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3 遭遇
剛進次級維度就碰到了線索，這運氣也是沒誰了，估計艾默絲的【群星眷顧者】光環正在熠熠生輝，怕不是幸運女神改了性取向嘛？
說起來，蹭弗丁的運氣叫做摸丁，蹭艾默絲的運氣該叫啥……
難不成叫做盤龍？
既然運氣好碰上了海拉尋找的線索，韓蕭也沒理由放過，追問道：「你記得那是什麼次級維度嗎？」
柯克蒙德思索了一陣，點頭道：「有點印象，那片次級維度貌似很多人都知道，在某個時期挺有名的，曾經一直被某種力量封閉著，偶爾逸散出濃郁的生命力，可以刺激各種生物的潛力。後來那片維度的封鎖自行解除，許多好奇的次級維度生命前去探索，卻發現裡面已經是一片死寂，什麼東西也沒有，整片空間似乎缺乏能量維持，開始衰敗萎縮，近些年來，那片次級維度出現塌縮崩潰的跡象，隨時可能徹底消失。」
聞言，韓蕭心裡一動。
大部分次級維度不會永久存在，而是塌縮消失，就像是枯萎的果實與葉子一般。次級維度世界無序而又混亂，經常誕生新的次級維度，大部分就像是真的泡泡一樣短暫，只是曇花一現，只有少部分能穩定長久。
高級文明和高等魔法師偶爾也會製作人造次級維度，這種形式的人造次級維度，與虛空維度這種天然存在的超大型穩定位面，存在非常大的差異。
而次級維度封閉，可能性有幾種，幾率最大的便是該次級維度是某種強大生命的造物。比如一些高等機械師的維度工廠，便是類似性質的附屬空間，對外界封閉，外人無法輕易進入。
「若是這片次級維度是超A級的附屬空間，那麼衰敗的原因，應該是創造它的超A級死亡，導致該維度失去了能量供給，於是漸漸萎縮崩潰。」韓蕭猜測。
「我不清楚。」柯克蒙德隨手把復活幣拋回韓蕭手裡，「我把那裡叫做死寂之地，如果你想去，我可以把維度錨點坐標給你。」
「麻煩你了，我對那裡有些興趣。」韓蕭笑道。
柯克蒙德不以為意，隨手捏了一團虛空能量，把死寂之地的信息刻錄在裡面，扔給韓蕭，補充道：
「那片維度的空間壁已經千瘡百孔，無數空間亂流在其中肆虐，位面隨時會崩潰消失，你小心一點，要是被空間亂流捲走，說不定會迷失在無盡的次級維度世界之中。」
韓蕭接過這團能量，讀取了其中的信息，接著站起身，點頭道：「行，那我先走了。」
這是此行的意外收穫，他準備辦完正事後去走一遭，幫海拉探探路。
「我等你回來再發動戰爭。」柯克蒙德頷首。
達成了僱傭協議，韓蕭也不耽擱，再度搭上秘能使的身體。
「走，帶路吧，找你的老朋友去。」
混沌秘能得到指令，再度進行維度穿梭，帶著韓蕭與艾默絲閃爍消失。
……
另一邊，羅與菲的小型艦隊在一片白茫茫的次級維度中緩慢巡遊著。
主艦艦橋指揮台，次級維度世界的虛擬地圖懸浮在半空，外觀與主宇宙詳盡的立體星圖迥異，如同無數泡泡堆積的模型，很有葡萄的既視感，每個泡泡都代表一個記錄在案的次級維度。
由於常常誕生新的次級維度，所以次級維度地形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地圖只能作為參考，不同維度的錨點坐標才是領航的指針。
羅與菲一左一右站在次級維度地圖模型旁，默默觀察著，就在這時，一個紅點陡然在其中一個泡泡內部亮起，在模型中綻開一圈表示提醒的紅色波紋。
「跨位面探測雷達已找到目標，對象巔峰超A級！」
「目標與我們相隔十三個次級維度……路線模擬完畢，預計在8次跳躍後與目標相遇。」
「兩位閣下，請指示行動。」
聽著手下的彙報，羅嗯了一聲，沉聲道：「鎖定錨點，開始維度跳躍！」
命令傳出，這幾艘戰艦立即激活次級維度引擎，化作幾道流光，瘋狂加速，船上裝載的次級維度穿梭裝置開始運行，以特殊的頻率震蕩空間壁。
而在速度達到頂峰的下一刻，前方突然呈現出蜂窩狀結構的空間壁，迅速裂開一塊縫隙，縫隙的另一端是下一個維度的景象。
幾艘飛船徑直飛了進去，身處船內的人員，全都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啵」，彷彿外部的空間震蕩引起了飛船內部空氣的連鎖振動。
眾人眼前一花，已然來到了另一個次級維度，而在下一秒，身後的空間壁裂隙通道便合攏，消失無蹤。
這是在次級維度間移動的常規方式，一個個次級維度的景象在舷窗外飛速更替，這支小型艦隊跳躍了多次，終於停了下來。
快速跳躍給載具帶來極高的負荷，每一次穿過空間壁，都會承受空間亂流的撕扯，此時幾艘飛船都籠罩在狂暴的空間能量之中，四周環境微微扭曲，猶如過載滾燙一般，彷彿冒著無形的蒸騰熱氣。
而在次級維度地圖上，艦隊終於和目標紅點共處同一個泡泡了，距離正在飛速拉近。
見狀，羅快步來到正面舷窗，望向紅點移動過來的方向，喝道：「準備作戰，預備好維度放逐彈。」
兩人緊緊盯著窗外，終於，一道身影飛速逼近。
正要下令，羅突然看清了這道身影的樣貌，趕緊改口:
「等等，先別開火！這人不像是黑星，氣息和資料里不一樣。」
克洛蒂穿戴著機甲，遮住了外貌，但沒掩飾自身的能量波動。
異能者與機械師的氣力屬性截然不同，近距離體會，他便發現了能量波動的顯著差別。
克洛蒂老遠就感知了這群人，緩緩減速，停在艦隊面前，打開廣域通訊，冷冷開口：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攔截我？」
「我們只是一支次級維度探索隊，並不是攔截你，只是偶然遇到的。」羅發出回復。
克洛蒂觀察到這支艦隊快速跳躍導致的空間扭曲，便知道這群人在撒謊，不過他沒有揭穿，開口問道：「你們這支探索隊屬於什麼勢力？」
「只是民間組織的部隊，想要來次級維度採集一些特產。話說您竟然獨自穿梭次級維度，想必是大名鼎鼎的超A級，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榮幸得知您的名號？」羅姿態放得很低。
「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超A級。」克洛蒂淡淡道。
羅心裡暗罵。
我呸！
堂堂一個巔峰超A級，你裝你馬呢！
羅與菲暗暗蛋疼，他們也是超A級，要不是探測雷達體現了對方的戰力，兩人才不會把姿態放得這麼低。
生命體跨位面探測雷達是大型設備，專用於次級維度世界，但不夠精確。明明搜索條件已經夠苛刻了，可兩人沒想到運氣這麼不好，竟然碰上另一個不知來歷的巔峰超A級……
兩人此時還不知道克洛蒂的身份，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不願意動武，只想快點離開。
「這位超A級閣下，如果我們不小心冒犯到了您，讓您產生誤會，那我表示歉意，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說著，他也不等克洛蒂回話，趕緊讓艦隊調頭跑路。
回頭看了一眼，兩人發現克洛蒂沒有追過來，只是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
「看來他不打算攻擊我們。」羅鬆了一口氣。
「估計是對我們沒興趣。」菲也是暗暗慶幸。
「趕緊先離開這片次級維度吧。」羅轉頭吩咐船員，「標記這個目標，別再撞上他了，重新調試跨位面探測雷達，尋找第二個巔峰超A級信號。」
兩人對克洛蒂的身份一點興趣也沒有，次級維度世界卧虎藏龍，兩人不想徒生事端，一切以任務為先。
而在另一邊，克洛蒂目送艦隊遠去，沒有追擊。
次級維度藏著不少從主宇宙來的勢力，在這裡秘密經營，東躲西藏，妄圖避開三大文明的統治，在三大文明眼裡都是一群老鼠。
在克洛蒂看來，這夥人八成也是這種勢力，找錯了獵物，不小心撞上自己。
他此行的目標是旅者，這夥人既然這麼識趣，他也懶得節外生枝。
看了一眼艦隊離去的方向，克洛蒂朝著另一個方向移動，不斷跳躍。
沒過多久，克洛蒂抵達目的地，踏入邪能聚合次級維度。
他放眼望去，視線中只有蠕動的腐蝕性紫綠色能量，像是層層疊疊褶皺的胃壁，不斷掀起一陣陣海嘯般的浪潮，咕嘟嘟冒著紫綠色的泡泡，猶如泛濫的胃液，就如同身處某個詭異生物的胃袋一樣。
正當克洛蒂觀察四周的時候，邪能聚合的其中一處內壁，擠出了一個男性的上身，沾滿了紫綠色黏液，正是旅者。
他此時肌膚蒼白，整個人透著一股邪異氣質，進入了無法保持冷靜的狂躁模式。
旅者被吞沒的下半身，不斷擴散出一環環肉眼可見的能量波，在紫綠色的內壁上傳導，被邪能聚合所吸收。
克洛蒂眉頭微皺，以他的見識，不難看出旅者這是在傳播自身基因精華，與這個彷彿有生命的次級維度苟合。
「暗帝克洛蒂，稀客呀……不知道你找我做什麼，是想加入我們嗎？我不介意的。」旅者沙啞著笑了起來。
克洛蒂無動於衷，淡淡道：「你參與圍剿帝國盟友的戰役，犯下了罪行，而我是你的裁決者。」
「所以你是來殺我的？」旅者嘴角一勾，揚起玩味的笑容。
就在這時，邪能聚合的內壁突出無數道身影，組成一望無際的大軍。
大部分是不同虛空維度的危險生物，其中還有三道身影散發著超A級的氣息，全是被旅者叫來的幫手。
占卜到了強敵來襲，旅者動用了自己在次級維度的人脈，守株待兔設下埋伏。
「這就是主宇宙的暗帝？」這時，一名前來助陣的超A級抱臂而立，隨意道：「這麼不謹慎，好像也不怎麼樣嘛。」
另一位超A級則望向下方的旅者，沉聲道：「記住我們的約定，這次只是幫你驅逐強敵，不負責殺掉暗帝，不然赤色帝國肯定會發瘋一樣追殺我。」
聞言，克洛蒂掃了一眼這三個超A級，全都是沒見過的陌生強者，頓時心下瞭然。
三大文明並不能監測每一個超A級的誕生，總有一些人不願意被三大文明記錄在案，只要一直隱瞞身份與實力，不組建勢力，不做出事迹，三大文明也無從得知他們的存在。
其中相當一部分人藏進了次級維度，從不在主宇宙出現。
這裡面有擔心受到迫害的中立者，也有隸屬於其他高級文明的秘密戰力，比如超星團文明——經過巔峰之殤後，他們不敢在明面上擺出多少超A級，於是將一部分秘密盟友送進次級維度隱藏下來，不讓三大文明知道他們的存在。
這時，旅者張開雙臂，仰頭望著克洛蒂，猖狂大笑：
「哈哈哈，暗帝，你在主宇宙確實有著驚人的戰力，可這裡是我的主場，想殺了我，你做得到么？！」
克洛蒂神色平靜，雙眼亮起幽深的黑光。
他微微抬起雙臂，暗能量匯聚而來，緩緩開口：
「既然這樣，那我只好把你連同你的主場，一起打碎了。」
……
韓蕭與艾默絲跟著混沌秘能，穿梭一個個次級維度，見識了各種光怪陸離的景象，過了許久，兩人才停止了穿梭。
「咱們到了，這就是聖光粒子的老巢。」混沌秘能語氣興奮。
韓蕭游目四顧，只見這裡是一片耀眼的世界，有著無垠的大地，有著山脈、森林、河流，然而構成這一切的都是實體化的光芒，五顏六色。
高聳的山峰宛如一塊塊璀璨的巨型寶石，河裡流淌的是奶水一般粘稠的液態光芒，森立的每一片樹葉都像是鏡子，折射出五彩繽紛的光芒，一切都是那麼純潔無瑕，像是光的國度，猶如童話一般夢幻。
「挺漂亮的，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次級維度。」艾默絲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無奈道：「就是有點傷眼睛。」
「是有點刺眼。」韓蕭咧了咧嘴，收回目光，「該怎麼找它？」
混沌秘能笑道：「嘿嘿，它要麼沉睡了，要麼就故意躲著不見人，交給我吧，它對我的能量很敏感，只要接觸到我，它就會狂躁起來，所以只要我放出氣息，就能激起它的自然反應，讓它主動出來。」
聞言，韓蕭忍不住古怪地瞥了秘能使一眼。
這話也太奇怪了，聽起來好像你調教過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