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外頭練兵的院子里,莫擎正在同沈丘的親兵阿智交手,阿莫是如今沈丘手下武藝最不錯的一員手下,莫擎竟然也能跟他打的不分上下。沈妙當初將莫擎引薦給沈丘,沈丘也有心想要考考莫擎的本事,結果這麼一考下來,莫擎還是相當不錯。
沈丘自然高興得很,強將手下無弱兵,若是他手下的強兵越多,沈家軍的威名也就能更響亮。自從招攬了莫擎後,沈丘便一個勁兒的誇沈妙有眼光,偶爾還纏著沈妙再去市井中「偶然」發現這樣的人才,皆是被沈妙以白眼擋了回去。前生的侍衛統領只有一個,沈丘的說法,莫非大街小巷中都是侍衛統領不成?
阿智和莫擎交完一回合手,俱是累的大汗淋漓,阿智猛地灌下一大口水,道:「和莫兄交手,實在是爽快極了!莫兄這身劍術,實在是出神入化,讓人看得眼熱。」
莫擎拱手:「阿智兄弟過獎,我這劍法可稱不上出神入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上的高人多得是了。」
「莫非還有人比莫兄的劍術還要高明?」阿智笑道:「那我可真要見識見識!」
莫擎不語,腦中浮現的卻是卧龍寺那一夜,他背起沈清同沈妙換了屋子,從而改變了兩個人命運的那一夜,那一夜中有個黑衣人從窗口掠了進來,五招之內便輕鬆奪了他的劍,在那人手中,他如孩童一般無力,他聽得沈妙喚他:謝小候爺。
那個年輕人的劍術,才是真正的出神入化。
阿智感嘆了一番,這才開口道:「不知道與莫兄一道在戰場上殺敵,是何等痛快的事,我竟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惜將軍為了小姐要在定京城多停留半年,想要聯手退敵,也得等半年之後。」他看向莫擎:「話說起來咱們家小姐也真是慧眼識英雄,能將莫兄你這樣的人發現,可真是難得。」
「小姐是個了不起的人。」莫擎道。跟了沈妙許久,沈妙的有些行事作為他是看不上眼的,作為女子,沈妙殘忍無情,沒有同情心,狠毒涼薄,可是卻還是無法讓人討厭,因著她對付的人,都是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
莫擎記得沈妙那日掀開馬車車簾對他含笑問道:「你可願將滿身武藝,賣於我將門沈家?」
士為知己者死,沈妙從某種方面來說,正是他莫擎的恩人。
阿智錘了他一拳:「知道了,你是小姐挑的人,自然是看她好的。明日玉兔節好好護著她就是。」
「嗯?」莫擎突然抬起頭往頭上一看。
「怎麼?」阿智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莫名其妙道:「什麼都沒有啊。」
「大概是我感覺錯了。」莫擎搖了搖頭,忽略了方才心頭那一抹異樣的感覺。
牆的另一頭,此刻正有兩人蹲著,這二人皆是身著麻衣,帶著斗笠,將臉遮的嚴嚴實實,一眼看上去並不能看到相貌。
一人道:「這沈府中果然人才輩出,連個護衛都有如此本事,差點就發現你我二人了。」
「不錯,」另一人壓著嗓子商量:「沈府外頭護衛眾多,又有沈信的士兵把手,從裡面下手實在太過冒險,而且恐怕也不大容易能成事。還會打草驚蛇,若是日後將沈妙保護的滴水不漏,要想動手只怕更難。」
「上頭下了指令,好容易才有了點消息。」那人的同伴道:「抓住她問出結果,這一趟就不算白來,你我二人只等陞官進爵就是。怎麼能中途放棄?」
「自然不能放棄,」斗笠人「嘿嘿」一笑:「方才兩個護衛不是說了,明日玉兔節沈妙要出行,介時人潮湧動,要做點什麼還不容易,到時一撥人引開沈家人,一撥人將她帶走。」
「做的乾淨利落點。」那人話語中帶著森然狠意:「為了永除後患,問到了消息就綁了扔到湖裡,別打其他主意。」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