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火整整燒了一夜。整坐李家顏料房被燒為灰燼。還好火勢蔓延不大，只是燒了座放有雜物的別院。管家從廢墟走了出來「東家，顏料房除了那幾十口顏料缸安然無恙外，其它的都化為了灰燼」景開癱坐在地上，望眼前的一切，人竟傻了去，萬想不到祖上上百年的顏料房居然在自己手裡遇到了滅頂之災。管家接著說到「在帳房的廢墟里發現了兩具燒焦的屍體，昨夜二掌柜張?執房。」夥計們清理著染房廢墟。一夥計跑了過來悄悄附在管家耳朵上說著，管家臉色猙獰。有些猶豫的說道「東家，另一具屍體右手上有4個指頭，看來這火是王成德。」王成德天生的右手殘廢。只有四個指頭。景開搖了搖手，示意他先離開讓自己靜一靜。院內一片狼藉。未滅徹底的木柱上飄著藍煙。繁華的景象似乎昨日還眼前。轉眼竟沒了去。景開起身走到了顏料缸跟前，左手搭在這老缸上，心中說不出的難受。轉身離開顏料房去了李家祠堂。涼風刮過，祠堂上的紅燈籠左右飄搖著。四扇簡潔古樸的木色漆門緊緊閉著。景開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低著頭，無顏面對列位祖宗。
「東家，不好了，不好了」毛恆從外面，跑進了祠堂。「李家各房的長輩都聚集在了景泰閬」「什麼？」景開起身隨著毛恆朝著景泰閬的方向走去。
景太閬院內，各房的宗親長輩擠滿了一院子。李家二老太爺搬了太師椅坐在院中央。李梁氏一臉病態，坐在二老太爺身旁。景甜站在李梁氏身後。院里各房的亂鬨哄的商量著什麼。一進院里，各院的夥計丫頭站滿了院子，管家在李巷。來回的度著步，表情憂愁的搖著頭，時不時的嘆著氣。見景開，快步走了上去。「東家，三老爺李日海糾集了各長輩來論理了，他們合著這是要逼宮啊」景開穿過大門進了一進院。一院的夥計丫頭人片刻安靜了下來。只聽內院里，三老爺說著什麼要景開對昨夜的禍事說出個頭頭道道來。要不我們各房的覺不罷休，李梁氏的咳嗽聲從院里傳了出來。景開徑直走進了院子。眾人見景開進來，便不在說什麼。只有三老爺悄悄的嘀咕著。三老爺，李日文是李日昌的同胞弟弟。景開的伯父。為人狡詐，又不學無數，成天的遊離在妓院、賭場。時刻算計著李家財產。景開走到母親身邊，見母親一臉病容。「娘，你沒事吧」李梁氏見兒子，委屈的留這眼淚：「他們」朝著院里的眾人指著「他們要找我們母子算賬啊。」說著拾起手帕檫了檫眼淚。李日文見李梁氏趕忙解釋道「景開，三叔哪是算什麼帳啊，大夥只是想讓你說道說道這著火的事」坐在太師椅上的二老太爺咳了下嗓子，接住李日文的話說道「是啊，是啊，景開你向在坐的長輩說道說道。」景開走到院中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著正屋的景泰閬磕了個響頭。「昨夜的火災，全是我的過錯。我李景開甘願受罰。」見景開這樣說，李日文忙說到「你說罰就罰啊，再說，在李家你最大，誰能罰了你啊。」老太爺不容他再說。「你閉嘴，聽景開說。」景開接著說道「我李景開愧對祖上，甘願辭去李家掌家一職」眾人沒料到景開會說出這樣的話。炸了窩的議論起來。李日文忙道「這可是你說的。」「娘－娘」景甜一聲叫，把眾人眼睛糾集到了李梁氏身上。李梁氏聽了兒子這樣說竟沒換上氣來。昏死了過去。景開抱起母親朝著正屋跑去。眼睛裡的淚蛋蛋止不住的滑了下來。
見這架勢，各房的紛紛散了去。李日文扶著二老太爺，邊垮門邊說道「剛剛他李景開說的還算數嗎？」老太爺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他一眼。「景開辭了掌家，你能勝任？」說著獨自出了院子。「我怎麼不行了，就算我不行，還有我兒子啊。」又悄悄的嘀咕著「剛剛這出，不會是他母子兩個演的雙簧吧」「快走吧」李日文的老婆崔氏說著拽著他出了景泰閬。李日文育有一子。名叫李景科。比景開小一歲。天生好學，又很老實。只是天生患有哮喘。整天的離不開藥罐子。
土匪山寨，夜風來襲，一陣陣的風刮到玉英心裡。刺心的涼風凍醒了玉英。洞外的月光灑下一片銀光在地上。玉英起身。走近那月光能照到的地方跪了下來。雙手相貼，虔誠的閉著眼，為這些、那些她所牽掛著的人祈禱。月光下晶瑩的淚珠閃耀著水晶般的光芒。
第二天，天未亮。山寨的土匪便來叫床。「快點起來了，都給我快點起來」一土匪抄起手中的木棍邊打邊喊著。片刻眾人被叫到山寨大院子里，二當家站在院中央，眼睛朝著大夥掃了一便說道。「今天集體去山裡，運石料。」
玉英身旁的土匪悄悄的嘀咕著。「這二當家是不是說錯話了啊，我們開的就是山，要石料做什麼？」
另一個答道「誰知道啊，早早的把人叫醒。」說著打了個哈氣。
「真是弄不懂啊。」
二當家清了清嗓子說到。「誰也別想著給我偷懶，小心我打爛你們的皮。」安排一通後玉英一行便跟著土匪出了山寨，朝著遠處山嶺的方向行去。一同被抓來的胖子和玉英並排走在一起，人時不時的湊到玉英耳邊侃侃而談「唉，你說這土匪就是沒人性啊。」胖子看了看四周土匪，壓低了聲音又接著說到。「真是沒人性啊，讓咱們出來運石料卻不給拿工具。」玉英一言不發的走著。「你說像我這身板拿快石料倒是不成問題，可你這」胖子一臉詭異。一土匪見他眉語目笑的，走了上去便給了他一鞭子。「啊有」胖子疼的叫了起來。「你不是愛笑嗎，接著給我笑啊」說著又揮鞭抽了他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