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他們最後會在一起的。」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堅持,「她會回來的。」
同事大概驚異我表情的堅定:「何以玫,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
我沒有再回答。
只是在心裡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說,她怎麼可以不回來呢?
他一直在等她。
只是,我們都沒料到時間竟然這麼漫長。等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何時是個盡頭。
一年,兩年……第五年,第六年……
第七年。
那天我把媽媽做的醬菜帶給他,塞進冰箱的時候發現裡面什麼食物都沒有,空空蕩蕩的,於是我叫他去超市。
周末的超市人潮洶湧。
我邊走邊和以琛聊起彼此的近況,和他上次見面,已經是兩個月前。
然後我似乎聽到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
不經意地回頭。
轟塌聲中我看到她。
從最後一次在肯德基見她,到現在,已經度過了七年時光。我卻忽然覺得這長長的時間好像只是我回頭的一瞬。
滄海桑田。
變的只是我漸老的心,變的只是以琛越來越堅硬的外殼。
而她好像一點沒變。
只在彼端無憂無慮地笑。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坐在沙發上,看天漸漸亮起來。
因為工作忙,租的小屋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整理,陽台上的那盆花,買回來就扔在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過花,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花瓣被雨打風吹得半凋零,只剩一片殘紅在晨風中搖擺。
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像這不知名的花。
一人花開,一人花落,這些年從頭到尾,無人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