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個人就是他的不冷靜、不理智、不客觀。」
老袁好奇心起:「女的?」
「對,他以前的女朋友。」向恆雖然比以琛高一級,卻是一個宿舍的,對以琛的過去很了解。
「女朋友?」老袁一副聽到天方夜譚的表情,「他有過女朋友?」
「對,後來她女朋友因為去美國和以琛分手了。」
「你是說……」老袁瞪大眼睛,「以琛被人甩了?」
「對,而且是不辭而別,他女朋友去了美國他才知道消息。這件事在學校傳得很廣,以琛很頹廢了一陣子,那時候他抽煙喝酒全學會了。」
「不會吧……」老袁實在想像不出什麼樣的女人會拋棄何以琛。怪不得他不近女色,原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默笙不急著回去,隨著擁擠的人流無目的地亂走。
直到剛剛,她才不得不承認,自己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樣了。以前的她絕對不會這麼退縮,明明很想很想見他,卻不敢。
那時候不管以琛多麼冷漠,多麼拒人千里,她都可以端著一張笑臉跟前跟後,現在卻連說兩句話的勇氣都沒了。
以琛曾經說她是sunshine,是他想拒絕也拒絕不了的陽光,可是現在她連自己心中的陽光都消失了,又拿什麼去照耀別人呢?
一輛銀白的BMW突兀地停在她跟前,默笙頭也沒抬,繞開。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上車。」
她驚訝地抬頭,是他!
以琛見她愣在那裡,皺著眉頭又說一遍:「這裡不能停車,上車。」
默笙來不及考慮這是怎麼回事,車子已經沒入下班的車流里了。
「中餐還是西餐?」以琛注視著前方的交通狀況,開口問她。
「中餐。」她反射地回答,說完才發覺不對,什麼中餐西餐,他要請她吃飯嗎?
以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還會拿筷子嗎?」
默笙假裝沒聽到他的冷嘲熱諷,小心翼翼地問:「你要請我吃飯嗎?」
「你撿到了我的皮夾,於情於理我都該謝謝你。」
「其實不用這麼客氣。」默笙訥訥地說,一陣沮喪湧上心頭,什麼時候他們到了說這種話的地步了呢?
晚餐是在著名的秦記吃的,優美的環境,美味的菜肴,周到的服務都無法改善默笙的用餐心情,對著對面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註定要消化不良。
悅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餐桌上的沉悶,以琛接起手機。「喂……對……我在秦記……不是,還有趙默笙……恰好遇見……好。」
他突然把手機給她:「以玫想跟你說話。」
默笙一呆接過:「喂。」
「喂,默笙。」輕柔的嗓音從彼端傳來。
「以玫,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兩頭都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還是以玫說:「默笙,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還不錯,簡直要樂不思蜀了。」默笙故做輕鬆地說,沒注意到對面的以琛動作突然一滯。
「嗯。」又是一陣沉默,以玫說,「你可以把聯繫方式給我嗎?我們找個時間見一見。」
「好的。」默笙報上手機號碼。
「嗯,那再見了。」
「再見。」
收了線,她合上手機還給以琛,他卻沒接。「把你的手機號碼輸進去。」
默笙一怔,低頭輸入號碼,卻在輸入姓名時犯了難。
「你是用什麼中文輸入法?」
「筆畫。」
「哦。」
還是打不出來。「默字怎麼打?」
以琛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手機:「我來。」
默笙尷尬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銀灰的手機上優雅快速地跳躍,幾秒鐘時間就打好,合上收進衣袋。
「你連中文名字都忘了怎麼寫了?」
「不是,你的手機我不會用。」默笙訥訥地解釋。
他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晚餐就在這樣沉默的氣氛中度過,甚至一直持續到他送她回家。
默笙下車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他點點頭,開車飛馳而去。
默笙站在原地,只覺得茫然,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意識到路人怪異的眼光才如夢初醒,腳步匆匆地奔上樓。
「相、相親?」默笙拔高聲音叫道。
「你小聲點!」花仙子捂住她的嘴,默笙咿咿呀呀的,花仙子警告她說,「不準叫出聲,知道了嗎?」
默笙趕緊點點頭,等她一放開就問:「你要去相親?」
「不是我,是我們。」
「我?為、為什麼?」默笙有點獃滯。
「我們社裡沒有男朋友的就你跟我年紀最大,還不抓緊點就嫁不出去了,你知道不知道?」花仙子嘩嘩嘩地翻行事日曆,「今天的標的物是XX公司的系統工程師,兩位,你和我去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