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領導批示暗藏玄機

刑警隊的小許帶著專案組的偵查員，還在緊鑼密鼓地調查刺傷秦嶺的嫌疑人。他正在路邊和一個雜貨鋪的商販交談。
「您看看，見過這兩個人嗎？」小許拿過兩張電腦列印的素描畫像問。
商販仔細看著，點了點頭。「恩……好像見過……」那語氣又有些不置可否。小許皺了一下眉頭。「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小許問。
「恩……」商販想了想。「具體想不起來了，但就是覺得眼熟。」
「你好好想想，兩個人是單獨行動的，還是在一起的？」小許繼續引導。
「恩……應該是在一起的。」商販回憶著。「對了，我想起來了，應該是在前天吧，他們在我這裡買過一些東西，對！」商販想了起來。
「什麼東西？」小許繼續問。
「好像是……好像有寬膠帶，麻繩，還有……對，還有幾大包的熟食和方便食品。」商販說。
「什麼？寬膠帶，麻繩……」小許覺得不對。「他們沒說這是幹什麼用的？」小許問。「嗨，人家買東西我賣東西，哪會問他們是幹什麼用的啊。」商販搖頭。「哎，警官，這倆人不會是想綁架什麼人吧。」商販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地問。
「綁架？他們跟你說過什麼嗎？」小許問。
「那到沒有。」商販搖頭。「但我這幾天正看《越獄》呢，老美拍的，裡面就有綁架的鏡頭，就是用的這些。」商販說。
小許點頭一笑。「好的，這是我手機號，如果再發現這兩個人就立即通知我。」商販點頭，似乎正在接受著一項重大的任務。
「他們買的食物夠兩個人吃幾天的？」小許又問。「差不多夠吃一個星期的。」商販點頭。
那海濤一連又詢問了幾個證人，但獲得的證言都不理想。他越來越感覺到，東易茂盛公司私設賬號進行集資的事件，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輕易操作的，也就是說即使是身為財務總監的林家康想一手遮天、私自利用公司的名義進行非法集資活動，沒有別人的支持也根本無法順利實施。那所謂的錢志宇可能就是個擋在林家康面前，阻攔他行使職責的替罪羊而已，真正的幕後，該是公司的高層。換句話說，如果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些行為均不出自林家康之手，且邱懷理可以如實作證的話，那這個案子就不該被定義為個人犯罪，而應該是單位犯罪，如果那樣的話，被依法起訴的，就不再僅僅是林家康一個人，而會是整個東易茂盛公司。
那海濤覺得這個案子越來越棘手，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水潑不進的集體利益，如果查清真相，如何獲取證據。那海濤的大腦在不停運轉，沒有一絲停歇。
那局剛剛掛斷了一個電話，他停頓了一下，給預審處邢科長打了電話。「小邢。那個林家康非法集資的案子怎麼樣了？」那局持著電話問。
「啊，那個案子，現在還在辦理中，取證難度很大，但從現在辦理的情況來看，還是有一定進展的，那海濤的工作又深又細，基本的證據鏈已經形成了。」邢科長一邊彙報一邊誇那海濤。
「恩……」那局思索了一下。「那就由你把關，依法依程序儘快辦理。」那局說。
邢科長認真聽著那局的話，明白了一些話中的意思。這領導講話啊，是大都暗藏玄機的，比如什麼叫「依法依程序」，就是告訴你不要考慮他人的說情或者干預，什麼叫「儘快辦理」，就是說這個案子要儘快結案。邢科長想那局該是受到了某種壓力，現在讓自己儘快將這個案件在不受干預的情況下馬上出手。是啊，一旦公安局將案件移送到檢察院，到時候證據確鑿、口供明確，就是有人想給予壓力也錯過了機會。警察這個活兒啊，有時不單要同犯罪分子鬥智斗勇的，還要在各種關係中閃轉騰挪，每月的這點工資，掙的著實不容易啊。
這幾天李亞男被小許從內勤組抽調了出來，參加一個專案。亞男沒多說什麼，也沒提出困難，交接了工作就跟著小許走了。她此時和那海濤一樣，都在試圖用工作來
填補空隙的時間，都在用忙碌來覆蓋著心中的脆弱。他們都害怕靜下來獨處，在失
戀的時候，是不能給自己留有想像或回憶的時間的，那些往日的美好片段隨時會變成了一把把尖利的刀子，刺傷那已經疲憊不堪的柔軟心靈。李亞男坐在刑警隊的別克商務艙里，眼神仍舊黯然。
「咱們今天的任務是查找附近的所有旅館，看看有沒有這兩個人在訂房，同時要通過屬地派出所調查近期的房屋出租情況，看看有沒有他們的線索。」小許在車上認真地布置著工作，幾個刑警分別點頭。
「亞男，你和我一組。」小許說：「咱們裝扮成情侶，去附近摸排。」「哦……好……」李亞男從思緒中醒過來，忙回答。
「這次的任務艱巨，犯罪嫌疑人可能會持有兇器，存在著危險性，大家一定要注意好自身安全，有情況立即通報。」小許說：「行動。」說著就拉開了車門。
林楠推開了隊長室，隊長抬頭，看林楠穿著齊整的警服，臉上恢復了精氣神。「領導，讓我重新歸隊吧。」林楠誠懇地說。
「小林啊……」隊長猶豫了一下說：「你現在家裡出了事，而且又大病初癒，我想，你還是再休息一段時間吧。」
「領導，我想過了，無論我家裡出了什麼事，無論我的生活發生了什麼變化，我都是一名警察，我生活的目的就是要實現自己作為一名警察的價值，領導，請交給我任務吧，您放心，我向您保證不會再接觸我父親的那個案子。」林楠說。
「小林……我也很欣慰你能找到自己的價值，也感謝你對我的理解，是個好樣的！」隊長站起來拍了拍林楠的肩膀，眼神里充滿了感動。他猶豫了一下，從抽屜里拿出一疊材料。「這有個非法製造發票的案子，你去辦吧。」隊長說。
「是！」林楠莊嚴地敬禮，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林楠成熟了……」隊長看著林楠的背影點頭。
「他終於活了！」一旁的內勤小呂也忍不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