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的第一個超級學習項目

每天都是新的開始。

——瑪麗·雪萊（Mary Shelley）

現在，你可能迫不及待想開始你自己的超級學習項目。由於擔心能力不夠，害怕挫折，或缺乏時間，你已經推遲了好些可學的東西了，還有什麼可學、可補救呢？哪些舊技能你可以提升到新的高度？超級學習的最大障礙說來簡單，那就是大多數人都不太關注自己的自學能力。你能把這本書讀到這裡，我都懷疑這是不是真的。記住，學習，不管是什麼形式的學習，對你來說都很重要。問題是，這種興趣的火花是會燃燒成火焰，還是會被過早地扼殺。

超級學習項目執行起來並不容易。需要制訂計劃，付出時間和努力。然而，付出的努力是值得的。能夠快速有效地學習具有挑戰性的領域是一項強大的學習技能。一個成功的項目往往會引出其他項目。通常第一個項目最需要周密思考、認真規劃。一個可靠的、研究充分的、執行良好的計劃可以給你信心來面對未來更艱巨的挑戰。一次失敗的嘗試並不是一場災難，但它可能會使你不願從事未來類似性質的項目。在這一章中，我將用我所學的一切告訴你，如何順利開展超級學習項目。

第一步：做好調查

任何項目的第一步都是做必要的元學習研究，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提前計劃可以避免很多問題，還能防止你還沒有取得一丁點兒進步就不得不對學習計劃做出重大修改。研究有點像為長途旅行打包行李。你可能沒有帶對東西，或者你可能忘記了一些東西，需要在路上買。然而，提前考慮、適當籌劃將防止後續進行大量盲目摸索。你的超級學習「籌劃」清單至少應該包括以下內容。

你要學習的主題和大致範圍

顯然，除非你弄清楚自己想學什麼，否則任何學習項目都不可能開始。在某些情況下，這顯而易見。在其他情況下，你可能需要做進一步的研究來確定哪種技能或知識最有價值。

如果你的學習目標是工具性的（創業、升職、為一篇論文做研究），了解你需要學習的內容很重要，這暗示了你需要學習的深度和廣度。我建議從一個較小的範圍開始，在你繼續進行的過程中再適當擴展。「學習足夠的普通話來就簡單話題進行15分鐘的對話」比「學漢語」的範圍窄，因為後者可能包括閱讀、寫作、研究歷史等。

你要使用的主要資源

這包括書、視頻、課程、教程、指南，甚至還包括導師、教練和同學。這是你決定你的起點的東西。例如：「我要閱讀一本面向初學者的Python編程書並完成其中的練習」，或者「我要通過italki.com的在線輔導來學習西班牙語」，或者「我要通過畫素描來練習繪畫」。在某些課程中，靜態材料將決定你如何進行。在另一些課程中，它們將成為你實踐的後盾。在任何情況下，你都應該在開始之前確認、購買、借用或下載這些資源。

其他人如何成功學習這一技能或學科的基準

幾乎所有當前流行的技能都有在線論壇，以前學過這些技能的人會在那裡分享他們的方法。你應該明確其他人是如何學習這項技能的。這並不意味著你需要完全跟隨他們的腳步，但它會防止你完全錯過一些重要的東西。第4章中的專家訪談法可以作為一個很好的操作方法。

直接的實踐活動

你正在學習的每一項技能和科目最終都會在某個地方使用，即使它只是簡單地被當作學習某些知識的工具。考慮如何使用這項技能可以讓你儘早找到機會練習。即使有些技能不可能直接實踐，你也應該抓住模擬練習的機會，明確使用該技能的心理需求。

備份材料和訓練

除了主要材料和方法外，看看你可能會使用的練習和備份材料，這也是一個好主意。如果你意識到某個工具或一組材料可能有用，但又不想一開始就不知所措，那麼備份材料通常是很好的做法。

第二步：安排好時間

要想學好超級學習項目，並不一定需要全日制的時間安排、高強度的努力付出。然而，你仍然需要投入一些時間，最好提前決定願意投入多少時間來學習，而不是簡單地寄希望於以後能找到時間。提前計劃好你的日程安排，理由有二。首先，通過這種方式，你下意識地將你的學習項目排在其他事情之前，並把它寫在日曆上。其次，學習的過程往往是令人沮喪的，而點擊Meta、Twitter或Netflix幾乎輕而易舉。如果你不預先留出時間，後面就很難有動力去學習。

你要做的第一個決定是你要投入多少時間。這通常是由你的時間表決定的。你可能在工作中有一段時間可以進行強化學習，但時間只有一個月。或者，你可能有一個完整的時間表，你每周只能花幾個小時來學習。無論你能承諾什麼時間，提前決定。

你需要做的第二個決定是何時開始學習。在星期天的幾個小時里？提前一個小時起床，並在工作前投入時間？在晚上嗎？在午休時刻嗎？再說一次，最好的方法是根據你的時間表做最輕鬆的事情。我建議製作一個固定的時間表，每周都是一樣的，而不是在你可以的時候試著去找時間學習。堅持到底就能培養一個好習慣，習慣成自然。如果你完全沒有選擇，一個臨時的時間表總比沒有好，但這樣你就需要更自律來堅持學習。

如果時間表比較靈活，那就要進行最優化。短期、間隔更短的時間塊比塞滿的時間段更利於記憶。然而，有些類型的任務，比如寫作和編程，準備時間比較長，也就需要較長的不間斷時間段。多多實踐方能幫你找到最適合你的方法。如果你發現需要很長時間準備，那就在你的日程安排中選擇較長的間隔時間。如果你發現自己在幾分鐘內就能開始工作，那麼分配更短的時間塊將有助於保持長期記憶。

你需要做的第三個決定是超級學習項目的時長。比起長期投入，我通常更喜歡短期投入，因為它們更容易堅持。持續一個月的高強度項目很少受到干擾，比如生活方面的干擾，或學習動機發生變化，越來越沒有動力學習等。如果你有一個大目標，你想要完成，但無法在短時間內完成，我建議把它分成多個小目標，幾個月完成一個小目標。

最後，把這些信息記在你的日曆上。無論是從邏輯上還是從心理學角度而言，提前安排項目中所有的學習時間，都是大有裨益的。從邏輯上講，這將幫助你提早發現由於假期、工作或家庭事件而產生的可能衝突。從心理上講，它會幫助記住並執行最初的計劃，這比把計劃寫一張紙上然後擱在抽屜里好多了。更重要的是，學習規劃日程表表明了你對做這個項目的認真態度。

我清楚地記得在開始MIT挑戰項目之前寫下的假定的學習日程表。在計劃的督促下，我一早起床學習到早上7點為止，然後工作到下午6點，只有短暫的午餐休息時間。實際上，儘管執行日程表時我很少達到理想狀態（即使在我學習強度最高的前幾天，我也幾乎從未連續工作11個小時），但只是寫下時間表就已經幫助我在心理上為未來的項目做好準備了。如果你不願意在日曆上排好時間，那麼你幾乎肯定也不願意花時間學習。如果你到這個階段還在猶豫，那說明你的內心還沒有為學習做好準備。

作為一個額外的步驟，對於那些正在著手6個月或更長時間的項目的人，我強烈建議你做一周的嘗試時間表。這很簡單：在你付諸行動之前，先測試一周的日程安排。這會讓你切身體會到項目有多麼困難，並避免過度自信。如果你在第一周後已經感到精疲力竭，你可能需要調整一下。重新調整你的計劃，使之更適應你的生活，這並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做出這種調整比中途放棄要好得多，因為你的原計劃從一開始就註定要失敗。

第三步：執行計劃

無論你最初的計劃是什麼，現在就行動。沒有什麼計劃是完美的。你可能會意識到，你現在的學習方法與超級學習原則所確立的理想方式有所不同。你可能會注意到，你的計划過於依賴被動閱讀，而不是檢索練習。你可能會發現，你練習的方式迂迴曲折，與你實際應用所學的方式相去甚遠。你可能覺得你忘記了一些東西，或者在沒有真正理解它們的情況下記住了它們。沒關係。在某些情況下，你不可能有完美的學習方法，因為完美的學習方法根本不存在。然而，你能敏感地感受到學習方式與原則不一致，這很好，藉此，你就能發現你需要做出什麼改變來完善自己的計劃。

這裡有一些問題可以問問自己，看看你是否正在偏離航向：

（1）元學習。我有沒有研究過學習這門學科或技能的典型方法？我是否採訪過成功的學習者，看看他們可以推薦哪些資源和建議？我是否花了總時間的10%來準備我的項目？

（2）專註。我學習的時候注意力集中了嗎？我因同時處理多項任務而分心了嗎？我有沒有直接跳過課程學習時段或者拖延學習？當我開始一個口語會話時，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流暢自如？在我開始走神之前，我能保持專註多久？我的注意力有多敏銳？我應該更加專註加強學習，還是應該更多地進行發散性思維從而提升創造力？

（3）直接。我是否按照自己預期的最終應用環境來學習這項技能？如果不是，那麼在現實場景中，我的訓練缺失了哪些心理建設過程？我該如何練習才能把我從書本/課堂/視頻中學到的知識應用到現實生活中？

（4）訓練。我是否打算在自己表現中最薄弱的地方多花時間？阻礙我前進的限速步驟是什麼？我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學習速度變慢了，需要掌握的技能組成部分太多了？如果是這樣，我該如何將一項複雜的技能拆分為更小、更易於管理的部分？

（5）檢索。我是不是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閱讀和複習上了？或者我是不是不看筆記就能憑記憶解答問題、回憶知識點了？我是否有辦法自我測試，或者我只是假設我能記住？我能清晰地解釋我昨天、上周、一年前學到的東西嗎？我怎麼知道我能做到？

（6）反饋。我是否在項目早期就獲知了關於我表現的真實反饋，還是我在試圖逃避打擊和批評？我知道自己哪些方面學得好，哪些方面學得不好嗎？我是否正確地使用了反饋，或者我是否對嘈雜（干擾）數據反應過度？

（7）記憶。我是否有計劃長期記住所學的內容？為使記憶更為持久，我是否有接觸信息的間隔時間？我是否能將事實知識轉化為便於永久記憶的程序性知識？我是否對該技能最關鍵的部分精益求精了？

（8）直覺。我深刻理解我正在學習的知識了嗎，還是只是死記硬背？我能把我正在學習的理念和程序教給別人嗎？我能分辨我正在學習的東西的正確性嗎？還是說我的知識體系間似乎是隨意的、無關的？

（9）試驗。我是否受困於現有的資源和技術？我是否需要擴展並嘗試新的方法來達到我的目標？掌握基本知識之外，我怎樣才能創造出一種獨特的風格，創造性地解決問題，做別人沒有探索過的事情？

總的來說，這些原則是方向，不是目的。在每種情況下，看看你目前應該如何處理材料，看看你是否需要做出改變。你需要更換資源嗎？你是否需要堅持使用相同的資源，但花更多時間在不同類型的練習上？你是否應該尋找新的學習環境來獲得反饋，進行直接學習或沉浸式學習？這些都是你在前進的道路上可以做出的微妙調整。

第四步：回顧結果

當你的項目完成後（或者你因為某種原因暫停了），你應該花點時間分析分析。哪裡做對了？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下次該怎麼做才能避免犯同樣的錯誤？

記住，並不是所有的項目都會成功。我曾經有過好的超級學習項目，感覺很棒。我也有過一些失敗的項目，完全不如我所願。儘管人們把項目完成的好壞歸咎於意志力和動力，但項目的問題往往可以追溯到人們的學習理念。旅行結束後，我啟動了一個超級學習項目，每周投入5個小時，致力於提高我的韓語水平，但它並沒有像我希望的那樣順利，因為我並沒有從一開始就投入足夠的時間去專註於沉浸式的直接語言實踐。相反，很大程度上，我的學習方法依賴於課本上的練習題，這非常枯燥，而且不能很好地把知識遷移到現實生活中。如果我多考慮一下，我就會提前一兩個星期去找地方訓練，而不是中途猶豫不決，很顯然，那時我已經失去了一些動力。這次艱難的學習經歷表明，掌握超級學習原則是一個終生的過程。即使學習了很多語言，知道了怎麼學最有效，我還是會因為沒有充分規劃，不知不覺採取一個效率較低的方法。在其他情況下，一個項目可能不會像你希望的那樣成效卓著，但是由此得到的經驗教訓仍然是有價值的。從一份必讀書單開始，我著手啟動了一個深入學習認知科學的項目。不過，最終，這個項目的學習內容變了，從深入學習變成了我為寫這本書而做深入的研究。這讓我接觸到了很多科學知識，而現在，這些知識與直接地應用結合了起來。

成功的學習項目也值得分析。它們往往比你的失敗項目更能說明問題，因為一個成功項目之所以成功，一定有它的原因，而這正是你希望在未來保留和模仿的地方。就像所有的自學一樣，超級學習的目標不僅僅是學習一項技能或一門學科，而是磨鍊和提高你的整體學習過程。為了下一個學習項目，每個成功的項目都可以進行精益求精，取其精華。

第五步：選擇保持還是精通你的所學

在你掌握了技能，分析了學習過程之後，你就要做出選擇了。你想用這個技能做什麼？如果沒有適當的計劃，大多數知識最終都會多多少少被遺忘。如果遵循超級學習原則，這個情況會有所緩解。在沒有任何形式的干預的情況下，所有的知識都會多多少少被遺忘。干預的最佳時機是在剛學習了一些技能或知識之後就做出選擇，如何應用這項技能或者知識。

選擇1：保持

第一種選擇是投入足夠的練習來保持技能，但沒有任何具體的目標或想將其提升到一個什麼樣的新水平。養成定期練習的習慣，即使這是一個微小的練習，也可以保持下來。就像在記憶那一章中提到的，在我「不說英語」項目結束一年之後，我的一個擔憂是，在短時間內如此高強度地學習語言，學得快，忘得也快。因此，旅行結束後，我繼續練習，頭一年我每周花30分鐘練習每種語言，第二年我每月在每種語言上花30分鐘。

另一個選擇是試著把這項技能融入你的生活中。我如何保持編程技能呢？簡單而言，就是把技能融入生活中。我編寫Python腳本來處理工作任務，這些工作既複雜又煩人。這種訓練比較零散，但能確保我有足夠的練習時間使其繼續可用。這種輕量級的用法與我在MIT的課程中學到的奧數和演算法相去甚遠，但如果我以後想從事更大的項目，它足以讓我邁出第一步。

遺忘，正如赫爾曼·艾賓浩斯在一百多年前發現的那樣，遺忘曲線呈指數下降。這意味著，如果你在隨後持續記憶，被保留下來的記憶就越難遺忘。這種模式表明，保持練習也可以減緩記憶衰減的速度，你所獲得的大部分知識將被保存下來。這意味著，你只要從一開始就養成更認真的練習的習慣，即使在項目完成一到兩年之後減少花在練習上的時間，你仍然能獲得最大的好處，就像我學習語言時所做的那樣。

選擇2：再學習

遺忘雖然令人遺憾，但對於許多技能來說，之後重新學習的成本要小於持續保持其活躍的成本。這有幾個原因。首先，你學到的東西可能比你實際需要的要多，有些知識會因為不用而有選擇地消失，它們會自動歸類到對你不那麼重要的知識中去。我學了很多MIT的課程，我認為我再也不會用到了，儘管理解知識要點以後可能會派上用場。因此，保持我對模態邏輯定理的證明能力，到目前為止，只有某些邊際價值。知道模態邏輯是什麼，知道我在哪裡可以應用它，為新學之用，這就足夠了。

再學習通常比初次學習容易。儘管考試成績會急劇下降，但這是因為知識很可能難以在大腦中提取，而不是完全被遺忘了。這意味著，進行複習課程或一系列的練習就足以在短時間內重新激活它。對於那些不需要經常使用的知識點來說，這可能是最佳的策略，即便有朝一日需要使用它們，也會有預警，不會毫無徵兆地出現。通常，認識到某一特定領域的知識有助於解決某一特定的類型問題，比記住解決問題的細節更重要，因為後者可以重新學習，但忘記前者將切斷你解決這些問題的途徑。

選擇3：精通

第三種選擇，深入挖掘你所學到的技能。你可以輕鬆自在地持續練習，也可以跟進另一個超級學習項目。在我自己的學習過程中，我注意到一個常見的模式是，一個最初的學習項目覆蓋了更廣泛的領域，涵蓋了一些基礎知識，並為以前模稜兩可、一知半解的內容提供了新的學習途徑。你可以在你之前學習的領域中找出一個你想要跟進的小主題或技能分支。或者，你可能想把在一個地方學到的技能遷移到一個新的領域。我從中國旅行回來後的一個目標是更好地學習中文閱讀，這在我到中國旅行時只是一個附帶目標。

要想做到精通，其路漫漫，其難度遠遠超過單個學習項目。有時候，你在最初為克服的障礙所做的努力，就足以為緩慢的積累過程掃清道路，使你最終達到精通。萬事開頭難，在很多領域，剛開始是相當令人沮喪的，所以如果不付出一定的努力，一般很難開展實踐。然而，在達到這個閾值之後，這個過程就轉換成積累大量知識的過程，你也可以更有耐心地進行下去。有些項目會陷入困境，你需要花時間拋掉以前所學，適度清零，再次戰勝挫折，從而走出困境，取得進步。開展這類項目的學習者將從明確而積極的超級學習方法中受益更多，以達到最終精通的目的。

超級學習的替代方案：低強度的習慣和正式的指導

正如本書之始所言，我認為超級學習是一種策略。既然是策略，那就意味著它有利於解決某些問題。考慮到這種策略有些不常見，我想在本書中集中討論這種策略，而不是試圖詳細描述所有有效學習的方法。然而，既然我已經做到了這一點，我認為有必要談及另外兩種策略，它們在不同的情況下也適用於超級學習。

我所接觸的超級學習者中，沒有一個是從始至終都用同樣的方法的。例如，本尼·劉易斯確實做過高強度語言學習項目。他反覆去往使用這些語言的國家，廣泛應用並深入研究他之前高強度學習中構建起來的語言知識。他的大多數語言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學會的。為了在《危險邊緣》智力競賽節目中贏得比賽，羅傑·克雷格確實積極投入學習。不過，在他上節目亮相之前，他也比較從容悠閑地搜集一籮筐百科小知識。成為一個超級學習者並不意味著學習必須以最積極、最極端的方式來完成。我想簡要地談談超級學習的兩種主要替代策略，看看它們如何適用於終身學習的宏偉藍圖。

替代策略1：低強度習慣

低強度的習慣在自發學習時效果很好。你的挫敗感很低，學習自然會有收穫。當學習障礙相當低的時候，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去參加。不需要複雜的項目、原則或努力。例如，一旦你能用一門語言進行日常會話，那麼再講該語言的國家旅行和生活，你就會輕鬆自如，隨著時間的推移，你也會積累越來越多的辭彙和知識。同樣，一旦你的編程能力足夠好，可以在工作中使用，工作本身就會促使你定期學習新東西。如果你已經掌握了某一學科的基礎知識，就可以閱讀有關該主題的大量書，閱讀有關該主題的書主要是花時間的問題，而不需要開發巧妙的學習策略。

當然，有一系列的學習習慣，有的是零努力、自發參與，有的是高努力、需要超級學習的快速習得技能。大多數學習習慣都介於兩者之間，需要付出一點努力，但並不具備超級學習項目的強度。你可能已經掌握了Excel技能，足以來創建電子表格宏，但是你總是不能找到機會或時間去應用，所以你需要推動自己進行一些練習。你可能把公開演講技能掌握得很好，但走上舞台還是需要勇氣的。下一步是養成長期學習習慣，還是創建一個集中的超級學習項目？到底怎麼做才是正確的呢？這往往不是十分明確，可能更多地取決於你的個性特徵和生活限制，而不是一個硬性規則。

當學習過程主要是積累、增加新技能和知識時，學習習慣往往能發揮最佳作用。如果完善某一領域需要摒棄無效的行為或技能，超級學習和有針對性的努力更適合。增加外語辭彙量通常是一個緩慢的積累過程，你要學習你以前不認識的單詞。然而，改善發音需要忘記不當的發音方式。你訓練自己使用不同的肌肉運動，這對你來說不是很自然。在某些領域，學習時會遭遇更大的挫敗感和心理障礙，這些障礙使得任何形式的練習都太費力，使它們很難成為容易建立的習慣，這時超級學習將會發揮更好的效果。

在本書中，我們探討了如何在有效學習和輕鬆學習之間做出取捨。有時候，最有趣的並不見得有效，更有效的可能一點也不輕鬆。這種權衡可能會促使你犧牲一些效率，選擇更容易、更愉快的學習形式。然而，就我自己的學習經歷而言，我覺得快樂往往來自擅長某事情。一旦你覺得自己能夠勝任某項技能，它就會變得更加有趣。因此，儘管兩者之間的衝突在短期內可能存在，但我認為追求積極的超級學習項目，往往是享受學習的一種更為保險的方式，因為你更有可能達到一個境界——學習自然而然地變得有趣起來。

替代策略2：正規的系統教育

在這本書的開頭我解釋了，超級學習儘管不一定是閉門造冊，卻是自我主導的。自我主導是指誰在做決定，而不論其他人參與與否。因此，在學校進行超級學習並沒有什麼矛盾。這可能是學習你想要獲得的技能的最好方式。像對待其他資源一樣對待它吧。

儘管有區別，我還是認為有必要談談你想要接受正規教育而不是超級學習的其他原因。最明顯的原因是獲取證書。如果證書對你選擇的工作來說是必要的或者是推薦的，為了獲得證書，你需要在學習方式上做出犧牲。這本書的主旨不是告訴你應該輟學自學，而是告訴你，無論在什麼地方學習，你都應該掌控自己的學習。接受正規教育的另一個原因是，它創造了一個有益的學習環境。儘管學校教育的許多方面曲折迂迴且收效甚微，讓人感到糟糕透頂，但它也有可取之處。設計和藝術學校通常採取學徒制。有些課程需要團隊項目，而團隊項目很難獨立啟動。最後，在研究生創建的學術社區里，你完全可以做到浸入式學習，你不僅可以直接接觸到書上和論文中的理念，還可以接觸到那些不同領域的專家之間間接交流的觀點。超級學習並不是將這些機會拒之門外。這些學習機會真實存在而且異常寶貴，個體學習並不能取而代之。不要誤讀我的本意，否則，我會很失望的。要培養正確的思維模式，不是要你去拒絕任何緩慢的或標準化的東西，而是要認識到，你學會任何東西的可能性比你最初想像的要大得多。

終身學習

超級學習的目標是增加可利用的學習機會，而不是減少機會。它為學習創設新的途徑，並推動你積極努力，而不是在一旁膽怯地等待。這並不是一個適合任何人的方法，但對於那些受到激勵去使用學習策略的人，我希望超級學習法為你們提供了一個良好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