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看著一路甩開膀子往前邁著大步的蔣丞, 忍不住追過去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
「哎操!」蔣丞嚇了一跳, 往前蹦了一步回頭瞪著他。
這個動作有些太明目張胆,雖然旁邊沒有別的遊客, 但自己人還是有的, 身後有個對著馬群沉思的顧淼, 旁邊還有個趙柯。
顧淼倒是沒反應,趙柯往他倆這邊看了一眼, 清了清嗓子:「我該怎麼辦?」
「往前走。」顧飛笑了笑。
「先去練習一吧, 他們都在練習場玩著,」趙柯說, 「老闆說半小時以後有比賽, 之前比賽第一的那個射中三個九環呢, 不知道下輪的人水平怎麼樣。」
「下輪有我,」蔣丞說,「水平很高。」
顧飛對蔣丞玩彈弓的準頭是一點兒都不懷疑,不光不懷疑, 簡直可以說是五六七八體投地, 基本指哪兒打哪兒了。
但是射箭……他反正是連怎麼拿弓都不知道, 看蔣丞的意思估計是也沒玩過。
練習的地方有不少人在玩,其中一個靶位被他們的人佔領了,幾個人輪流對著靶子一通瞎射,指導他們的一個大哥在一邊叼著煙,臉上掛著「你們開心就好」的笑容。
他們到的時候,潘智正好剛射了一箭, 箭飛出去扎在了箭靶下邊兒的棍子上,他立馬一揮手,非常瀟洒地喊了一聲:「上靶了我操!」
「靶子都得讓你氣哭了。」蔣丞說。
「丞兒你來,」潘智把弓遞了過來,「你試試,我感覺你應該行。」
「我也沒玩過,」蔣丞接過弓,「還挺沉。」
「你那邊帶腕托的彈弓也不輕了,還不是單手,」潘智說,「試試。」
「叫叉指導過來指點一下。」顧飛說。
蔣丞一下就聽樂了,看了他一眼:「你找抽呢吧?」
不過蔣丞的確在這方面有天賦,叉指導過來教了他幾分鐘,怎麼站,怎麼拿弓,怎麼瞄準,他拿著弓站到靶子前面一拉弓開始瞄準的時候,感覺馬上就出來了。
顧飛舉起相機,咔咔咔地按了好幾下。
蔣丞射箭跟他玩彈弓一樣,不會瞄很長時間,基本舉起來,瞄準,沒等旁邊看的人回過神,他已經鬆了手。
這次也一樣,幾個人還在向他傳授剛才自己射箭的三分鐘經驗,他已經手一松,箭嗖一聲飛了出去。
「好!」旁邊的叉指導喊了一聲。
箭應聲扎在了前面的箭靶上,在八九環之間。
「怎麼樣,」潘智很愉快地往旁邊的木頭柱子上一靠,看著叉指導,彷彿這一箭是他射的,「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吧?」
「小夥子,以前玩過吧?」叉指導問。
「沒有,」蔣丞笑笑,「不過玩過彈弓。」
「你還玩彈弓?」趙柯有些意外,「看不出來啊。」
「看不出來的多了,」蔣丞又搭了一支箭,弓一拉,瞄準著,「我就是這麼深藏不露。」
沒等趙柯說話,他第二箭射了出去,扎在了上一支箭的上方,靠近十環。
「厲害啊!」幾個人都有些吃驚。
顧飛看著蔣丞,總有些忍不住想要微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深藏不露,蔣丞的確有很多東西都是深藏不露,他的優秀並不需要特別展現出來,這種無意之中的驚艷才符合蔣丞的性格。
顧飛看了看旁邊的靶位,不少人都很有興趣地在玩著,他看了兩三分鐘之後發現隔一個位置有個姑娘居然射得不錯,就兩箭出去全都在靶心上扎著。
這樣的一會兒肯定也會比賽……
他往那邊挪了兩步,盯著又看了一會兒,確定剛才那兩箭不是運氣。
正想走開的時候,這姑娘回過了頭,他來不及偏開頭,只好跟這姑娘對視了一眼。
姑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裡的相機,笑了笑。
他只好尷尬地點了點頭。
姑娘頭一歪,笑著比了個V,然後看著他。
「好吧。」顧飛只得舉起相機,對著姑娘按下了快門,然後趕緊轉身走開了。
他沒有再去看蔣丞射箭,先快步去了農家院的小商店,找老闆問了問。
「一會兒比賽的獎品是哪種酒啊?」他看著牆上掛著的各種很有特色的酒壺。
「這種,」老闆拿下一個酒袋,「特別烈,不常喝酒的人一口就倒,但是香。」
「嗯,」顧飛看了看,「給我拿一壺吧。」
買了酒之後,他先回蒙古包里把酒放了,才又回到了靶場。
「去哪兒了?」蔣丞沒在射箭了,靠在一邊看著張齊齊摟著他女朋友指點著。
然後射了個脫靶。
「廁所。」顧飛說。
「你玩玩嗎?」蔣丞問他。
「我……」顧飛猶豫了一下,「行吧。」
「相機給我,」蔣丞說,「我拍幾張玩玩,你幫我調個自動吧?」
「不用自動,」顧飛打開相機看了看,「就用我之前設置的吧,我給你拍的時候用的就是這樣。」
「嗯。」蔣丞點點頭,把相機舉到眼前。
以前他玩相機,都從液晶屏里看,但顧飛一直都直接看取景器,他也就跟著這麼看了。
除去有時候因為光線太強液景屏會看不清之外,蔣丞覺得取景器里的世界,跟屏幕上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特別靜。
這是顧飛說的。
蔣丞對於這個說法一直沒能特別清楚地理解,今天才算知道了什麼叫特別靜。
你的眼前,只有你想看到的。
沒有干擾,沒有餘光里的種種。
只有這方寸之間的廣闊。
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顧飛。
淡定的側臉,修長的身材,拿弓,搭箭,拉弓。
蔣丞按下了快門。
咔嚓。
咔咔咔嚓嚓嚓。
顧飛的動作一個一個定格在他眼前,天地間就剩了這一個身影。
真帥啊。
耳朵里聽到了一幫人的稱讚聲,他才放下了相機,往箭靶那邊看了一眼,八環。
不錯嘛,對於一個從來沒玩過需要瞄準的東西的人來說,這還真是挺牛了。
「運氣。」顧飛說。
「再來一箭運氣。」潘智說。
「試試看。」顧飛說著卻放下了弓。
「嗯?」潘智看著他。
「等等,我上裝備。」顧飛一邊說一把手伸進了外套里掏著。
大家一塊兒看著他,蔣丞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他要幹嘛,一直到他從外套里摸出了眼鏡的時候,蔣丞才一下樂了。
一幫人都挺吃驚的。
「我靠你近視?」潘智愣了。
「嗯,度數不深。」顧飛戴上眼鏡,重新拿起了弓。
「你別跟我說你剛才是盲射啊。」潘智說。
「哪有那麼誇張,」顧飛說,「我不戴眼鏡也看得到靶,就是不夠清楚。」
蔣丞挺喜歡看顧飛戴眼鏡的,雖然很難得能看見一次。
他舉起相機,繼續對著顧飛。
顧飛就是這麼一個神奇的人,一副眼鏡架上,就能把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改變了。
現在的顧飛看上去立刻從淡定的鋼廠小霸王變成了個斯文敗類。
蔣丞想想又笑了,這個評價不能讓顧飛聽見。
戴上眼鏡的這一箭,證明了顧飛的話,他戴不戴眼鏡都能看得到,這一箭還是八環。
「你裝備沒打石頭吧。」潘智說。
「丞哥給加個BUFF。」顧飛偏頭看著蔣丞說了一句。
「啊。」蔣丞愣了愣。
加BUFF,加什麼BUFF,怎麼加?
對於顧飛突然提出的要求,他愣了半天,最後一咬牙,沖顧飛拋了個飛吻。
「我操,」潘智非常震驚,「瘋了。」
幾個人頓時喊了起來,笑成一團。
顧飛沒說話,笑了笑拿起弓,搭箭再次瞄準。
九環。
「還真有用啊。」趙柯笑著說。
大家都練習了一會兒之後,那邊就準備開始比賽了,魯實準備過去給大家報名。
「潘智,蔣丞,顧飛,我,還有誰?」他問。
「就你們幾個吧,」他女朋友說,「我們這些靶都上不了的就在旁邊加油好了。」
「我就……不參加了。」顧飛說。
「嗯?」魯實愣了,「你這麼厲害不參加?」
幾個人都挺意外地看著他。
「我就隨便玩玩,比賽就算了,」顧飛說,「一緊張再射中人。」
「不至於吧。」張齊齊笑了起來。
「那就不參加吧,」潘智說,「他家派出蔣丞,你們一家派一個……」
「你是跟趙柯一家嗎?」張齊齊女朋友笑著說。
「他這種偽單身狗,」潘智說,「我跟他是劃清界線了的,鴻溝。」
「我正視頻呢,」趙柯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跟趙勁。」
「姐!」潘智馬上轉了頭喊了一聲。
「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趙柯嘆了口氣,「逗你的。」
「……趙柯你也就是長得像個正經人。」潘智指了指他。
報完名,幾個人就站在圍欄旁邊邊看前面的人比賽邊聊著天兒。
「真不去比一把啊?」蔣丞小聲問顧飛。
「不了,」顧飛笑笑,「不習慣。」
「那你給我拍照吧。」蔣丞一邊看著相機里的照片一邊說。
「嗯。」顧飛點頭。
顧飛不願意去參加比賽,蔣丞並不奇怪,顧飛性格里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比如站在這麼多人的目光里,他會不適應。
不過也並不需要改變,這些無法改變的習慣,是他氣質里相當吸引人的一部分,從開始到現在。
只要他往前走,用什麼樣的姿態都不重要。
對於蔣丞來說……他往前翻照片的手指停了停。
我操?
一個漂亮的姑娘。
一手拎著弓一捭沖著鏡頭比V還笑得很燦爛的漂亮姑娘。
「顧飛?」蔣丞轉頭看著顧飛,咬牙切齒地叫了他一聲。
「嗯?」顧飛看著他。
蔣丞指著相機:「你個狗……」
「嗨!」一個女聲在他倆身後響起。
蔣丞和顧飛同時回過頭,看到了身後站著的一個姑娘。
哦喲?
哦喲!
蔣丞雖然在記人方面堪稱廢柴,但是就這麼前後一秒的時間裡看完照片再看人,他還是能記得住的。
這就是照片里的那個漂亮姑娘。
「你也比賽嗎?」這姑娘笑著問顧飛。
「不。」顧飛說。
「啊,我參加了,馬上就到我了,」這姑娘說,「我還以為你也參加呢,能比一把了。」
比個屁。
蔣丞看著她。
顧飛這一整天都跟他在一起,怎麼就突然認識了這麼個姑娘,居然相機里都有人家照片了?
「你好,」姑娘又看著蔣丞,「你們也是跟朋友一塊兒來的吧,我看你們人挺多的。」
「啊。」蔣丞應了一聲。
「那你參加嗎?」姑娘笑著問。
「嗯,參加了。」蔣丞說。
「那一會兒比試比試啊,」姑娘說著沖比賽區那邊揮了揮手,「我朋友叫我呢,到我了,我先過去了。」
「加油。」顧飛說。
「幫我再拍幾張照片吧,」姑娘一邊往那邊走一邊回過頭,「一會兒我找你要照片哦。」
「嗯。」顧飛應了一聲。
蔣丞看著那姑娘過去了,轉頭看著顧飛:「去啊,跟拍去。」
「丞哥,你聽我解釋。」顧飛說。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蔣丞瞪著他,「不聽不聽不聽。」
顧飛看著他,嘴角有沒忍住的笑。
「怎麼,」蔣丞說,「我不聽你就不解釋了啊?」
「是這樣的,就剛才……」顧飛開口。
「不聽不聽不聽,」蔣丞說,「你不要解釋了。」
「我抽你啊。」顧飛說。
「一會兒再解釋吧,」蔣丞嘖了一聲,往那邊看了一眼,「你先等著看我秒殺你艷遇。」
趙柯沖這邊招了招手。
「走,過去,」蔣丞說,「給我拍大特寫。」
「好。」顧飛點頭。
他們這幫人參加了的這會兒除了蔣丞,都已經比完了,成績虐人,基本上得兩兩相加才能跟別人一個人的成績扛衡。
「我們應該組團報名。」潘智說。
「然後團體對人家個人嗎?」顧飛說。
潘智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拍了拍蔣丞肩膀:「丞兒,就看你的了。」
蔣丞沒說話,往比賽場地看了看比分,雖然都是遊客,但成績居然都還可以,一個個一臉嚴肅的還挺有比賽氣氛。
兩眼看過去之後,蔣丞就看到了剛才那個姑娘正在比賽。
已經射出去的一箭扎在靶心上。
嘖。
「她挺厲害的,丞哥你上點兒心。」顧飛給那姑娘拍了幾張照片之後,在他耳邊小聲說。
「激我呢?」蔣丞也小聲說,「我這種時候心都靜得很,激不激都一樣,而且我現在還沒時間吃醋。」
顧飛笑了笑,手很快地在他腰上摸了一把:「你剛才也沒真吃醋。」
那姑娘射完之後蔣丞看了看成績,兩個十環,一個九點七。
蔣丞對於一個草原農家院的射箭比賽還要精確到小數點後一位表示服氣。
「丞兒,到你了!」潘智叫了他一聲。
「顧飛,」蔣丞看著顧飛,「看你丞哥給你露一手。」
顧飛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好的。」
蔣丞過去在幾把弓里挑了把順眼的站到了位置上。
其實他無論是考試還是比賽,很少有什麼確定的目標,要贏過誰,要比誰成績好,他一般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的目標永遠都是對於自己來說的,我想拿第一,我想達到多少分,至於這達到這個目標需要超越的對手,他從來都不會去關心,是誰都一樣。
那個漂亮姑娘嘛,成績還不錯,目前是最高的分數了。
雖然強行把她列為了顧飛的艷遇,但他現在心態倒是還跟以前一樣。
他想要那壺酒。
他要把兔飛飛娶回家。
搭箭舉弓,瞄準。
蔣丞發現雖然這些所謂的射箭,靶子都挺大挺近的,大概是為了讓遊客們都能找到神射手的感覺。
但這個比賽的靶子居然比練習場地那邊的遠。
嘖嘖。
不過對於視力一流的蔣丞選手來說,這種瞄準幾乎是一種身體的條件反射,視力和距離並不佔主要因素。
他拉緊弓,射出第一箭。
就像他玩彈弓的時候一樣,箭一飛出去的時候,他差不多就已經能判斷出落點了。
九點九環。
蔣丞覺得這種人工過去看一眼報個數的計分方式簡直太隨意了,他都不知道這個九點九,看分的大叔是憑什麼判斷出來的。
身後傳來一陣歡呼和掌聲,他的啦啦隊倒是很強大,畢竟人多。
他回頭看了一眼,想看顧飛來著,但卻突然發現顧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顧飛腿邊,正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顧飛舉著相機沖他笑了笑,他勾了勾嘴角。
顧淼很快地沖他打了個響指豎起拇指,蔣丞給她回了一個。
顧淼應該不理解比賽是什麼意思,大概就是來看丞哥耍帥吧。
那就再耍一個。
他再次拉弓。
第二節 ,擴胸運動。
嘿哈!
箭飛出去的,那聲「嗖」特別好聽,蔣丞在心裡給自己提前鼓了個掌。
圍觀的遊客都鼓起了掌。
不過蔣丞感覺正中靶心的這一箭,看分的大叔過去看了一眼,給的還是九點九。
簡直是隨心所欲。
如果這看分的是個大媽,他可能就是十環了。
為了那壺酒,不,為了娶顧飛,他決定拼了。
顧飛在蔣丞射最後一箭的時候放下相機,拿出了手機,對著他拍了一段視頻,這是蔣丞為了……娶他而努力射……出的最後一箭,能不能嫁過去就看這一箭了。
看分的大叔喊出十環的時候,蔣丞轉過了頭。
顧飛笑著沖他比了個V。
一直到蔣丞走到他面前了,他都還舉著手機拍著。
「我去拿酒了,」蔣丞對著鏡頭說。
「嗯。」顧飛點點頭。
他又彎腰跟拉起顧淼的手跟她擊了個掌:「二淼,這叫擊掌,慶祝勝利的時候就這樣,記住了嗎?」
「你起碼得教個十次八次的。」顧飛說。
「我剛說的話還記得嗎,」蔣丞直起身看著他,「這壺酒……」
說到一半他往兩邊看了看,遊客開始散了,但他們的人圍了過來,蔣丞只得看著他:「你懂的。」
「懂的。」顧飛笑著說。
「關了吧,拿酒去。」蔣丞說。
拿到酒之後,那個漂亮姑娘過來了:「你真厲害啊帥哥。」
「運氣好。」蔣丞說。
「明天還玩嗎?」她問。
「明天我們有別的安排了。」蔣丞說。
「哦這樣啊,」她看著顧飛,「咱們加個好友?你把照片傳給我?」
NO!
你想得美!
「嗯。」顧飛應了一聲,拿出了手機。
加上好友之後,這姑娘笑了半天:「你名字太逗了……那晚上篝火晚會見吧。」
顧飛沒出聲。
姑娘走開之後,蔣丞一指顧飛:「走,回房間。」
「二淼在呢。」顧飛說。
「休息一下換身衣服,」蔣丞看著他,「你想什麼呢?」
「想你呢。」顧飛說。
「沒用了,」蔣丞呲了呲牙,「這種時候甜言蜜語沒用了。」
顧淼跟著他倆一塊兒回了蒙古包,估計是有點兒累了,她一進去就直接趴到了床上,抱著她的小被子閉上了眼睛像是要睡覺。
顧飛剛要過去跟她說話,被蔣丞一把拽住了。
「顧小飛,」蔣丞一手抓著他衣服把他往牆邊推,另一隻手晃了晃酒,「你真是不讓我省心啊,要趕緊娶回來擱家裡才踏實。」
「你天天掛表白牆的時候我還什麼也沒說呢。」顧飛伸手摟著他的腰小聲說。
「那能一樣嗎?」蔣丞惡狠狠地看著他。
顧飛沒說話,湊過來在他嘴角輕輕吻了一下。
「你……」蔣丞條件反射地閉了閉眼睛,又很快地瞪圓了,「你少來……」
「蔣丞!」趙柯在外面喊了一聲,「收拾好直接去那邊院子啊,篝火晚會。」
「好!」蔣丞應了一聲,轉過頭繼續瞪著顧飛,「你少……」
「剛那壺酒帶上吧,大家嘗嘗什麼味兒!」趙柯又說。
「……哦,」蔣丞又應了一聲,然後愣了愣,「我操?他們要喝?」
「是啊……意不意外,驚不驚喜?」顧飛笑了起來。
「那不行,」蔣丞鬆開了他,拎著酒轉了轉,「我再去買一壺一樣的吧。」
「不用,有,」顧飛拉住他,在他耳朵尖上咬了一口,然後從旁邊柜子里拿出了一壺一樣的酒遞給了他,「晚上喝這個吧。」
「哪來的?」蔣丞愣了愣。
「我剛才買的。」顧飛說。
「你買這個幹嘛啊?」蔣丞問。
「那個女孩兒練習的時候我就看她挺厲害的了……我看她的時候她大概以為我偷拍她吧,所以我才又拍了她一張照片的。」顧飛說。
「哦,」蔣丞笑了笑,其實他根本也沒想著問顧飛是怎麼回事兒,「然後呢?」
「然後我就想著,萬一……你比賽的時候碰上她,又萬一沒贏的話……」顧飛說。
「怕我失望?」蔣丞摟了摟他,「怎麼可能啊,就是玩啊。」
「不是,」顧飛捏了捏他的腰,「我是想萬一沒贏到這壺酒,你不娶我了怎麼辦,我就去買了一壺。」
蔣丞壓著聲音笑了好半天:「靠。」
「我是不是考慮得很周全。」顧飛親了他一下。
「是。」蔣丞摟緊他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