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里諾卻不那樣認為,讓人驚異的是,艾爾莎走了之後,他還是繼續住在我家裡。有很長時間他都很絕望,怕又回到之前的精神和物質上的貧瘠狀態——他認為是我幫他擺脫了的狀態。他還是繼續住在黛黛和艾爾莎的那個房間里,當然他也會幫我做各種各樣的事兒。當我出發時,他會開車把我送到火車站,會幫我拿行李,當我回來時他會來接我。他成了我的司機、行李員還有管家。他需要錢時,會很客氣、很自然地向我張口要。
有時候我有些心煩,我提醒他有義務要照顧他母親。他明白我的意思了,會消失一段時間,但他遲早又會回來,嘟囔著說,莉拉從來不在家裡,待在空蕩蕩的家裡讓他很難過。要麼就抱怨說:「她跟我一個招呼都不打,她坐在電腦前寫東西。」
莉拉寫東西嗎?她在寫什麼?
剛開始,我的好奇心並不是很強,並沒特別想知道答案。那時候我已經快五十歲了,處於成功的巔峰,每年甚至會出兩本書,而且賣得很好。對於我來說,閱讀和寫作已經成為了一種職業,就像所有的職業一樣,開始讓我很沉重。我記得自己當時想:假如我是她的話,我會在沙灘上曬太陽。我又想:假如寫作對她有好處,那樣最好了。我又想別的事情了,逐漸把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