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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剛要轉身繼續上課,易遙又突然站了起來,她翻了翻詞典,然後轉過身用響亮的聲音說:「唐小米?這上面寫著唐小米。唐小米,是你的書吧?」
易遙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等待著唐小米接過去。
那一刻,唐小米覺得伸向自己的那本詞典,就像是一吧閃著綠光的匕首。而前面易遙那張凝固著真誠笑容的臉,像一個巨大的黑洞一樣吞噬了所有的光線和聲音。
如果易遙在把詞典伸向唐小米的那一刻轉頭看一看的話,她一定會看見在自己身後的齊銘,他望想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漏風的房間里燃燒的蠟燭,來回晃動著,在最後的一瞬間熄滅下去,化成一縷白煙消失在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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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寂寞而溫暖的光線。
嘈雜的放學時的人聲像是海水一樣起伏在校園裡。
風吹著樹葉一層接一層地響動而過。
沙沙的聲音在頭頂上一圈一圈地蕩漾開來。
齊銘擦過易遙身邊的,看也沒有看她,徑直朝走廊盡頭的樓梯走去。
易遙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服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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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易遙望著轉過身來的齊銘說。
「過分?」齊銘的臉被夕陽覆蓋著,有一層昏黃的悲傷的色調,「你覺得僅僅是過分而已嗎?你這樣和她們又有什麼區別。」
齊銘背好書包,轉身走了,走了兩步回過頭來,「你不覺得其實你自己,也是很惡毒的嗎?」
在還是很小的時候,大概小學四年級。
有一次在學校的遊園會上,齊銘和易遙一起在一個撈金魚的遊戲前面玩耍。易遙探出頭去看魚缸里的金魚的時候,頭上的髮夾突然掉進了水裡。
齊銘什麼都沒說,就挽起了袖子把手伸進魚缸里,在水底摸了幾下,就撈出了易遙的髮夾。
那個時候是寒冷的冬天,齊銘的受臂從水裡抽出來的時候在風裡被吹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