空中的時候,居然嗖嗖嗖的連續穿越了十幾個世界……提爾不擅長這個啊,以至於竟把人跟丟了!提爾並不知道那是沈言自身的天賦激發——當他失去意識的時會自動前往心中最為安全的地方。
提爾還以為他就是天生倒霉貨,被本芭莎(厄運女神)親腫了臉……
銀髮的大主教林頓也差不多。
牧師派是穩定教會的中堅力量,因為聖武士頻繁參與戰鬥誕生傳奇的可能性更大,武力上牧師派始終及不上聖武士派系。但牧師派玩兒腦子的,在他們的控制下聖武士派系始終處於分裂狀態,而牧師派在中間維持平衡。
感情上林頓大主教是站在艾瑞貝斯這邊,但理智上他卻必須支持愛德文,因為愛德文已經快要被實力穩步增漲的艾瑞貝斯擠出無冬城。
所以這次神前質詢他同意了,儀式也是他一手操辦的,結果現在心情十分複雜……每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即將返回的艾瑞貝斯交待。
而問題的關鍵是,提爾教會也分「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兩派。
而這件事從程序上來講並沒有錯——那面盾牌確實來自於地獄領主的一個投影,沈言曾認為是馬曼(第三層領主)或者拜耳(第一層領主),根本沒當回事兒。
我跟地獄第四層領主談笑風生……
可事實卻是,提爾走之前順手鑒定了這面盾牌,確認了林頓等人對這面盾牌的猜測。提爾整個教會對地獄都更加熟悉(秩序陣營的也盼著死同行),他們判斷出這面盾牌應該來自於九層地獄之主、現存最古老之魔鬼、巴托無可置疑的統治者阿斯摩蒂爾斯!
這豈能不讓整個教會如臨大敵!
這兒是沈言想簡單了,像馬曼和拜耳這類某一層的領主雖然地位堪比神祗,但上面還有個阿斯摩蒂爾斯鎮壓著,活的跟個小媳婦似的,屬於剛剛溫飽但還沒奔小康;唯有阿斯摩蒂爾斯這個大魔鬼才會閑極無聊,整個投影去外域玩弄人心……
不過提爾更進了一步,他能確信這面盾牌已經被阿斯摩蒂爾斯遺失很久,與那位地獄之主之間已經再沒有那種力量之上的聯繫,凈化並不會激怒那位存在。
因此走之前可能出於彌補心態,提爾隨手凈化了盾牌。
這面盾牌自然無可爭議的歸艾瑞貝斯所有,沒有任何人敢打主意……因為大家都在心裡揣摩,老大的判斷也不一定準確啊。與阿斯摩蒂爾斯這等存在劃等號的那至少得是科瑞隆那個種族主神的層次,神格小於18連照面的資格都沒有,其中肯定沒有提爾就是……
據說多元宇宙誕生的陰謀有一半源自阿斯摩蒂爾斯,天知道那面盾牌裡面是不是留著什麼門道。
無冬城在默默等待著艾瑞貝斯的暴風驟雨,她用十二年的守候證明了她有多溺愛這個弟弟,沒人覺得她會放過這件事。
哪知道艾瑞貝斯回來聽取了林頓大主教委婉的各種側面說明和解釋之後,僅僅是「哦,知道了」這樣子,就再沒有下文。
「你,難道你不擔心?」
大主教真是被嚇到了,這是太過擔心以至於超出極限了所以看起來很平靜嗎?
「放心吧,我的弟弟是天才,他不可能有事!」
受到兩位神祗衝突牽連怎麼了?自從沈言拿出三枚神力結晶給她的「無冬之眼「劍鑲嵌附魔那天起,艾瑞貝斯就對沈言擁有無限的信心,再說她也知道沈言在傳送方面的天賦。被神力餘波吹飛才多大點兒事兒,那我要告訴你他殺穿了地獄第四層(誇大),那你是不是要當場嚇暈過去?
艾瑞貝斯當然是不解釋,該做什麼做什麼,這時候順勢刷一波人心。
至於德爾文,既然惹了小弟,這個仇當然留給小弟來報。
林頓大主教極度無語,他沒低估艾瑞貝斯的反應,但低估了她對弟弟的溺愛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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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秩序永恆?」沈言終於明白這個女人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和排斥感來自哪裡。「我猜你屬於某個泛位面的組織?」
「你打聽這個幹什麼?」蒙面女立刻警惕起來。「你是誰?有什麼目的?對我的組織有什麼不良企圖?」
沈言又開始蛋疼……總在不該計較的地方計較,你組織居然派你這樣的出來當卧底,這破組織遲早要完。這破組織還能是哪個?肯定就是要把秩序散播到全多元宇宙的「秩序之光」啊,沈言還用這個組織的名義開辦了第一家孤兒院呢,後來才過渡到「聖堂」的名下。
可一想到月桂加入了「秩序之光」,他遲早也要加入——這是通往刺殺老媽的必要途徑——沈言就更加蛋疼……咦?我能感覺到蛋了?
「我就是……仰慕,畢竟是你挽救了我的餘生,也就相當於你的組織挽救了我。」沈言勉強解釋,「你看我是個魚唇無知的巴佬,好奇這個也是合情合理合乎邏輯的對不對?」
「你確實很無知。」女人推著木台一刻不停的往前跑,迎面的風吹來了水的氣息。「我們坐船離開這兒,等我找個地方安頓你,我還要向組織彙報萬亡會的調查情況。」
「萬亡會?就是那些穿黑袍子的人?他們怎麼了?」自從繼承了環城,沈言對這方面的信息自然特別關注,因此沈言知道萬亡會,甚至知道環城絕大部分派系的情況。
以他的了解,萬亡會應該和秩序之光沒什麼衝突才對?
環城禁止神祗踏足,但無法阻止神祗的教會成員進入這裡。萬亡會最初是死亡之神派駐在環城的「代表」,但隨著時間推移,代表們發現神祗無法踏足環城,而環城大的像一個世界,其是不回去也可以……於是他們就「自由」了。
尤其是,當那些牧師發現他們需要崇拜的其是不是死亡之神而是死亡本身,一樣能夠獲得神術時。他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這就是萬亡會的前身。萬亡會認為生命是一場鬧劇,死亡才是生活的開始。他們盡職盡責的在環城內照顧死者,收攏屍體,並將這些屍體送回他們來時的位面。
葉落歸根,再沒有比這更守序的行為了,沈言猜不到秩序之光對這樣的組織還有什麼不滿的……
「混亂,非常之混亂!」說起萬亡會,蒙面女彷彿有無數的話要講。
從復活死人當助手,到拿屍體開劣質玩笑;從胡亂擺放清潔劑,到食堂就在停屍房旁邊……實際上整個穹頂就是一個大停屍間!
總之,蒙面女對萬亡會內的一切都表現得異常不滿,並表示領導派她這個精兵強將來卧底果然是有先見之明!
萬亡會就是這個宇宙最為邪惡的組織,沒有之一!
沈言簡直無語,你這不是秩序之光……你這是強迫癌晚期啊。
姑娘,你有強迫症你家裡人知道嗎?估計組織上也是受不了你,才把你派到萬亡會這個即無害又不討喜的地方來卧底。
「你不相信?」蒙面女看沈言的眼神就知道他對她說的那些不很認同,她咬咬牙,「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告訴你一個關於萬亡會的大秘密!這是我這次調查的最大成果!
曾經有一個人,他不斷的死去,但當他被收屍人帶回大停屍間後,又不斷復活!
據說每個入殮師在他背上刻一個名字,連起來神祗成為一部小說!是不是很奇怪?但因為他的存在嚴重的挑戰了萬亡會的宗旨,所以這個人存在被萬亡會徹底抹煞!你現在還覺得這個組織不邪惡嗎?」
沈言已經要瘋了,這不是異域驚魂曲的情節嗎?這你都能打聽到,姑娘你的情報能力有些逆天。但他對此實在沒什麼興趣,異域驚魂曲他比眼前這位熟多了!伊格納斯知道嗎?那位的同伴,老沈的一環魔法中就有這位發明的火系飛彈。
「請問,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嗎?」
「是的,我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嚴重懷疑那只是一個代號——萬亡會的卷冊記錄人稱呼他為『Nameless』(無名氏)!是不是很奇怪?」
「我問的是你的名字,我叫……沈言。」
「我……」停在灰黑色的河邊,蒙面女猶豫了一下,還是答道。「我的真名叫紅月。」
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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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閉上眼睛,耳邊彷彿又聽見蜜雪兒說過的話。
「月桂越來越不喜歡回家,整天和組織中那個叫紅月的小碧池廝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