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緊緊盯著她。
「你又想問為什麼?」沈妙道:「我只是在把你們做過的事情再做給你們看而已。就如同這一次一樣,荊家的事情二哥都不覺得熟悉么?那是因為那本來就是你的手段啊,用你的棋路來對付你,你又怎麼能解的開呢?」
沈垣迷惑的看著沈妙,他聽不明白沈妙的話,只是覺得沈妙此刻的神情竟然如同陷入瘋狂。對二房三房有著恨意便罷了,反正大家都清楚,彼此不過是表面裝作和睦,可是對定王的恨又從何而來?僅僅是因為當初愛慕定王卻得不到回應?
「二哥,」沈妙古怪的笑了一下:「你應當感謝妹妹我,在你的黃泉路上,有如此多的人為你陪葬。你放心,在你之後,沈家二房不會有別的人佔了你的位置。你一定還是沈家獨一無二的嫡長子。」
沈垣怒視著沈妙。
沈妙站起身來,聲音在黑暗中輕輕挑起,重重落下,砸進沈垣耳朵。
「二房會斷子絕孫的。」
……
待出了外頭,獄卒得了好處自然是滿意的走了,臨了還保證不告訴外人此事。驚蟄和穀雨扶著沈妙上了馬車,穀雨問:「姑娘,三日後真的要處決二少爺么?」
沈妙點了點頭。
「真像是一場夢。」穀雨喃喃道:「前段日子二少爺還趾高氣昂的,如今卻連命都要送了。」
「命該如此。」沈妙冷冷道。
察覺到沈妙此刻的心情大約不是很好,驚蟄和穀雨吐了吐舌頭便不再說話了。待回到沈府,一進屋,便見正堂中圍了不少人,定睛一看,正是荊家人。
荊家夫人打著滾兒的在地上撒潑:「你們還我的楚楚!你們還我的楚楚!」
沈老夫人也氣的面色鐵青,直招呼一邊的家丁:「還不把這些人給我轟出去!」
「老夫人,」荊冠生一改從前斯斯文文的模樣,凶神惡煞道:「我們楚楚好端端的進了你們府上,卻被人帶走現在都生死不知,此事就算是拿到官衙上去說,也是你們理虧。」
沈老夫人氣的大罵:「還有臉說!我們家都被那個小賤人害成了什麼樣子?若非她這個掃把星,沈家怎麼會連累上官司!」
「老夫人慎言,」荊冠生道:「當時我們都說了,此事必然是有人在暗中搗鬼。我妹妹的貼身丫鬟後來也不知所蹤,諸位不覺得蹊蹺么?定是有人收買了她!」
廳中女眷們都在,陳若秋有些頭疼的看著眼前,沈玥厭惡的瞧著荊家人,羅雪雁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萬姨娘牽著沈冬菱的手安靜的立在一邊,這裡沒有她插嘴的份兒。
「表哥未免扯得太遠了,以為將所有罪過都遷怒在一個貼身丫鬟的份上就可以一了百了了么?」沈妙的聲音響起:「畢竟這與人私通的事,丫鬟可是強迫不來。」
十足嘲諷的話讓荊冠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眾人都朝門口看去,沈妙施施然走進來。沈老夫人從未有像今日這般喜愛沈妙,只要能讓荊家這些胡攪蠻纏的人消停一時半刻,她的心都是熨帖的。
羅雪雁高興地拉沈妙到了身邊:「嬌嬌出去這麼久,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