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國家安全部,最近幾天緬甸境內暴雨成災,交通中斷,有情報顯示,一架以救災名義出現在緬甸的軍用直升機在事發當地墜毀,部里分析認為這可能是某大國特工機構派去接應相關人員的飛機,看來某大國已經開始明目張胆的插手此事了。
事情已經到了最危急的關頭,如果讓老安落在敵人手裡,這一局就算是全敗了,幸虧天空作美,降下暴雨,致使向來依靠高科技裝備的某大國特工機關功虧一簣,也給部里創造了扳回一局的機會。
事實上,鑒於事情的嚴重性,部里已經開始考慮向軍方求援了,畢竟出了漏子誰也扛不住,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部領導竟然接到了失蹤十餘日的安全部負責反恐事宜的安主任從雲南邊境打來的電話!
安主任成功逃生,是被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救出來的,不過現在身負重傷,腿腳不便,身陷境外深山中,急需支援。
電話是用大功率對講機轉過來的,聲音很模糊,不能分辨是不是安主任的聲音,十局主管行動的副局長接過了電話看似隨意的問了幾個問題,其實裡面暗藏了密碼,對方馬上就答了出來,然後扯著嗓子說:「事態緊急,兵貴神速!讓劉子光過來,此事非他不行!完畢。」
副局長捂住話筒說:「兵貴神速是老安的口頭禪,看來確實是他,不過他是怎麼知道劉子光的?」
此時分析音譜的技術人員也報告道:「經過分析,這個聲音確實是安主任的,準確率98。」
「老安,是誰救你出來的?完畢。」副局長問道。
「不是你們安排的人么,紅星的小夥子幹得不賴,不過下面的任務還要加派精兵強將不可,我相信他們,完畢。」
「保持聯繫,每一小時通話一次,就這樣吧。」副局長掛了電話,火速去向部領導做了彙報。
部領導馬上指示,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完成這次任務。
「這不光關係到部里的面子,還是一次很重要的政治任務,總理已經在關注這件事了,你明白么?」部領導嚴肅的說。
「明白,我馬上部署。」副局長立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要通了金處長的電話,此前他已經派遣金處長前往江北聯繫紅星公司,沒想到這幫人效率這麼高,金處長那邊還沒回話,人都救回來了,有人還說他們和總參沒關係,副局長打死都不信。
金處長接到電話,仔細彙報了江北市發生的一切,並且信誓旦旦的保證,用不了幾天就能逼劉子光就範。
「獅子大開口想訛人,我看他是找錯對象了。」金處長輕鬆地說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
「亂彈琴!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計較錢!你知道現在什麼局面么?美國人在和我們賽跑!暴雨連天,氣象條件那麼差,人家連直升機都出動了,光是那架墜毀的ch53價值就幾千萬美金,人家說摔就摔了,你卻在那裡給我計較那麼一點點經費問題,這是打仗你明白么,耽誤了軍機,你要坐牢!要接受審判!你這是瀆職!嚴重的瀆職!」
副局長几乎是咆哮著說出這番話,暴風驟雨般的斥責震得金處長耳膜生疼,他能想像電話那頭副局長大人暴怒的臉,若是在眼前,這個鐵血老特工一定會將自己撕成碎片的。
「明白了,我馬上安排,保證完成任務。」金處長低聲下氣的說道。
「老安已經獲救,紅星的人不是吃素的,你最好尊重他們一些,我不想和總參的人搞壞了關係,他開什麼條件,你都答應,明白么?」副局長和緩了情緒說道,實際上老安獲救,他開心得很呢,只是借著這個機會將連日來心中的憤懣發泄出來而已。
「明白!」金處長放下電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忽然明白在看守所會客室里劉子光說的那些話,沒有認清真實處境的人,可不就是自己么。
看看手錶,已經是深夜一點了,但是他還是叫醒了同事說:「走,去看守所。」
「是!」幾個小夥子當即爬起來,安排車輛,金處長一邊下樓一邊給宋劍鋒打電話:「宋局長您好,我是安全部的小金,這麼晚打擾您真不好意思,是這樣一個情況,前天我和您說的那件事有了變化,對,對,對,我是這個意思,麻煩您給看守所那邊打個電話,不會再變了,真不好意思,就這樣吧,謝謝您。」
金處長的汽車來到桃林看守所的時候,已經一點半了,半夜造訪令看守所的警察們很不高興,但是令人驚訝的是,宋局長的專車也跟著來了。
「不知道有啥大事發生?」看守所的警官們趕緊將領導們迎進來。
暴力犯倉,劉子光睡得正香,忽然鐵門被人敲響,管教幹部高聲喊道:「劉子光,出來!」
劉子光懶洋洋的爬起來,揉揉眼睛說:「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幹部沒好氣的說:「不讓人睡覺的是你吧,大半夜的把領導們都招來了。」
劉子光嘿嘿一笑,在眾犯人的伺候下披衣起來,坐在水泥檯子上讓人給他穿鞋,門外的幹部不時的看錶,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看來金處長真急了,劉子光暗道,大搖大擺的跟著幹部來到會客室,果然看到金處長站在那裡,一見劉子光來了,他就命令道:「手銬打開,跟我走。」
幹部疑惑的看看金處長,又看看劉子光,心說不興這樣的啊,犯人說放就放,還有規矩么,一旁的宋局長卻說道:「放!我簽字。」
「不急,事情沒有說法,我不走。」劉子光反而不讓人開他的手銬,一臉得瑟的說道:「想抓就抓,想放就放,你們以為我是什麼啊。」
「小劉,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的案子,我會給你一個說法,把手銬解了,跟金處長走,國家需要你。」宋劍鋒走了過來,將雙手按在劉子光肩膀上說道。
「國家需要我就放,不需要就抓,哼。」劉子光冷笑,繼續擺譜。
金處長不時煩躁的看著手錶,兩點前他要給部里回話的,劉子光再這樣賣味,他又要挨一頓臭罵了。
宋劍鋒見狀將看守所的警察支了出去,畢竟這些內幕不適宜流傳出去。
會客室里只剩下三個人了,金處長深吸一口氣說:「你開出的條件,我都答應你,你必須跟我走!現在,馬上,立刻!」
劉子光說:「想通了?你真是個聰明人,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不過這事兒想辦成,還需要幾個人,缺一個都不成!」
「誰!我時間有限,你趕緊說。」
「卓力,貝小帥,還有孟黑子。」
「孟黑子是誰?我沒聽說過。」金處長眉頭一皺道,他對劉子光的情況了解的很清楚,但確實沒聽過這個名字。
「孟知秋,和我一個牢房的,也是冤案進來的,我需要他的幫手,沒他不行。」劉子光說。
「放!有事我擔著!」金處長毅然一揮手,宋局長遲疑了一下說:「好吧,放人。」
劉子光回到牢房,躺在上鋪上雙手抱頭,瞪著天花板上說:「黑子,如果馬上就要離開看守所了,你會想念這裡么?」
「想念個毛!我都快憋死在這裡了,下回就算當場打死也不進來了。」孟知秋抱怨著, 忽然靈光一閃:「劉哥,你有法子把我弄出去?」
「有,不過是有條件的。」
「啥條件?你可別忽悠我啊?」
「跟我去做趟玩命的買賣,我說的玩命,是真的玩命,九死一生的那種。」
孟知秋瞪著小眼睛看著劉子光發傻,忽然訕笑道:「混了半輩子了,玩的就是個命,還怕這個?」
「行,有種!跟哥走吧!」劉子光從鋪上跳起來,拉著孟知秋居然一把推開了牢房的鐵門,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在走廊里。
「哥啊,你這是越獄還是咋的啊?我瞅著也不像啊。」孟知秋膽戰心驚的看著走廊里的警察,那些警察卻對他直接無視。
直到出了看守所的大鐵門,孟黑子才明白自己不是做夢,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釋放了,再也不用睡水泥大通鋪,每天和那幫臭烘烘的囚徒一起吃棒子麵窩頭了,自由的感覺讓他淚流滿面,興奮地不知道說啥好。
金處長冷眼看著這兩個穿著囚服臭氣熏天的傢伙,他剛才已經向部里彙報過了,後續的任務已經不需要他了,交給更高級別的安全官員負責。
「你需要的資金、裝備、飛行手續,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辦好,這是上面給你的資料,你好好看看,需要什麼,隨時提。」金處長說著,拉開了自己那輛昂克雷的車門。
「對了,有一點我忘了說,武器裝備只限於輕武器,呼叫空軍支援那種事情只有在電影里才有,你們就別奢望了,還有就是,你們的任何行動都和我們無關,不管是被俘還是戰死,官方都不會承認這次行動,明白么?」金處長嚴肅的補充道。
「又不是第一次幹了,還用你教。」劉子光凜冽的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