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張全點著頭。
「好了,你下去吧。」
「還有一件事要和您商量。」說著走到大當家身邊,神秘的輕聲說到。「這二當家該如何處置?」
大當家將手中的酒碗放在了桌子上,雙眉緊皺,兩眼直直的盯著酒碗,呼吸平靜中略帶倉促。「這?」
「依我看不如」張全將手放在腹前,做了個「切」的姿勢。這個張全不用說,大當家也明白他的意思。
大當家萬萬沒有想過要取二當家的命啊。昨日打鬥也只不過是想教訓教訓他。誰料他「不依不饒」的打了起來。「這,怎麼說也是一起上山的弟兄啊!」
「大哥,你當他是兄弟,可未必他把你也當兄弟啊。」張全從桌子上拿起了酒罈,心猿意馬的將酒倒入了大當家身前桌上的白瓷碗。
「滿了、滿了。」張全不慎將酒滲出了瓷碗,大當家提醒到。
「你看我這。」張全趕忙拿起衣袖將桌上灑下的酒液檫了個乾淨。
「我覺得還是……」大當家話語間總是有些舉棋不定。
「在底下兄弟們眼裡。」張全話已到口,卻藏了半句不說出口。
「兄弟們怎麼?」張全「漫不經心」的欲言又止讓大當家急不可待。「你倒是說啊?」
「在底下兄弟們眼裡,他早就有了取代大哥你的意思了。」話剛出口,大當家臉色就變地十分的難堪,可心中對張全的話依然半信半疑。
張全接著說到。「更何況他昨天當著您的面打我,這不是完全沒把您放在眼裡,在說他回來後不報,這不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嗎?大哥,你兩個的關係已經撕破,如果您再不處置他,就怕他到時候取而代之。連個全屍都不給咱們留啊。」
大當家心想昨天已經撕碎了兄弟情誼。如果放了他,到時候可真不敢確定他會不會做出取而代之的事情。這老二若真成了氣候,自己也是看不住他的,俗話說的好一山不容二虎。何不借著這機會處置了他,了了後顧之憂。「那依你看該?」
「見紅。」張全心裡早就有了想法,口出不遜的接著說到。「意思就是在您迎娶二夫人的當天,砍了他的頭,為您的喜事灑紅。這是地道的吉祥事。」
「這。」
「大哥,您可不能猶豫啊,就的照我說的辦吧。您若是不辦他,到時候就怕見紅的是咱們弟兄了。」
「好,你去辦吧。」大當家終被訴服,張全如同得了什麼天大的好事。暗暗的自喜著。
山寨洞穴
張全端了一食盒前去「探望」二當家。夜裡的洞內一片黝黑。二當家躺卧在地上。雙目緊閉。手被緊緊的反捆在了後背。張全走進洞內。藐視的看了一眼二當家。嘴角微微露出了點笑意,表情猙獰。張全走近二當家,提起腳狠狠的朝著二當家踢去。這腳不差的分毫的落在了二當家的腹部。劇痛襲身,二當家縮著身子,強忍著這突來的疼痛。張全蹲下身子「焦急」的看著二當家。「疼了啊?呵呵呵呵。」笑聲打破了洞內的寂靜。「你也知道痛啊。」二當家仰頭看著張全。
「你來這做什麼?」
張全指了指地上的食盒說道。「給你送行啊,還是我肚量大吧。你打了我照樣來看你。」
「你少在這貓哭耗子。」二當家吃力的坐了起來。
張全將手伸到了二當家臉前,邊拍邊說到「明天老子哭的更厲害。」
二當家將頭向後一閃,躲過了張全的巴掌,又將嘴大張。順勢咬住了張全的手。鑽心刺骨的痛讓張全嗷嗷的叫,他越喊二當家咬的越是發力。張全一把操起身旁的食盒朝二當家砸去。這食盒「咔呲」一聲被砸了個爛。盒內的各類食物雜亂的灑了一地。張全站了起來,對著二當家又是一陣猛踢。嘴裡還不停的罵著。「不知好歹,敢你媽咬老子。」只見二當家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了下來,身體顫抖著,手不停的抽搐。「明天老子送你見你娘去。」話閉,張全轉身出了洞穴。
包頭
黑夜襲街,劉茂才獨身晃蕩在街上,來到包頭城已有多日,可劉茂才還是沒能找到合適的營生。前幾日還有些短工可以打。這兩日連短工都沒的打。想想前途沒有著落,心裡不免有些失落。夜裡的街景依舊繁華,卻更顯得自己落魄無助。
「給我打」不遠處,一群彪悍的大漢圍著一黑衣男子打著。
黑衣男子被打的滿地的打滾。嘴裡不停的喊著求饒。「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聽這口音倒是地道的山西味,可這是怎麼了,求爺爺求奶奶的連哭帶求的。圍觀的人猶如看錶演,嬉笑的指指點點著。
「照這麼打下去,怕是不死,也的殘廢。」一男子冷冷的說到。
只見這黑衣男子人跟丟了魂是的,沒有了反應,任由大漢們撕打。剛剛的喊叫聲也不復存在,臉色蒼白,雙眼迷離,嘴巴不停的嘔著鮮紅的血。茂才心想照這樣下去哪能殘廢兩字了事。想著想著盡走進了人群。「手下留情。」茂才直直的立在人群中央。大漢們上下打量了打量這多管閑事的主,見其一副窮酸樣。想必不是什麼惹不起的貴人財主。「小子,少管閑事。小心老子們連你一起收拾。」
「再打下去,他的命可就沒有了。還是高抬貴手,放了他吧。」
「你不滾,是吧?」一肥頭大漢說著用左手揪起了茂才的衣頸。將他卡在了原地。又將又手緊握拳頭,一揮朝著茂才打去。性好茂才,躲閃較快,那肥拳又耳旁檫過。直直的橫在茂才的左耳旁。「呵?有兩下啊。給我上。」眾大漢齊擁而上。張牙舞爪的拳頭直指茂才。
眾人和茂才打鬥在了一起。雖說大漢們各個身材高大、魁梧。可打起架來卻都只會用蠻勁,比起鏢師出生的茂才,都不是對手。這些人充其量能算個打手。沒幾下功夫這些人便被打的滿地的滾爬。茂才走到那被打男子身前,見其還有直覺。便攙起了他,朝遠處走去。一大漢操起一長凳向茂才拍去。卻被茂才提前發現。茂才發力一蹬,將他踹出了三米開外。
茂才扶著這男子進了一小巷,自認為安全了。才停下腳步。輕輕將其扶著坐了下來。便轉身要離開。
「慢著。」這男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茂才停下了腳步。「這裡已經安全了,你稍作休息休息便回家吧。」
「師傅慢著。看樣子你是來包頭找營生的。」男子見茂才一身粗衣,肩上還斜背著一包囊,想必是來走西口的。見茂才停住了腳步,這男子接著說到。「我這倒是有個好營生不知道師傅願不願意干吶。」
這話茂才倒是愛聽。「敢問是在哪家的鋪子?讓我做什麼活計?」茂才知道要想重振劉家輝煌,非做生意不可。可這做生意必須先從這夥計學起。
「這」男子預言而止。「好營生。肯定的好營生。」話語略帶勉強,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倒底是讓我做什麼?」他越是這樣不說越是激起了人潛在的好奇心。
「到了我在告訴你。」
「這?」茂才有些猶豫。
「難不成你害怕我是壞人?你也看到了,我剛剛是怎麼挨打的。夜已經深了,想必你也沒有去處。」這倒是說到了實處,可茂才心裡總是覺得彆扭。
男子接著說道「在說十個我加起來也怕不是你的對手,你放心,到了時候我自然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只是現在告訴你還為時過早。」見他這麼說,茂才也就不在說什麼了。想想自己剛好也沒有去處,與其在這街上遊盪。倒不如跟著他去看看。茂才攙起男子,緊隨其身後,朝著更深的街巷走去。
男子邊走邊說著。「我呀,是地道的山西人,家是介休的。叫王四寶,看樣子你比我小不少年紀,你叫我王哥就好了。我來這包頭可有年代了。這四城八項沒有我不知道的商家。聽你口音應該是山西太穀人吧。」這王四寶果然閱歷不淺。茂才淺淺的答道。「是啊。」
「我一聽便聽了出來。」
「我們這還遠嗎?」
「快了,快了。」兩人在這深街小巷裡來回橫穿著。若是一人走定是會迷路。
過了一條小街,兩人走進一條小巷子。巷子只有兩尺之寬。兩旁高牆對立。來回只容一人通行。這小巷子蜿蜒曲折。兩人足足走了有半盞茶的時間。
「到了。到了」兩人走進了一死巷。一座高牆上底部,修有一座矮小的門。只是奇怪,這門栓反常的留在了門外。門栓未插,王四寶走近,輕輕一下便打開了門。這門好象是常開著的。可巷子外面是街。這樣的門起不到任何作用啊,茂才百思不解。茂才緊隨其後走了進去。剛進門便見眼前又是小院,四面高牆,一側的牆上依舊是一座矮門。王四寶走到門前,輕輕的敲著門,看來這門是由內鎖著的。敲門聲「喀、喀、喀」的響著,聲音清脆,並帶有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