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冰煞?如果她只是前面的那個身份,高鶴才不會對她的去向說東道西。可她偏偏還是一個在修行界掀起過腥風血雨的冰煞,最要命的是,好像還只有高鶴一個人知道,就算是為了那些戰友們考慮,也不得不想一個妥善的處理辦法。
這還只是冰山的身份,就讓漢默將軍如此頭疼,不知道當他知道冰煞的真實身份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一個表情。可惜,現在漢默將軍的頭好像不怎麼疼,而輪到高鶴的頭疼了。
將軍考慮的問題高鶴也明白,而將軍並沒有考慮她冰煞的那個身份,高鶴頭疼半天,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分派,最後,只能咬了咬牙:「將軍,實在不行,讓她跟著我吧!」
倒不是高鶴自大,冰煞從參加軍隊那天開始就已經明確說好,她是要跟著高鶴的。而且即便是以冰山的身份,能夠從表面現象上壓住她的好像也只有醒過來以後一拳把冰煞打飛的高鶴了。更何況冰煞的那個恐怖身份,跟著別人,還真不知道她會為了能跟著高鶴做出什麼事情來,與其以後麻煩,還不如現在就直接一步到位。
漢默將軍並不知道高鶴想的是什麼,不過高鶴直接提出讓冰煞跟著他,將軍明白,高鶴是真的知道自己要和他說什麼。對自己這個手下有著如此連貫的思維也感到很欣慰,至少高鶴還不是只知道使用蠻力的傻大個。既然他都明白了,將軍也不多說什麼,對高鶴點點頭,讓他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高鶴也明白,這個顯然是將軍和他提前打招呼,冰煞這個超級麻煩,以後肯定也是自己的煩惱。不過,誰讓人家開始就和很多人表明過這個意思,到這裡,一定要跟著高鶴的。出於對自己的諾言負責,也為了戰友們的安全著想,高鶴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一想到自己以後會跟著這個超級神秘恐怖的人物,高鶴心中就有些惴惴。好處很明顯,有她在身邊,估計自己的安全問題從此可以不用再考慮,此外自己在修行上的難題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不過壞處和好處一樣的明顯,誰知道她姑奶奶什麼時候不開心,會不會在某個軍事基地上玩個屠城什麼的?
和冰煞討論的問題還沒有討論完,回到那個地方一看,冰煞早已離開,無所事事溜達到訓練場一看,兩個異能小隊所有的人都在,一個不落,都在聽冰煞給他們分析每個人各自的弊端。
「你的重力控制還是無法做到心隨意動,我只要動作快點,你一點機會都沒有。除了加快速度以外,還需要在防禦方面多下功夫。」
「你的火焰控制雖然威力很大,但是可發不可收,不能夠控制的力量,不算是最強的力量,自己好好琢磨吧!」
……
「你是東方的修真,但是你只在你的功法上下功夫,從來沒有想過煉製法寶吧!不用奇怪我為什麼知道這些,反正我就是知道。別不服氣,你媽媽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姑奶奶我已經闖蕩江湖了。看你們人還不錯,對駱駝那個小子也還關心,好意指點你們。咦,駱駝,你來了!」
遠遠的聽著,高鶴對冰煞有點哭笑不得。別的女子,不管是修行的還是普通的,無不對自己的年齡諱莫如深,恨不得自己年年十八一般,只有冰煞,滿不在乎,動不動就拿出一副祖奶奶的派頭來,難道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年齡?有心想問問,不過想起蓋司·薩肯特說過的那些禁忌,還是縮了縮脖子。真的犯了冰煞的忌諱,還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收場。
和其他的隊員們打了招呼,大家也對高鶴笑臉相對。冰煞剛剛說的幾句話,每個人都不多,但每個人都在點子上,對於他們自己的修為和修行方向,都是一個非常珍貴的指點。至於冰煞的老奶奶派頭,大家誰也沒有在意。冰煞確實是老奶奶級別的人,雖然她被冰凍幾十年,容顏依然年輕,但是,不能否認她老人家的歲數啊!
拉著冰煞走開,身後感覺到一雙雙不知道什麼意味的眼神,但高鶴已經顧不上許多,還是趕緊拉著冰煞離開吧。現在已經能指點異能隊員,再這麼下去,冰煞會不會把所有的秘密都連鍋端出來?
離開操場,好像冰煞恢復了一些冰冷孤傲的模樣。高鶴心中有些納悶,剛剛他也聽到了冰煞的話,難道冰煞真的是因為那些人關心自己才變得那麼好說話指點他們的?
繼續他們沒有完成的話題。高鶴現在身上的狀況,雖然自己很清楚,但是,對於修行來說到底是對是錯,現在是什麼級別,或者冰煞說的修行方法是不是有可能,是不是修行的關鍵,這些在高鶴腦子裡都是一片漿糊。
「你的情況,現在還有些問題。」冰煞對高鶴,一點都不隱瞞。雖說在新兵訓練中,表情已經控制的很熟練,但是,還是習慣冰著臉,大家叫她冰山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至少這個比冰煞要好聽點,而且顯得殺氣也沒有那麼重了。
「什麼問題?」高鶴自覺現在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身體內的強橫力量,甚至連自己都感覺吃驚,有人的時候都不敢顯露,怎麼在冰煞說來,還有許多的問題?
「你以為就憑我的那幾下臭揍,就真的能把數十個高手的畢生修為吸收煉化?」高鶴的表情明顯的告訴大家,他有些信心過頭了,冰煞毫不留情的打擊著他。
「啊!」高鶴還從沒想到過這樣的問題,一時之間有些呆了。
「你體內的屬性能量,在我們修真人士來說也就是真元,根本沒有全部被吸收。」冰煞看到自己的打擊起到效果,沒有繼續打擊高鶴,開始解釋:「那些真元對你來說,根本就是無法想像的。你試圖控制它們,就好像一條小泥鰍想要掀起整個海洋的浪花一樣。」
「那我現在為什麼能夠站在這裡?」高鶴對冰煞把自己比喻的如此渺小十分的不滿,有點不服氣的憋出這句話來。
「還不是我用了三成的功力替你鎮住那些真元!」冰煞對高鶴這樣的態度更不滿:「否則你遲早脫不開爆體的命運。」
「奇怪,我也很奇怪,按那個蓋司·薩肯特說的,吸收這麼多的真元,早就應該爆體了,我怎麼會沒事呢?」高鶴也奇怪,畢竟這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還是弄清楚比較好。
「不知道,你的身體很特殊,目前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冰煞對高鶴的興趣,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為他的與眾不同的想法,但這次,他的身體同樣也是非常好的研究對象:「你受傷的時候我曾經探視過你的經脈,和普通人有些不同,你的經脈十分異常,好像我的真元太容易的從裡面穿過了。」
「這有什麼問題?」經脈通暢還不是好事?高鶴不明白。
「如果不是我猜錯的話,有兩種可能。」再次伸手試了試高鶴的經脈,冰煞終於開口:「一種是你的經脈天生就是通暢的。通暢這種情況下,你應該是一個萬中無一的習武修行的天才。可惜,我從你身上並沒有看到這種天才的表現。」
「那另一種情況呢?」高鶴對冰煞打擊自己的話一點不在意,反正冰煞站在那種高度上,對自己評價不高也是正常的。
「另一種情況,就是先天沒有任何修行可能的情況。」冰煞頓了一下,看了看高鶴著急的面孔,才又開口:「很可能,你根本就沒有經脈,根本就無法通過經脈積聚氣息。」看高鶴聽到這個消息後有點變化的臉色,冰煞覺得不能太過打擊高鶴:「當然,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十分小,你可以不用考慮。」
冰煞的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高鶴的心中,卻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經脈天然通暢和沒有經脈,兩個情況,高鶴自己的判斷,卻是偏向於後者。自己的身體,沒有比自己更加熟悉的。真元在體內那種毫無規律毫無路線的遊走,數個高手探察至始至終沒有發現高鶴有修行痕迹,這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高鶴的臉色已經有些變化,這些變化逃不過冰煞的眼睛。修行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喪失信心,見高鶴有些想歪的意思,冰煞急忙補救:「不過,你的身體也確實特殊。如果你是那種先天不足的情況,你根本就不可能在我的冰凍下逃生,也不可能有你現在的際遇。你以為,這麼多真元堆積,憑藉一個先天不足的身體就能夠吸收?」
暫時注意力又被身體內的那些真元吸引了過去:「你說的我不能煉化控制,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現在的情況很不錯啊?」
「你的身體很特殊,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能量摧殘,並且不斷的恢復,身體內部早就強韌無比。就像斷掉的骨頭,恢復好以後,斷的地方肯定比原本的骨頭要強硬。你的身體經過不斷的淬鍊,早就比普通的修真人士的身體還要強悍。」這是第一個從冰煞口裡聽到的好消息。
「雖然暫時不能全部吸收,但是,這些真元並沒有消失。」冰煞臉上忽的露出一陣說不出什麼意思的神色:「你小子運氣好,這種危急的時候有我幫忙,把你體內的那些真元全部都壓進了你身體的各個部分,只要你有時間,有合適的功法,總有一天可以全部吸收的。」
「是不是到時候我就可以有你三層的功力?」高鶴有些期待的看著冰煞。光憑著冰煞一個不能說話的項鏈,就可以把一個絕世的高手嚇的連句場面話都不敢交待,冰煞到底有多厲害不用多說。
「想的美,我的三層功力除了強行壓縮你體內的真元外,大部分的力量都花在把那些真元揉進你的身體當中以及保護你不會受傷上,想要達到我的三成功力,你?」冰煞這次可是毫不留情的打擊著高鶴:「就算你能把這些真元全部吸收,我用一層功力,還可以讓你一手一腳!」
好像冰煞並沒有拿著這個開玩笑的必要,也沒有用這個來打擊高鶴的必要。現在高鶴自以為自己已經十分的強悍,但聽了冰煞的話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個井底之蛙。
「不過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說你能夠感覺到那個蓋司·薩肯特體內的晶石位置,這個可是個了不起的能力。」轉念間,冰煞就把高鶴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過去:「嗯,你試試,能不能看出我身上有什麼東西或者什麼地方不對勁?」
上次高鶴擊傷蓋司·薩肯特後,一槍打碎了蓋司·薩肯特體內的黑色晶石。對高鶴來說,那是自己對晶石的特別的感應能力,在那麼近的距離下,即便是被蓋司·薩肯特煉製成法寶的晶石,也和赤裸裸的擺在自己眼前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現在冰煞讓自己看她的身上,高鶴有些不解。但儘管不解,還是盡量的看著冰煞,上上下下,試圖看出些什麼來。
「怎麼樣?看出什麼沒有?」冰煞對此很好奇。煉製後收在體內的法寶,高鶴居然能夠精準的找到位置並一槍擊毀,這根本就是這些修真人士想也不敢想的。你可以在他把法寶祭出的時候擊毀,也可以用強橫的實力奪取,但前提都是法寶在自己的眼前。如果高鶴真的能做到看出別人體內法寶的位置,這可是了不得的能力。
搖搖頭,在冰煞這種強人面前,想要用那種感應晶石的能力,根本就不太可能。高鶴試了幾次,還是不得要領,好像沒有半點反應。
「好好試試,集中精力!」冰煞好像不死心,非要在高鶴身上找出一點與眾不同的能力出來。
對冰煞的堅持,高鶴比起她來更加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這種能力。閉上眼睛,高鶴開始默誦口訣,很快,腦子裡一片清明。連續背誦了幾遍,自覺心無雜念,這才開始向對面的冰煞看去。
這次好像有些發現。面前的冰煞雖然是一副和他一樣的軍裝,但是不知道哪裡不對,總覺得有些異常。一眼看過去,雖然發現不出什麼異常,可是,那種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感覺總是縈繞在心頭。
「有什麼發現?」高鶴的神情變化冰煞也看在眼裡,說實話,自從到了她這個層次,數十年來毫無寸進的情況下,任何其他的與眾不同的情形都很有可能是一個異常重要的提示,修行講究的就是觸類旁通,說不定一個小小的事情就可以讓她從中找到突破的契機。
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眼睛看著的冰煞是個虛幻的人一般。高鶴索性閉上眼睛,開始仔細的品味不遠處冰煞帶給他的奇怪感覺。
如果不是冰煞提醒,高鶴根本不會注意到這樣的事情。雖然看不到冰煞,但是在高鶴的感覺中,面前好像站了一個亘古不化的冰塊一般,全身上下,都是一片無法形容的冰冷。也許,這才是冰煞內在的真元屬性吧。
很玄妙的感覺,這也是高鶴第一次注意到,自己居然在集中精力的情況下,還能有這樣奇特的發現。按照軍隊控制情緒的方法,高鶴很規律的呼吸幾次,再次默誦幾遍口訣,以更加清醒的態勢向周圍掃描開來。
除了面前的冰煞,好像基地內的其他人每個人都有一點點和其他人不同的表現。奇怪的是,每個人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高鶴連眼睛都不睜開,卻可以準確的知道每個人的位置,更誇張的是,他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但可以準確的分清每個人是誰。
一時間,高鶴有些沉浸在這樣的感覺當中。不過,對面的冰煞可是有些等不及,冷哼一聲,把高鶴從「閉目養神」的狀態中拉回現實:「到底有什麼發現?」
「等一下!」高鶴再次閉上眼睛,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冰煞身上。和感覺到的普通戰友們不同,冰煞距離很近,一股十分清楚恍如實質的模糊輪廓出現在高鶴腦海中。隨後,一片冰冷當中,高鶴髮現了冰上身上有幾個地方的異常。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高鶴張開眼,不等冰煞問話,自覺的伸手在冰煞的身上開始指點。每指一處,冰煞的臉上就有一些變化,看向高鶴的眼神也稍稍的有了些變化。
「你重新看看!」等到高鶴指完,不知道冰煞做了些什麼,讓他重新看一遍。高鶴倒是也不客氣,再次詳細的感受一番,繼續伸手指了指冰煞身上的另外幾個部位。
這下,冰煞的臉色是確實的有些變化了,看著高鶴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一塊超級的美玉一般:「小子,你還真是有些不一樣啊!」
沒等高鶴問哪裡不一樣,冰煞已經快槍一樣把話全部倒了出來:「你放心,憑你這個能力,就算是給你兩次灌注真元的機會都不如這個來的有價值,連我都有些動心了。如果讓那些修行者知道,估計那些人用他們所有的寶貝來換取和你合作的機會也一定是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