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71章 當大人的有問題
婉婉房間內。
婉婉看著真真脖子上的項鏈：「挺好看的。」
「姐姐，你也戴。」真真說道。
「我不戴。我要是戴了，媽媽該不高興了。」
「為什麼？」
「我說了你也不懂。」
「爸爸回家了，你不高興嗎？」
「我沒有不高興……」婉婉雙手托腮，「我其實挺高興的。我也希望爸爸和媽媽能夠住在一起。」
「那就讓他們住在一起呀！」
「要不怎麼說你是個小孩子呢……不過，小孩子真好，小孩子呀，什麼煩惱都沒有……」
客廳里，于海和婉真仍在對話。
于海在笑：「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麼想的。」
「在你眼裡，我又蠢又笨。」婉真也笑。
「我確實喜歡過許夢安，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李臨也知道。你……你自然也是知道的。」
「『喜歡過』是過去時，『喜歡著』是進行時，相差一個字，可就是千差萬別。」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別，我甚至都不用想。就幾件事，就能說明……你對黃思思有那麼點好感，還不就是因為她跟年輕時的許夢安有那麼點像嗎？你後來收購新苗，不就是想跟許夢安共事嗎？還有啊，每次她出點什麼事，你比誰都急！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李臨那個病，你還專門跑去諮詢了一位名醫，就怕李臨萬一真的失明了。大愛啊，于海，真的是大愛。一般人，做不到你這種程度，也沒有你這麼高的思想境界。」婉真嘆了口氣，「我要不是你前妻，我都能被你感動。」
「婉真，我應該怎麼跟你說呢……」
「你還能說什麼，話都已經被我說盡了。」婉真說著，站了起來，鬆動了一下筋骨，笑道，「你要是想帶婉婉她們出去過聖誕節，我這就給她們換衣服。」
「除了她們姐倆，我還想帶上你……」于海也站了起來。
「我就算了。離婚協議上沒寫這一條，說咱倆離婚了，我還得陪你過節。」
「可離婚協議上也沒寫，咱倆離婚之後，就不能在一起過節吧？」
「胡攪蠻纏了。」
「我這個人，一直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于海苦笑，「好些話，我總以為我不說，你就能懂……」
「我不聽，我也不想懂。你現在巴巴地來找我，找女兒，不也就是因為，你離婚後，在那萬花叢里滾了一圈，發現滾來滾去地，還是得有個家嗎？我已經被你『湊合』過一次，要是再來一次，我會看不起自己的。」
「咱倆離婚後，我可沒交女朋友，我是清白的！」
「行行行，你是清白的，你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于海，我根本沒興趣過問這些！」婉真沉凝著，「是……我總是給婉婉灌輸一些負面的東西，這一點，確實是我的錯。你放心，我會改的。我會跟她好好聊聊，告訴她，她爸爸沒有那麼不堪。這媽媽和爸爸之間有矛盾，不應該讓她這個當女兒的為難。不管你以後成不成家，會不會再有孩子，婉婉和真真，她們都是你的女兒，她們不會讓你孤獨終老的。」
「你能這麼說……」于海眼睛一熱，淚水盈滿了眼眶，「你能這麼說，我很感激。」
「婉婉、真真，」婉真轉對大女兒的房間，說著，「你們該換衣服了，爸爸要帶你們去過聖誕節！」
這個聖誕節雖然是周六，但是李雲階並沒有回家，而是留在了學校。她跟小夥伴打算去遠足來著。H城北郊有個大峽谷，景緻非常不錯，李雲階上一回去，還是初一年級學校組織冬遊時。這次的行程是劉思明安排的，同去的除了李雲階，還有何璐、王哲、朱可馨和於美婷。
當然，這種事，勢必是要瞞著家長的。要是家長知道，少不了會啰嗦。於是，大家口徑一致，就說是聖誕節學校安排了活動，本周末不回家。去大峽谷的大巴車上，劉思明看著一臉高興的李雲階，他的心裡自然也是美滋滋的。不過，要是他知道他媽媽此刻正在李雲階家裡，他怕是美不起來了。
對思明媽媽的突然來訪，許夢安也覺得很意外。
兩個媽媽自從上回孩子們跑去上海參加易天的握手會之後，就有些不和睦。前段時間，劉思明和李雲階在黑網吧過夜，雙雙被學校記過處分，思明媽媽堵著的這口氣還沒發散出來呢。她本想找許夢安談談的，後來聽何璐媽媽說，說是雲階爸爸病了。一來而去，這事暫時就壓了下來。
直到昨天晚上，思明媽媽在兒子房間發現了一張購物小票……
兒子買了只話筒，居然花了六千多塊錢！
劉思明擅長
的是跑步和街舞，他的愛好跟話筒可沒有什麼關係。隨後，思明媽媽翻看兒子的微博，看到了兒子跟一個女孩的互動，女孩@的他，說是感謝他送的禮物，女孩曬出來的照片正好是這隻話筒！再翻翻那女孩的微博，嚯，她不就是李雲階嗎？
思明媽媽這個氣啊，都沒跟許夢安打招呼，拿著小票就來了。
許夢安倒是佩服思明媽媽的「偵查能力」。原來，這思明媽媽為了隨時關注兒子的思想動態，她註冊了個微博，一直「潛伏」在她兒子的粉絲中。再看許夢安，別說是李雲階的微博了，就是她的朋友圈，她這個當媽的都被分組屏蔽了。
「思明媽媽，你也別急。這話筒的錢，我會給你的。」許夢安道。
「我不是來要錢的！送了也就送了，這沒什麼……」思明媽媽嘆了口氣，「你放心，我今天來這，不是跟你吵架的。咱倆吵破天，孩子們的事情也解決不了，沒用！」
「說的是啊……」
「咱們得一起想辦法，把兩個孩子，他們之間的那點小萌芽給它掐了……要是不掐，他們這一天天地在學校……他們吶，不像初中那會兒，走讀，每天都能回家，現在他們是一禮拜回家一次……我們哪能看得住……」
坐邊上的李臨本來是一直沉默著的，這時，他突然打斷了思明媽媽：「我覺得兩個孩子都沒問題，是你們這些當大人的有問題。」
思明媽媽一愣：「李老師……你這個話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