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所有的客人,薛蓓還沒心思睡覺。
她打電話給溫曉濤。曉濤沒接電話。他結婚,他那些弟兄比他還興奮,死活非陪著玩,也許是唱KTV,也許是打麻將。白天喝了不少。晚上再喝,薛蓓怕受不了。她打電話給老默。老默接了,說溫曉濤已經被送回家了。
「喝酒了嗎?」薛蓓問。
「不少。」老默據實相告,「不過問題不大,濤有量。」
薛蓓往家趕。開門進去,溫曉濤斜躺在沙發上。她拍拍他的臉,說溫曉濤,你醒醒。
沒反應。真喝多了。
薛蓓又像愚公移山一般,把溫曉濤挪到卧室里去。
曉濤哇啦一口,吐到薛蓓身上了。
又得打掃。屋子裡都是味道。擦地,然後是自己洗澡,弄完已經過了十二點了。開了空調,定在睡眠,屋子全黑了。剛準備睡下,曉濤翻身撲了上來。
「好好睡。」薛蓓推開他。
黑暗中,曉濤的手臂摸索著,摁開了檯燈。溫曉濤坐了起來,眼神矇矓,半醉半醒的樣子。薛蓓只好也坐起來。
「過了這一夜,你就是我老婆,我就是你老公。」曉濤舌頭沒捋順,還是醉。
「當然當然。」薛蓓應付著。
「我的心都掏給你。」曉濤抱住薛蓓。
「我也掏給你。」口氣不一樣,薛蓓清醒。
「你不是想知道我前妻在哪兒嗎?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溫曉濤喃喃。
薛蓓的心轟的一下。關於彼此的第一段婚姻,他們早都談過,薛蓓的前夫是村裡的青年,不務正業,二十歲結婚,二十一歲就離了。曉濤和前妻性格不合離婚。前妻目前在香港。還能有什麼故事。
「她怎麼了?」
「死了。」
薛蓓的腦子也炸了。這事朵兒也不知道吧,估計是,如果知道她怎麼不說?可既然溫曉濤要借著酒勁兒才能說,這事一定不一般。
「怎麼死的?」
「就是從這,跳下去的。」溫曉濤攀爬著下了床,爬到窗口。
薛蓓跟過去抱住他。這新婚初夜鬧的。
溫曉濤又吐一口。薛蓓又收拾,都弄清爽了。曉濤的鼾聲傳來。
薛蓓走到洗手間,撥通了牛朵兒的電話。
朵兒以為是她媽委託薛蓓找她,連聲說沒事。
薛蓓連忙順著說,「你確定沒事就行。」
「放心吧。」朵兒說。
「對了,你知不知道,曉濤的前妻現在怎麼樣?」
「好像在香港。」朵兒說,「怎麼了?」
「哦沒事,剛才看到家裡有點她的東西,想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