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劉子光沒事的時候就在龍陽市的大街小巷展開了社會調查,對龍少的背景有了深入的了解,這傢伙的爺爺是八十年代龍陽縣委書記,他奶奶是縣委組織部長,老頭子主政龍陽縣二十餘年,培養出來的幹部不在少數,人脈極其的深遠。
龍少平的父親當年也是龍陽有名的花花公子,紈絝子弟,八十年代初因為涉嫌流氓罪,在一次大逮捕中被抓去斃了,據說還是老爺子親自簽字批准的,從此龍少平成為家裡的獨苗,捧在手上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
後來龍書記去世了,龍少平更加驕橫跋扈,沒人敢惹,仗著一幫叔叔大爺的照顧,他做起了生意,混上了黑道,從此成為龍陽一霸。
龍少平的勢力滲透龍陽社會各個階層,但是這個人做事卻不是那麼地道,仗勢欺人,愛吃獨食,那些叔叔大爺照顧他,多是看死去的龍書記面子,那些小地痞流氓跟著他混,也只是看他有錢有勢,而不是為人仗義。
劉子光將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匯聚起來,總結出一個結論,龍少平只是紙老虎而已,戰略上藐視,戰術上卻不能放鬆,他通過派出所拘留了至誠集團四個保安,肯定是一招調虎離山之計,後面一定還會有動作。
李紈忙於投標的事情,不能分心去考慮安全問題,曹達華忙著從派出所撈人,也沒時間想太多,劉子光未雨綢繆,提前一天就打電話給公司,讓兄弟們把卡車開出來加滿油等著,傢伙事也都預備好擱在車上,人要統一著裝,二十四小時待命,確保一個電話就能拉出來,拉出來就能打硬仗。
下午的時候,看到神州的車隊開過來,劉子光就打電話叫人了,先給公司打,正好王志軍進城買設備,順路在值班室玩,一聽說劉哥招呼,穿上制服就跟來了,他的病假還沒結束,現在依然算是物業的人,又是劉子光的好兄弟,帶隊出發也是天經地義。
劉子光又給貝小帥打了個電話,貝小帥正在羊肉串攤子上和人喝酒呢,碰巧黑豹和玄子帶著手下過來捧場,一接到光哥的電話,連酒也不喝了,二話不說招呼人就上車開路,都是混社會的人,後備箱裡帶著現成的傢伙,直接上省道直奔龍陽,半路上又和王志軍他們合兵一處,車隊浩浩蕩蕩開到龍陽西苑賓館前的時候,正是宴會正酣的時刻。
劉子光料定龍少一定會發難,及早暴露力量的話,搞不好對方還要喊人,不如以逸待勞,後發制人,於是他讓兄弟們埋伏在門口小樹林里,等自己電話通知再做行動。
百十號江北兄弟的到場,粉碎了龍少的險惡企圖,雖然危險暫時解除,但也不能懈怠大意,劉子光當即開始排兵布陣。
為了防止被對方一鍋端,人馬不能全住在西苑賓館,劉子光讓貝小帥他們開車去市內找幾家不同的賓館住下,手機都開著,隨時待命。
物業的同事們則全部留下,他們都是至誠集團的員工,就算警察來了也好解釋,已經開好了三十個標準間給他們住,至誠物業的年輕保安們大多是退伍兵出身,紀律性強,身體素質好,留在身邊也好使。
按照劉子光的布置,遊動哨放出去三公里,然後賓館大門外的樹林里放上暗哨,門口和大堂里擺著明哨,消防通道和樓頂上也要派人把守,每隔兩個小時換一班崗,年輕保安們聚精會神的聽著劉子光的部署,一雙雙眼睛閃著激動地光芒,如同回到了軍營歲月。
雷鳴的酒勁這會也醒的差不多了,他也不是傻子,劉子光為集團立下這麼大的功勞,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再說人家確實有真功夫,對自己也不薄,如果不是他出手,恐怕那天晚上自己也要被聯防隊抓走拘留了。
所以,站在一旁的雷鳴囁嚅道:「劉……劉哥,我有啥任務?」
劉子光看看雷鳴,微笑了一下,從王志軍手上拿過一架望遠鏡塞在雷鳴手裡:「你不是當過飛行員么,視力肯定不錯,就站在樓頂上當個?望哨吧。」
雷鳴的臉微微紅了,他哪裡當過什麼飛行員,以前就是空軍雷達站的地勤兵而已,不過他的視力確實不錯,
「是!」雷鳴一挺胸膛,給劉子光敬了個禮。
遠處的曹達華看到自己唯一的手下也投靠了劉子光,心中一陣酸楚,這些排兵布陣的工作本來應該由自己來做的,怎麼說自己也是前武警機動隊上尉啊,現在居然成了孤家寡人,想到這裡,他深深地抽了一口煙,走開了。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該走的走,該住的住,該執勤的上崗,劉子光親自將被貝小帥等人送出大門,黑豹捏著手裡的紅包大發感慨:「李總出手就是不一樣啊,道上規矩是出場費最多一百,人李總隨便一個紅包就是五百,劉哥,以後還有這樣的好事,一定叫上我啊。」
玄子也說:「人李總說了,集團車隊以後維修保養啥的,都到我汽修廠來,劉哥,全托你的福了,等你回來,哥幾個得好好請你一場。」
劉子光笑著說:「沒問題,地地道道我做東,不醉不歸。」
送走夥計們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今夜沒有月亮,風也很大,正適合去做一些事情,劉子光返身回賓館,上樓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用房卡打開了房門,剛要將房卡插到取電的插槽里,忽然黑暗裡一股勁風襲來,劉子光剛要出拳迎擊,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淡淡的冰山味道,這種香水是衛子芊專用的,據說是兩千元一瓶在專門店裡配製的,絕對獨一無二。
拳頭已經打了出去,此時硬生生的收住,可還是碰上了兩堆軟綿綿的東西,緊接著一團溫熱的肉體鑽進了劉子光的懷裡,呼吸急促,如饑似渴的呻吟著。
溫香軟玉在懷,劉子光絲毫不亂,他抬手將房卡插入取電槽,腿一伸,將房門關上。
室內的燈亮了,柔和的燈影下,懷裡意亂情迷的女人赫然就是平時冰山一般冷酷的衛子芊,衛大助理。
此時的衛子芊早沒了白天的矜持冷酷,身上竟然穿了一件黑色真絲睡裙,只到臀部下沿的位置,肩膀上兩條細細的帶子,還打了個小小的蝴蝶結,似乎在勾引人去解開它。
衛子芊喘著粗氣,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劉子光,兩條滑膩的胳膊箍在他的身上,兩條腿也躍躍欲試的想往上爬,微微張開的小嘴裡,紅色的小舌頭不時伸出來舔著嘴唇,誘惑力極強。
這丫頭分明是中了催情葯的毒了,劉子光雙手抱住了衛子芊往上一托,順勢托住了她的屁股,被碰到了敏感地帶的衛子芊嬌哼了一聲,一頭趴在劉子光肩膀上,照著脖子狠狠地咬下去,如同發情期的母狼。
這一口下去極重,劉子光脖子上立刻出現兩排帶血的牙印,他吃疼一甩頭,衛子芊鬆了口,直勾勾的望著劉子光,沒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口咬上來,兩人距離太近,伸手阻攔是來不及了,劉子光索性惡狠狠地伸嘴迎上去,一個法國式的濕吻堵住了衛子芊的嘴。
激吻之下,衛子芊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里有一團火,似乎要將自己融化,她意亂情迷,兩個腳尖都綳直了,兩隻手纏著劉子光的脖子,媚眼如絲,往床上望去,眼神中全是渴望。
劉子光眼都不眨一下,徑直踢開旁邊浴室的門,將衛子芊扔到浴池裡,打開水龍頭用冷水猛衝她的腦袋。
不鏽鋼花灑噴出猛烈而冰冷的水流,瞬間將衛子芊的全身濕透,單薄的睡裙浸了水之後貼在身上,迷人的曲線一覽無遺,被冷水衝擊的稍微有些清醒的衛子芊剛剛爬起來,又被劉子光攔腰抱起來,用浴巾包裹嚴整,抱著這具濕漉漉的苗條纖細軀體走進了房間。
衛子芊的心在怦怦直跳,被冷水衝過的她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欲-火焚身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隱隱的期盼,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都是那麼的緊張刺激,扣人心弦,人處於危險的情況下,總會不由之主的想尋找安全,而劉子光的臂彎,就是衛子芊最安全的避風港。
浴巾包裹著的軀體被丟到了床上,劉子光開始脫衣服,衛子芊的心跳的更厲害了,自己二十七歲了,還是第一次面對男人,此刻的她,充滿了渴望和欣喜。
但是劉子光脫下白襯衣之後,卻從衣櫃里拿出一件灰不溜秋的夾克衫套在身上,丟下一句話:「你好好休息。」然後轉身就走。
他就這樣走了,走的是那樣的乾脆利落,是那樣的冷酷絕情,房間里恢復了寂靜,片刻之後,一陣壓抑著的哭聲悄悄地響起,衛子芊蜷縮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腿,低聲的啜泣著。
劉子光下樓的時候沒走電梯,而是走的消防通道,來到樓下,外面已經是萬籟俱寂,黑暗中兩個一明一暗的煙頭在閃爍,早已經有人在等他了。
這兩個人正是已經離開了的貝小帥和馬超,見劉子光下來,兩人掐滅煙頭,馬超低聲說了句:「車在後牆外。」
劉子光點點頭沒說話,三人走到樹叢茂盛的後牆邊,輕鬆地翻了過去,那輛老款黑色本田雅閣正靜靜地停在陰暗處。
上了車,劉子光從工具箱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貝小帥從後備箱里取出一柄斧頭遞給他,劉子光檢查了一下刃口,風快!
「走,去龍少平家。「劉子光平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