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戰爭的開端

　　「是么？不論如何，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先跟我們回冰蘭需再說，如果說查出你確實不是姦細，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念冰淡然道：「跟你們回去？讓你們軟禁我么？對不起，我還有事必須趕路，如果你們執意要帶我走，請先看看這個吧。」一邊說著，他抬起自己的右手，角征著魔法師工會的徽章出現在掌心中。
　　那騎士看到念冰取出的徽章不禁一愣，「魔法師？你是一名魔法師？」
　　念冰道：「準確的說，我是冰月帝國魔法師工會中的一名魔法師，我想，這枚令牌可以代表一切了吧。」
　　騎士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們離開帝國有些時間了，誰知道你的徽章從何而來，請跟我們走一趟，確認一下你這枚徽章的真實性再說。」
　　念冰眼中多了幾分冷意，「這麼說，你們是非要帶我回冰蘭城了？魔法師的尊嚴不容光煥發褻瀆，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們回去。」
　　騎士笑了，「魔法師？你只不過是魔法師工會的一名魔法師而已，你覺得自己的身份很高貴么？在別的帝國或許是，但在冰月帝國中，你們魔法師工會只不過是個附庸而已，除非你有冰神塔的標誌，否則，就算是你們會長在這裡，也必須要跟我們走一趟。」
　　聽到這裡，念冰終於明白龍智當初為什麼會向自己妥協了，冰月帝國魔法師工會的地位竟然如此之低。連這樣的騎士團中隊長都瞧不起，那些達觀顯貴們又怎麼會對工會有好地態度呢？其實，也怪那騎士沒有看清楚，如果他認出念冰手中拿的是象徵長老的徽章，就絕不會這麼囂張了，長老代表的是魔導士，他只不過是一名劍師，與魔導士叫板，不是找死第？
　　「侮辱魔法師，是一種可恥地行為，你們會付出代價的。」第一次，念冰同時取出了晨露刀和正陽刀，倒提著刀柄。現在的兩柄絕世神刃所要展現的是它們第二個功效，所以，應該稱他們為冰雪女神的嘆息和火焰之神的咆哮才對。
　　騎士冷哼一聲，腳下一錯，雖然身穿鎧甲，但速度卻絲毫不慢，直接向念冰抓去。
　　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從火焰之神的咆哮中發出，火炮閃爍，直接迎上了那騎士抓來地大手，瞬發一階魔法對於念冰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對於這名騎士來說，一階魔法也根本破不了他的防禦。但是，念冰的攻擊真這麼簡單么？答案是否定的，當火球出現的時候，他右手的冰雪女神的嘆息同時幻化出一枚冰錐，由於外型上的特片，使冰錐更利於飛行，後發先至，在火球接觸到騎士的手掌時，瞬間與火球撞擊在一起。
　　「轟——」巨響中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原本自認必勝的騎士失去了他的右手。連帶鎧甲一起，被炸成了飛灰，冰與火的洗禮使他接連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不斷地抽搐著。
　　這些日子以來，念冰接觸最多的就是武士，他一直在想，自己如何才能與擅長近戰的武士抗衡呢？魔法捲軸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捲軸是有限的，當有一天自己失去捲軸的保護時，會怎麼樣？所以，他開始了對魔的研究，從離開冰雪城的那一天起，他就想出了一個好的辦法，那就是充分的利用冰火同源。冰火同源的基礎是冰與火的平衡，施展出的兩個魔法必須有同等的能量才能產生出爆發的效果，這一點念冰深深地明白，所以在施展冰火同源之時，平衡兩種魔法的威力，是他最為頭疼的。與貓貓分開以後，念冰突然想通了一個事，魔法必須要追求高階才能發揮出強大的威力么？不，這並不是絕對的，既然自己擁有著冰火同源的特殊能力，如果能將這種能力以低階魔法發揮出來，那麼，效果同樣會有。
　　從那天開始，念冰不斷的進行實驗，通過實驗，他發現，低階魔法產生出冰火同源效果比高階魔法更容易的多，尤其象他現在這樣，同時使用出冰雪女神的嘆息與火焰之神的咆哮，只需要各用出一個一階的魔法，它們本身就是平衡狀態的，而當這兩個一階魔法碰撞在一起時，就能發揮出不次於三階爆炎術的威力，這種轟炸，對於武技高手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對付一名劍師卻綽綽有餘了，尤其是當對手輕視自己的時候。
　　最為可怕的是，念冰在研究成功之後，開始琢磨龍智當初所說的冰與火自身的特性。就像在烹調食物時要將食物本身的味道完全展現出現一樣，冰火同源魔法也需要將冰與火的本質完全體現出現，只有那樣，才是真正冰火同源的威力。
　　貓貓的父親希拉德同樣給過念冰這樣的建議，在他的點醒下，念冰不再追求大魔法，而是像小魔法發展，只有從小處做起，當小魔法完全釋放出冰火同源的威力後，大魔法才有可能爆發出更大的威力。所以，這些天他很少使用冰火同源進行修鍊，而是分別單一的修炬一種魔法，充分體會它們的特性。
　　那天，念冰研究後的第一個犧牲品就是如意，那時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念冰只用出冰魔法，如果是以前，他的暴風雪雖然同樣震傷如意，但卻絕對不會是致命的，但那天卻不一樣了，暴風雪充分的將冰的特性展現出來，強大的冰系能力，直接將寒毒逼入如意體力，險些取了她的性命。
　　而今天，則是念冰第一次實驗自己成型後的一階冰火同源。爆炸力，炸毀了騎士的手，在一瞬間，冰與火兩種極端的能量卻在念冰強悍的精神力控制下同時進入了那名騎士的身體，不論是先冰後火還是先火後冰，那種滋味絕不會是美妙的，兩種極端的能量融合在一起，比單一一種還要可怕的多，那其實中隊長的身體正在被冰毒與火毒交互滲透著，雖然只是炸斷了一隻手，但他卻已經失去了再戰的能力。從這一擊開始，念冰終於真正踏入了冰火同源的大門。
　　看到自己的隊長受傷，剩餘的九名騎士同時沖了過來，雖然他們沒有劍師的實力，但作為冰月帝國王牌騎士團之一鐵血騎士團的戰士。他們也擁有著高級戰士的能力，尤其是他們的配合，經過多年的訓練與生活，早已經默契如一。
　　九柄劍，同時向念冰攻來，雖然他們還沒有達到鬥氣外放的程度，但是九名高級戰士同時攻擊，加上默契的戰陣，即使是一名大劍師在這裡，短時間內也絕對奈何不了他們。
　　可惜，這九名高級戰士遇到的並不是一名武士，武士與武士之間地戰鬥，永遠無法與魔法師與武士之間的戰鬥相比。
　　一階魔法消耗的魔法力對於一名大魔法師來說是非常微小的，同時，不用吟唱咒語的魔法，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接連不斷的發出，數十個火球如同連珠炮彈一般不斷通過火焰之神的咆哮增幅後飛了出來。
　　頂級的火系寶石，並不是為念冰節省魔法力的，但是，以它施展魔法，卻可以使魔法的凝聚性更強，攻擊的威力更大。
　　正如一階的火球術奈何不了先前那名劍師中隊長一樣，它們也奈何不了面前這些高級戰士，但是，當一階的火球後面跟隨著大片冰錐之時，一切將變得不同。
　　作為始作俑者的念冰，他清晰的掌握著每一個火球和冰錐自身的變化，如果是一個不懂魔法的人，或許會以為，一名冰火同源魔法師，充其量也只不過相當於一名同等級的冰系魔法師加上一名同等級的火系魔法師，但這是絕對不正確的。
　　一名冰系魔法師遇到一名火系魔法師，如果他們各自用同樣的魔法力釋放出一個一階魔法碰撞在一起會產生什麼效果？
　　很簡單，兩個魔法因為各自的極端而抵消，而冰火同源魔法師最大的特點，就是能讓這種情況發生變化，在精神力的控制下，在充分感受這自己發出的兩種魔法情況下，他完全可以讓任何變化產生，而現在念冰要做的，就是毀滅。
　　數十聲巨響帶起無數塵煙，戰馬在受驚中都跑到一旁，不得不承認，這些久經訓練的戰馬素質極高，雖然受到驚嚇，但它們依舊沒有跑遠，可惜的是，它們的主人已經再也不可能騎乘它們了，鮮血與殘肢勾勒出一幅慘烈的圖畫，九名高級戰士，九名鐵血騎士團的戰士，沒有一個還能再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念冰閉上了眼睛，他從沒有害怕過殺人，從第一次用冰火魔法毀滅廖三那次開始，殺人對他來說，只是一種釋放的過程，但是，面前的情景依舊太血腥了。
　　雖然當他同時取出兩柄絕世神刃之時，就沒打算留下活口，但現在，他的心還是有些沉重。
　　轉過身，面對那不知是因為自身疼痛還是因為同伴死亡而變得扭曲的臉，淡淡的道：「何必逼我呢？現在，你還認為魔法師是廢物么？現在，你還會小看冰月帝國魔法師工會么？」
　　「不，不，你，你是惡魔？」
　　作為一名騎士團的中隊長，他的心理素質本不應該這麼差勁，但是，面前發生的一切，卻令他難以理解，他甚至不明白剛才都發生了什麼，自己的九名同伴，卻已經失去了生命。
　　「是的，我是惡魔，對於讓我厭惡的人來說，我就是惡魔，他們死了，你是他們的隊長，在地獄中，他們還需要你來領路，再見吧。」一邊說著，他順著大道朝遠方而去，而這時，或許因為是中午，肅殺的氣氛中，大道並沒有一個行人。
　　紅色的火球與藍色的冰錐從天而降，同樣的轟響聲中，結束了最後一條生命。念冰沒有絲毫的停留，暴風雪從托著他的身體升騰而起，朝遠方而去。念冰發現，自己殺人越來越順手了，似乎魔殺使這個身份漸漸侵襲了他的心性一般。
　　這次如果當魔法實驗來看，無疑，他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對於足以影響自己自由的威脅，他是絕不會手軟的。但是，他卻渾然不知，正是因為他的這次行動，使冰月帝國晚了數日才得知前方戰事的消息，讓奧蘭帝國損失慘重，以至於兩國原本友好的邦交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飛在半空之中，念冰努力不去回想先前自己殺人時的情景，第一次殺廖三時，廖三完全被魔法吞噬，他並沒有太真切的感受，但是剛才血肉飛濺的情景卻如此之深，他也是正常人，胸口處一陣發悶，強忍著噁心的感覺，將意念轉到魔法的應用上。
　　這真正的冰火同源魔法之所以能發揮出那麼好的效果，固然是因為冰火同源的特殊性，但也與自己那兩柄絕世神刃分不開，沒有火焰之神的咆哮和冰雪女神的嘆息，也不可能發揮出那麼大的威力，隨著自己對火系魔法和冰系魔法的領悟，這兩顆寶石真正的威力也逐漸顯現出來，它們最大的特點，就是在同樣程序的魔法力作用下，通過它們可以體現出完全不同的威力，這種情況在越高級的魔法體現的越明顯，而這兩顆寶石彷彿本身就能吸收空氣中的魔法元素似的，其中能量無窮無盡，尤其是當它們與現在的刀身結合一體後，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如果不使用這兩根最強的魔法杖，自己用一階魔法施展冰火同源，最多也只能達到三階最初級的能力，而在使用了這兩根魔當杖後，爆炸後卻已經接近了四階的程度。當然，能這麼容易的殺死一名劍師和九名高級戰士，還有一個根本原因，那就是對方的輕敵，畢竟，冰火同源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
　　思考著魔法的奧秘，念冰心中的嘔吐感漸漸消失了，早在當初殺廖三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只要阻礙了自己前進，毀滅對方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所以，他剛才沒有手軟，甚至在用出魔法後沒有絲毫的猶豫，心中的仇恨似乎在屠戮中釋放。
　　正向前飛行著，念冰突然心中一緊，下意識的抬頭朝前方看去，只見三名魔法師正漂浮在他的必經之路上，一個個手持魔法杖，正神色不善的看著自己，他們分別穿著青、紅、藍不同的魔法袍，而胸前的標誌顯示，身穿青色魔法袍的魔法師與自己一樣，是一名大魔法師，而另我兩人則只是高級魔法師而已，心中微定，念冰深信，憑藉著自己的冰火同源魔法，對付這三名魔法師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索性就迎了上去。
　　當念冰距離那三名魔法師還有十丈左右的距離，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為他看到了軍營，一望無際的軍營，那至少是十萬大軍駐紮的營地啊！由於先前那三名魔法師所在地方是一處不高的山坡，他並沒有發現，此時看到，頓時聯想起先前自己感受的肅殺之氣。難道他們是冰月帝國的軍隊么？不。不可能，這裡已經是奧蘭帝國。看營地的樣子，似乎正在有條不紊的開拔，先前那騎士曾經說過，華融帝國聯合奇魯帝國向奧蘭帝國發起了攻擊。看來，這裡駐紮的軍隊是要去支援的。他們原本地目的應該是防備冰月帝國才對。
　　「停。」為首的風系魔法師向念冰舉起魔法杖，念冰控制著暴風雪停住身形，故做驚訝的道：「三位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念冰腳下凝而不散的暴風雪，風系魔法師沉聲道：「你是冰系魔法師？」
　　念冰頷首道：「不錯，在下是冰月帝國魔法師工會的，準備前往貴國首者，不知三位有什麼事么？」
　　風系魔法師眉頭微皺，道：「現在我國大軍在行進中，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冰月帝國魔法師工會有什麼好，不是早已經沒落了么？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一名高級魔法師吧。如此年輕的高級魔法師，留在冰月帝國也沒什麼前途。」
　　念冰心念電轉，自己現在要怎麼做？跟他們走，還是拒絕他們，或者像剛才那樣直接發動攻擊呢？憑藉著冰火同源的威力，自己有把握在他們吟唱咒語前用冰火同源轟上他們的身體，不過，估計他們有防身的魔法捲軸，一旦拖延起來，對自己會非常不利，畢竟，面前是十萬大軍啊！就算每個人吐口吐沫，也能把自己淹死了，師傅曾經說過，不論在任何國家，只要軍隊數量超過一萬，必然有強者存在著。想到這裡，他臉上的微笑看起來更友善了，「三位魔法師，請問，我跟你們回軍營要幹什麼呢？」
　　風系魔法師道：「放收，我們不會為難你的，等到大軍踏上征程後，自然會放你離開，當然，你必須要出示本國的魔法師工會徽章才行。」
　　念冰心中暗想，以自己的暴風雪施展水平，如果現在加速逃離，對方應該也奈何不了自己。就在他剛有這個想法的同時，從奧蘭帝國的大部隊中升起數十名衣著各異的魔法師，其中風系魔法師佔大多數，很明顯，他們都被風系魔法師施展了四階的風翔術，可以在一段時間內保持飛行。跑，還是算了吧，這麼多魔法師，自己不是找死么。想到這裡，念冰向面前的風系魔法師友好的點了點頭，道：「好的，我一定配合。」
　　三名魔法師帶著念冰落在先前的山坡上，念冰出示了自己的魔法徽章。不過，這一次他出示的是高級魔法師的徽章，離開冰雪城的前幾天，龍智曾經告訴過他，在冰月帝國本國內，就出示長老的徽章，那樣可以得到多一些尊敬，辦事也更加方便，而當他一旦離開了冰月帝國以後，就要出示另一塊高級魔法師徽章，畢竟念冰年紀還太輕，高級魔法師的身份才能更不容易被別人注意。龍智告訴他，現在表面上雖然幾大帝國都能保持平靜，但其實，沒有一個帝國不想將其他幾國吞併的，即使是與冰月交好的奧蘭帝國也同樣有這個想法，因此，絕不能參與到這種政治的鬥爭之中，能躲就盡量躲的遠一此，戰爭遲早都會發生的。
　　現在，戰爭真的已經發生了，大陸上的五大帝國，從實力上來看，最強大的就是華融和奧蘭兩國，而冰月帝國由於有著唯一的神降師冰雪女神祭祀的存在，所以地位非常超然，任何國家想動他們，都必須要考慮一下可怕的神降術。而華融帝國是其他四大帝國中唯一一買冰雪女神祭祀帳的，因為他們有著強大的火系魔法師軍團，憑藉著多大三名的火系魔導師，再加上大量的魔導士和大魔法師，在整體實力上，絲毫不遜色於冰神塔。念冰對華融帝國的軍力最清楚不過，小時候就聽父親說過，華融帝國的火焰獅子騎士團，是大陸第一騎士團，也是唯一一個配備了魔法騎兵的騎士團，不知道這次他們是否參與了戰爭，再加上實力不欲的奇魯帝國，絕不是一個奧蘭能夠抵擋的。
　　戰爭是什麼？念冰並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知道，自己原本計劃的路線要有所改變了，有戰爭的地方對自己並沒有好處。
　　風系魔法師辨認了念冰的工會徽章後，向他點了點頭，微笑道：「果然是冰月帝國的同人，但看你的徽章，應該不是冰神塔中人吧。」
　　念冰輕嘆一聲，道：「我叫念冰，是冰月帝國魔法師工會的，或許您也知道，我們工會的情況一直不太好，我這次也是受人之託，到貴國首者去送一封信，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貴國兵力如此大範圍地調動呢？」他這顯然是明知故問了，但這也正是他聰明的地方。
　　風系魔法師微笑道：「我們會長與貴會的龍會長有過一面之緣，貴工會現在的處境我們很同情，有冰神塔這樣的地方存在，換做任何一個國家的魔法師工會日子也絕不會好過。據聽說，貴會現在的情況十分不妙啊！似乎連皇室特殊撥款也已經沒收有了吧。」
　　念冰點了點頭，道：「情況確實不是很好，由於多方面原因，導致工會正在逐漸沒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沒有國家的支持，像我們魔法師工會資源消耗這麼大的組織，根本沒有發展的機會。為了這件事，我們會長也一直在犯愁呢。」
　　風系魔法師身材不高，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身上有一層淡淡的青光流轉著，容貌很普通，但他的眼神卻非常銳利，最有特點的，則是眉心處那一顆碩大的紅痣，看著念冰道：「我叫桑界，所謂樹挪死，人挪活，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改變一下現狀呢？冰月帝國皇室過於依賴冰神塔，根本不會對你們有所重視，現在不會，今後再不會，如果龍會長願意的話，我想，我們奧蘭帝國魔法師工會很願意接納你們。或許你也知道，我們奧蘭帝國是以風系魔法師為主的，而貴會會長又是風系魔導師，我們會長不止一次說過，如果能與龍會長共事，是非常榮幸的。」
　　念冰笑了，雖然冰月帝國魔法師工會已經逐漸衰落，但畢竟還擁有上百名魔法師，又有龍智這樣的頂級魔法高手，其他工會拉攏也是很正常的。「桑界大魔法師，這恐怕很難吧，您也知道，貴國一向與我們帝國交好，如果我們工會集體遷移，恐怕會影響兩國關係。」
　　桑界淡然一笑，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希望你回去以後能夠向龍會長提一下這件事，只要他願意，我們自然有辦法。」
　　看著對方陷晦的笑容，念冰越發覺得各國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不過，他這提議恐怕很難成功了，龍智要是想離開冰月帝國，還用等到今天，對於自己創辦的魔法師工會，他可是萬分捨不得啊！「好的，回去後我一定轉告會長，多謝您的好意。」
　　桑界將目光轉向正在快速而有序起程的奧蘭大軍，「大陸又要不太平了，華融帝國和奇魯帝國聯合向我國發動了攻擊，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難道華融不怕一向與他們不和的朗木帝國趁機偷襲么？」
　　「要打伏了？」念冰驚訝的道：「你們是要去戰場么？」
　　桑界點了點頭，道：「我們已經讓你們冰月帝國留守在邊防這裡的騎士回去報信了，現在奧蘭全國都在集中力量，朝戰場進發，幸好華融帝國並沒有派出他們的精銳火焰獅子騎士團，但聽說現在我國邊界處已經有十數座城市淪陷了。具體情況還要等到達前線才能知道。」
　　念冰好奇的道：「這次有多少軍隊參加了戰爭？」
　　桑界道：「為數不少，華融、奇魯兩國聯軍共計四十萬，兵分三路挺進我國境內，如果不是因為敵人過於強大，我們也不用連這裡駐守的軍隊都調遣回去了。華融帝國一向只與奇魯帝國交好，與冰月帝國和朗木帝國都是死敵，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選朗木帝國，而選擇我國。」
　　念冰低下頭，道：「對於戰爭的事我一點都不懂，不過，我相信侵略者必然不會得逞的。」
　　桑界扭頭看了念冰一眼，他發現這英俊的年輕人看上去很靦腆似的，不禁升起幾分好感，微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們冰月帝國絕不會看著華融、奇魯兩國毀滅我國，否則，我們就是那兩國的跳板，下一下要倒霉的肯定是你們帝國。朗木帝國擅長防守而不擅長進攻，他們並不能真正威脅到華融和奇魯，而你們帝國的冰神塔則一向與華融帝國的火焰宗有著極深的仇恨，火焰宗在華融帝國的地位與皇室相等。沒有我們奧蘭帝國與朗木帝國橫梗在中央，恐怕華融和冰月兩國早已經打生打死了。」
　　聽到火焰宗三字，念冰臉部肌肉不禁區牽動了一下，他沒有再說話，向奧蘭帝國的三外魔法一起，等待著軍階的離去。
　　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順著大道離開了，在大道上形成一條蜿蜒曲折的路線，騎兵在最後面，當重騎兵軍團和輕騎兵軍團同時開撥後，原本的勞齋已經變得空蕩了。桑界從懷中摸出一顆青色旋風狀標誌遞給念冰，「等戰爭結束後，就算你們龍會長不願意加入我們工會，你也可以拿著這個到首者總會去找我，我會給你安排的。好了，我們也要離開了。哦，對了，你如果要去首都的話，下一站應該是不遠的烏蘭城吧。我建議欠我不要去那裡了，如果你送的那封信不是很急，最好短時間內都不要去首都，現在戰爭緊張，首都附近的戒備非常森嚴，你一個外國的魔法師，到那裡恐怕不會受到歡迎，所以，我建議鈴鐺還是先到距離烏蘭城不遠的蘭夢城等待一段時間吧，最好等到戰事結束後再做打算。由於蘭夢城在大後方，那裡可以說是我們奧蘭帝國的天堂，有著帝國最高等的戰士學府和魔法學院，有空你可以去看看。好了，後會有期。偉大的風啊！將你們的自由借與我，帶動天地之間的自由之風，讓我們生長出飛翔的雙翼，遠離喧囂，遠離一切煩惱吧。」在咒語的吟唱中，他那柄不起眼的魔法杖上散發出強烈的青色光芒，不但包裹住他自己，也包裹住另外兩名風系魔法師。在青光的乘托下，他們的速度驟然增加，由山坡而下，竟然真的像長出了風的翅膀一般，滑翔著向遠方大部隊而去。看到這種情形，念冰不禁心中暗凜，桑界的魔法水平比他想像中還要高，這個風翼術雖然是六階輔助魔法，但同時施放在三個人身上，所需的魔法力就不是六階那麼螽了，看他的樣子，應該很快就可以進入魔導士的領域才對。他的建議是善意的，雖然有拉攏自己的意思，但照他那麼說，現在確實不是去奧蘭帝國首都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