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後
景開出落的一表人才,加上父親的嚴加管教倒沒小時候那麼淘了。簡直一小大人。
景甜已是二八的年紀。長得猶如其名。景緻甜美,只是性格有些過分的開朗。一點也不小家碧玉,誰也想不到這樣俏麗臉蛋下的姑娘竟豪爽的宛如男孩。
毛恆在李家學了一手的顏料好手藝,日久生情,李家上下從不當他外人,景甜嘴甜到一口一個「毛恆哥」的叫著。
「哥」景甜喊著「毛恆哥,快看」一群迎親的隊伍由遠方走來。嗩吶聲也隨之漸漸的清晰起來。
「別看了」景開說到「今天家裡開缸,我們還是早一點回去吧」
三人結伴朝李家祠堂走去。剛進院,李梁氏走了過來「你們兩個還不趕快進去,回頭你爹看見了又該罵你了」景開、景甜、悄悄混進人群。李日昌率眾叩拜。李日昌動作有些吃力,看來前一陣子的病還沒有大好。郎中說了這叫癆病。操勞過度。陽虛。需慢慢調理。一陣簡單的告慰後。嗩吶響起。舞者們歡快的跳了起來。熟悉的「怪場面」又出現在了畫面。只是單中多了李景開、毛恆。
景甜站在李梁氏身後,時不時的向毛恆扮著鬼臉。小嘴翹了老高。很是可愛。
一陣舞蹈後婦人們往瓷缸里倒置顏料。
「你知道她們倒的都是些什麼嗎?」李梁氏想考考景甜。
景甜早以熟知各類顏料名稱,自信的說道「娘,有硃砂、石黃、石綠、絹雲母、」
景開了走了過來「還有梔子、茜草、紫草、五被子。娘,您都問了多少便了,我們早以及熟記。」
李梁氏顯然對景開、景甜的回答滿意。微微的笑了一笑。
西北風呼呼的咆嘯,後山坡上的幾棵酸棗樹早落光了葉子。李家大院景泰閬,幾個郎中從正房裡走了出來。李梁氏也跟了出來。「先生還安嗎?」李梁氏從衣袋上扯下絲絹。輕輕的檫了檫眼角。「怕是挨不過臘八了」李梁氏送走郎中。剛進屋腿一軟靠著門廊便哽咽了起來。這天要蹋了,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啊。越想越覺的不快。憋了很久的堤。這下要垮了。眼淚吧嗒的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李日昌還是沒能過了臘八。他走的那天,天異常的冷。李梁氏哭的昏過去了幾次。景開牢記了爹說的「不要落淚,保護娘和妹妹」從葬禮開始到結束既沒落一滴淚。雪中的李家大院掛滿了白燈籠。
李景開承繼了祖業。做起了李家大東家。李家大院一輛輛的馬車進進出出。來的這些都是祁太平各家經營李家顏料的商鋪掌柜的。都是來祝賀景開當了大東家的。門房報了「太谷周家到了」這太谷周家是山西有名的布料商家,是李家的重要商人。今天前來祝賀也是應該的。周家馬車停在了景泰閬門口。從馬車上下來位老頭。60多歲的樣子。頭髮花白。卻很光亮。見他下車在門口迎接的毛恆急忙過來攙扶。「老先生,您是周家」「我是周家大掌柜的周八皮」毛恆有些納悶「怎麼?」老頭問道。「沒見過叫您這名的」毛恆說出了困惑。「你只管報就是了」老頭有些不耐煩與他寒磣。「好嘞」毛恆故意拉長了聲音「周家,周八皮大掌柜的到」周八皮進了院子將院子看了一便,勝似滿意的點了點頭。景開聽到報後出門迎了周八皮。將他請進了客廳。進門一振客套後景開賜坐。丫頭們上了茶。周八皮端起了茶。趁著喝茶之即掃了一眼景開。「我家東家托我拜訪老夫人李夫人可好」周八皮問到。「托周東家挂念,一切安好」「這就好啊」周八皮起身接著說道「我這就去拜訪拜訪老夫人去」景開讓使喚們為其帶路。「李東家您忙吧。」周扒皮隨即告辭隨使喚們去了老夫人住的里園。
太谷周家。閣樓上周家小姐周玉英綉著鴛鴦。丫頭喜兒歡快的從外院跑入里院。嘴裡還不停的叫著小姐、小姐。玉英見她來回了,。於是放下手中的活下樓去迎她。見她一臉笑容,看來事情辦了。「劉家怎麼說」「劉家說了不肯」喜兒的話著實打擊了玉英一把,笑臉一下子陰了天似的承了下來。「逗你嘞」喜兒撲的笑了起來「小姐,羞、羞,想嫁了、想嫁男人了」這下算是了了這些天來的心事了。「你這丫,敢騙我。看我不收拾你」說著玉英和喜兒在房裡打鬧的追趕起來。此時玉英完全沉靜在了喜悅中。
夜幕降臨。前來祝賀的各鋪掌柜們都已經離去。景泰閬里早以掛起了燈籠。景開、景甜、李梁氏一家團坐吃著晚餐。今天的菜色比較簡單。唯一的肉類是剛剛由王家送來的牛肉。其他幾樣菜都比較清淡。李梁氏夾了一塊牛肉放進景開碗里說到「今天周家來人了」又夾了一塊放進景甜碗里「說要提親」景開邊吃邊說著「為誰啊,為她?」說著用筷子指了指景甜。「我不嫁」景甜心裡已有所想,所以有些急了。「好,好,好,你不嫁。」景甜這下放心了,接著吃到「周家小姐。比你小一歲」李梁氏指著景開說到「來年2月2龍抬頭,你上周家去提親」景開心裡總是覺的這樣有些不夠妥當。但母親這樣安排自然是有她道理,便不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