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灝一張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他冷笑道:「在陛下的國土之中,我秦國公主竟然被如此侮辱至死,本宮不得不懷疑明齊是何居心?或許本宮應該將此事速速報與父皇,請父皇定奪。」
文惠帝按了按額心,皇甫灝這有幾分威脅的話說的令他也十分不悅,似乎沒將他這個明齊的皇帝看在眼裡。不過此事本就事出突然,便是文惠帝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麼一出。臨安侯謝鼎跟著跪了下來,老淚縱橫道:「求陛下徹查此事!還老臣犬子一個公道清明!」
金鑾殿上的文武百官皆是有些唏噓。臨安侯府當初是如何花團錦簇,年輕時候的臨安侯又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便是在外頭連皇命都可以找個借口不聽,最後還是娶了明齊尊貴的玉清公主。可是自從玉清公主時候,臨安侯府就像是失去了精氣神兒一般,漸漸地衰落下去。玉清公主的骨血謝景行本是難得一見的少點英才人物,卻也被黃沙掩埋在戰場之上。文惠帝從前本也是打算對付臨安侯府的,後來見謝景行死後,臨安侯自己也快把自己折騰沒了,便漸漸地對臨安侯府也不再上心注意。如今臨安侯剩下的兩個庶子也這般慘死,偌大的臨安侯府後繼無人,日後只會消失在明齊歷史的洪流中。憶起昔日榮華,再看今日慘淡,眾人都未免生出悲戚之感。
皇甫灝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謝鼎,眼中有一絲陰鶩。無論謝家兄弟是不是被害的一方,亦或是死後才被人擺出那樣的姿勢,可是有一點毋庸置疑,明安公主的清白和尊嚴,是因為謝家兄弟才被人毀掉的,幕後之人固然可惡,可是謝家人亦不可放過,秦國的皇室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皇甫灝看著謝鼎,心中已然打定主意。
文惠帝頭疼不已,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沉聲道:「此事十分惡劣,有人在天子腳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便是罔顧明齊律令戒條,罪大惡極。朕已經派大理寺的人徹查此案,必然會抓到幕後之人,給諸位一個交代!」
話雖如此,皇甫灝卻也不甚開懷,拱手道:「既然是秦國的公主受難,還請陛下同意讓我秦國的人手也跟著查探此事。否則日後回國,父皇問起來,本宮也無法交代。」
話里竟然是不相信明齊會真正的徹查此事的意思。
文惠帝強忍住心中的怒氣,道:「既然如此,朕准了。」
待文惠帝離開後,朝上的百官大多同皇甫灝不熟,便不會主動湊上去。可臨安侯好歹是明齊的世家大族,遭此厄運,眾人都紛紛上前安慰。
在一眾安慰中,卻有一人從皇甫灝面前走過,溫聲道:「還請太子節哀。」
這人正是定王傅修宜。
皇甫灝正是憤怒的時候,見到傅修宜,面色也並未好轉,拱了拱手就要離開。卻聽傅修宜在身後輕聲道:「關於公主遇害一事,在下也有一些想法,不知太子可願一聽。」
皇甫灝一愣,此刻百官忙著安慰臨安侯,他們恰好又走至轉角,無人瞧見這二人之間的動作。皇甫灝冷笑一聲,問:「莫非定王還有什麼高見不成?」
「只是發覺有些蹊蹺的地方。」傅修宜不甚在意的一笑:「若是太子有意,得了空閑,在下願意與太子細細探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