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5 暗流與載體
自由競爭區，另一片星團，光輝聯邦地盤。
一支艦隊懸停在宇宙空間中，戰艦規模約有兩百萬艘，其中最大的旗艦是一台永恆之光，而在艦隊周遭，兩個超大型的機械金屬環將整支艦隊所在的區域圈了起來，一橫一豎，互相垂直。
這兩道體積更勝星門的超大型機械圓環，正是光輝聯邦的戰略級宇宙寶物，高維天啟傳送器。
機械圓環的部件十分精密，正有大量工程艦與圓環的每一段接駁，進行調試與維護。
與此同時，在旗艦的艦橋上，集結而來的光輝聯邦超A級在舷窗前站成一排，遙望著外面的景象。
「竟然用上了這等戰略級設備，看來聯邦高層真的很重視這次行動啊。」一名肌肉飽滿的綠皮光頭壯漢感慨，頭上包著紫色的符文頭巾。
此人是沃姆爾，綽號「氣魄」，光輝超A級武道家，極為擅長氣力攻擊，是一個超A級傳承種族的變異後代，擁有優越的武道系天賦，整個人負手而立，站姿淵渟岳峙，透著一股宗師的氣度。
「事關萬神權杖解封，值得投入巨額資源啟動高維天啟傳送器。」海蒂斯說道，「虛靈那邊肯定有動作，等到他們動手，拖住黑星分身的時候，我們再直接用傳送器直接切入戰場。」
「不錯，艦隊帶上了另一套高維天啟傳送器，只要把海拉搶到手，我們傳送回來，作戰計劃就完成了。」
侯在一旁的艦隊指揮官開口。
光輝聯邦與虛靈教派不同，他們的目標是活捉海拉，逼迫黑星解封萬神權杖。因為有高維天啟傳送器，所以光輝有著天然的優勢，只要得手了，就能迅速脫戰。
高維天啟傳送器可以把人送走，沒法把人帶回來，所以這支艦隊帶了第二套傳送器，並且配置了自毀裝置，只要完成傳送，就會自行毀滅，防止被人拿去研究。
若是能解封萬神權杖，付出一個高維天啟傳送器對光輝來說可以接受，雖然造價昂貴，但一個宇宙級文明不差錢，掌握了這項技術，造起來不難，倉庫里不知道積壓了多少套高維天啟傳送器，讓光輝擁有可怕的戰略威懾力。
「說起來簡單，艦隊雖然帶了另一套傳送器，但布置、引導、充能這些環節都需要不少時間，在這期間一定會受到干擾。」旁邊一位身穿機械戰甲的男人說話了，此人名為傑克高尼茨，光輝聯邦的超A級械武者。
「所以我們帶上了艦隊，其中許多都是無人艦，一方面是加快傳送器的布置速度，另一方面是為了保護傳送器不受干擾，還有莫爾妮薩閣下的機械軍團助陣，足以幫我們斷後。」海蒂斯說道。
「嗯。」一側的機械人點頭示意，這是光輝超A級機械師莫爾妮薩的主宰分身，她帶來了一群機械部隊，正是斷後的最佳人選，就算全滅也不心疼。
「還有別忘了，黑星是個虛擬機械師，他可以入侵我們的艦隊。」
「我和羅摩會遠程進行虛擬防禦協助，還有光輝的主智能也會投入大量算力鞏固防火牆，黑星雖然是巔峰超A級，但他沒辦法在分心戰鬥的情況下衝破我們的封鎖。」莫爾妮薩說道。
她口中的羅摩是光輝的另一位超A級虛擬機械師，常年鎮守量子網路，保護光輝的主智能資料庫，並未參與行動，但會提供遠程的虛擬援助。
「可惜，械國閣下不參加行動，否則有他坐鎮，完全不必擔心黑星的虛擬入侵。」海蒂斯嘆氣。
這時，站在最中間的塞拉昂四手抱臂而立，哼了一聲，淡淡道：「哼，麥尼遜不來，歐盧也遠在中央星海，所以這次由我帶隊，其他我不管，黑星交給我了，如果虛靈那邊也想阻止我們，最強的那個也由我來對付。」
「群星粉碎者」塞拉昂，巔峰超A級武道家，他是光輝此次行動的超A領頭人，古老者一員。
而在另外一側，一塊多棱晶體懸浮在空中，通體是深邃的藍色，散發出心靈波動：「捕獲海拉的任務就交給我了。」
這是一個晶體生命，名為「晶魂」，光輝的高層戰力，超A級念力師。
光輝這次動用了七位超A級——「氣魄」沃姆爾、「獨行者」傑克高尼茨、「機械女王」莫爾妮薩、海蒂斯、晶魂、「群星粉碎者」塞拉昂，以及遠程協助的「鎮守者」羅摩。
陣容十分強力，還比虛靈多一個戰力。
……
閃耀世界高魯星團，無限財團的某座分公司，索羅金的附身體站在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遙望著密集的流星，這都是來來往往的飛船留下的躍遷軌跡。
這裡是一顆星際貿易中轉站，位於黑星軍團境內，不遠處便是星門交通樞紐之一，十分繁華，可以通往黑星行宮附近。
「好戲應該快要上演了吧。」
索羅金眯著眼睛，喃喃自語。
他作為給光輝與虛靈傳遞消息的中間商，深知海拉的情報會引起兩大文明怎樣的反應，在他的猜測中，虛靈和光輝有很高的幾率會採取行動。
他一邊看風景，一邊在心裡暗暗演算著可能出現的情況。
「光輝有高維天啟傳送器，佔據主動性，向來喜歡謀而後動，多半會耐心等待虛靈先動手，械國八成不會參與行動，塞拉昂出馬的可能性最高。而虛靈那邊，不論帶隊的是克蘇耶還是獵日者，恐怕都會划水……嘿，諸神會談還真是影響了不少人吶，黑星。」
正當他沉思著，房間里忽然出現一道魔法傳送門，一道人影走了出來，站在索羅金背後，回手一捏把傳送門掐滅。
感知到魔法波動，索羅金回過身，望向此人，臉上掛起禮節性的假笑。
「你來了，旅者閣下。」
來者是一個類人生物，灰白膚色，沒有鼻子，眼睛是晶黃色，有著妖異的豎瞳，頭上是雜亂的灰色長發，戴著一圈金色的發箍，手掌只有三根手指，握著一根扭曲樹枝般的法杖，穿著一襲褐色的兜帽法袍，看上去有股風塵僕僕的味道。
旅者，超A級魔法師，常年遊歷次級維度，不怎麼在外界現身，表面是中立超A級，實際暗地裡與多個超星團級文明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係，曾經諸神會談的時候他也到場了，沉默寡言，十分沒有存在感。
「超星團同盟僱傭我過來幫你。」旅者頓了頓法杖，饒有興趣盯著索羅金，「有意思，你和超星團同盟達成了什麼交易，竟然要我去主動挑戰黑星？」
「有一些事情正在發生，如果所料不錯，光輝和虛靈近日裡會襲擊海拉，到時候我希望您去黑星行宮，指名挑戰黑星。」索羅金淡淡一笑。
他暗地裡聯繫了超星團同盟，透露了一點點信息，達成了新的交易，準備插一腳。
「哦，你的意思是……」
「沒錯，你上門挑戰，若是黑星應戰，他就算能分心使用主宰分身，分身的戰力也會嚴重下滑，難以顧及海拉那邊。若是他不應戰，說明他的本體可能不在大本營，你需要和龍座艾默絲交手，據我所知，他和艾默絲關係很親密，這樣一來，黑星需要支援的地方就多了一個……無論如何，都可以牽制黑星。」
旅者默默聽完，緩緩道：「你貌似很想促成兩大文明行動的成功，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海拉的存在是個威脅，我相信絕大多數超A級都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人物活著。」索羅金呵呵一笑，「況且她就算加盟文明，也會選擇帝國，對你們超星團文明來說，更有威脅性。」
「不止是這樣吧。」旅者不以為然，「你把超星團文明扯進來，肯定有更大的目標。」
「呵呵，也好，告訴你也沒什麼。」索羅金眯起眼，「你以為光輝和虛靈高層只是為了海拉一個人而大動干戈？不不，海拉只是一個誘因，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不久前的諸神會談。」
「哦？」旅者眼神一動。
「你想想，光輝和虛靈派出超A級做這種事，一旦得手，黑星會有什麼反應？光輝和虛靈此舉的另一個用意便是挑起超A級的內訌，若是成功了，諸神會談便名存實亡……」索羅金嘴角一勾，「甚至我大膽猜測，光輝或虛靈，巴不得留下一兩條超A級盟友的命在這次行動之中，用超A級之間的仇怨阻止他們團結起來。」
旅者皺眉，「不會吧，情況還不至於這麼糟糕。」
「呵，誰知道呢，我從漫長的生命中領悟了一個道理……真別覺得自己對高級文明來說是不可替代的人物。」
索羅金不置可否。
旅者盯著他，慢悠悠道：「那你呢，你也是超A級階級的一員，可你卻不和他們同一戰線。」
「你不也一樣？」
「我是情有可原，你卻是一個中立的傢伙。」
「呵呵，非要說的話，我不喜歡個體偉力至上的思想，我是個商人，我相信集體，我相信市場。」
索羅金似笑非笑：「超A級再強，也只是個體，只有多樣化的文明能讓冰冷的宇宙繁華起來，文明才是社會的基石、宇宙的主角，我們這些規格外的個體不過是星際社會的可有可無的零件，假如沒有我們，世界說不定更加和平繁華。
超A級擁有的特權已經夠大了，若是不懂得知足，非要把手伸向我們不該觸及的領域，只會在宇宙里引起新的動亂，我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宇宙里的超A級越少越好。」
旅者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眼裡只有賺錢，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
「你可以把我理解成維護宇宙平衡的守望者。」
索羅金轉過身去，忽然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當然，賺錢還是要賺的。」
……
綠寶石星團某處，韓蕭藏身的隱匿飛船，機械車間。
「混沌秘能載體，第十七次測試。」
一台銀紅相間的機械軀殼立在測試台之上，混沌秘能的圓柱形收容容器被四條機械臂固定在機械軀體上方，密密麻麻的傳輸導線連接著容器與載體。
菲利普坐在韓蕭的肩膀上，奶聲奶氣彙報：「載體自檢完畢嗡，狀態優異，混沌秘能狀態乖巧，連接已激活，是否開始能量轉換。」
韓蕭點點頭，「開整。」
話音落下，儀器啟動，容器內的混沌秘能活躍起來，順著傳輸導線迅速湧入機械載體。
嗡！
機械載體頓時一震，雙眼驟然亮起紅光，越來越刺眼，機體正在高頻率振動，承受著原始異能體的負荷。
韓蕭緊緊盯著機械載體，械感能力全面釋放，觀察著測試的每一處細節。
在他的眼中，狂暴的混沌秘能漸漸被載體約束，開始與機體內的特殊轉換部件融合，這種部件的作用就類似於宿主的細胞，用來容納、提煉混沌秘能。
過了許久，最後一點混沌秘能也融入載體。
呼！
機體陡然釋放出一群啊紅色的衝擊波，在房間里掀起狂風。
「融合完畢嗡，同步率72%，契合度75%，機體負荷41%……」菲利普報出一大段參數。
「總算成功了。」韓蕭臉色一喜。
之前載體連第一步的融合都做不到，而現在終於與混沌秘能合二為一了，雖說還要繼續優化，但已經開了個好頭，可以投入作戰了。
打造原始異能的機械載體和打造其他機械戰兵不同，技術要求十分精細，不僅要融合混沌秘能，還要防止他奪取身體操控權。
幸好韓蕭拿到了埃文斯的細胞樣本，少走了99%的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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