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楣生的太美貌了,美貌便不必說了,還有一種特別的風韻,無時無刻的不勾的人往她身上看。說是嫵媚,卻比嫵媚多一分天真,說是天真,卻又有一種成熟的風情。最重要的是,葉楣還很聰明,就比如他們姐弟二人分明才認祖歸宗,今日也是第一次見許多夫人,這會兒卻已經能和那些夫人相談甚歡。
一個美貌的,聰明的,還懂得進退的女人,現在還被冠上了葉家千金的名號。看葉夫人對她因為愧疚也十分寵愛,在其他地位權勢差不離的基礎之上,本身比自己好過太多,這讓盧婉兒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聽聞這個葉楣還救了睿親王一命,和睿親王府也就自然而然的有了更近一層的關係。盧婉兒恨得牙痒痒。
一直以來,盧婉兒都將謝景行看做是「自己的」,就算有了沈妙,盧婉兒也從沒一刻打消過自己的念頭。一個異國的官家小姐,在隴鄴無親無靠,憑藉盧家的本事,日後尋個機會讓她消失匿跡不算什麼難事,因此,盧婉兒甚至從來沒將沈妙看在眼裡。可是葉楣卻不一樣,要知道葉家一直和盧家關係微妙,算不上友人,可也稱不上仇敵。若是葉家要和睿親王府聯姻……。盧婉兒一個激靈,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一言不發。
她這頭想著,那頭葉夫人卻是有些吃驚的道:「說起來,倒是一直都未曾見著親王妃。怎麼,親王妃今日怎麼沒來?」
諸位夫人便又竊竊私語起來,其實眾人又不是瞎子,沈妙沒來自然早就看到了,之所以沒說,不過是因為無人起頭,現在葉夫人既然提起,自然順勢而然的開始討論起來。
葉夫人又道:「不會是身子病了吧。前些日子我去接楣兒和恪兒的時候,見著親王妃就有些憔悴,想來也是了,親王殿下病著,她這個做妻子的自然也是焦心,似乎那時候身子就不好,連親王殿下都未曾顧得上照顧呢。」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這葉夫人這番話里,既又不露聲色的提了一把她去過親王府,親王府和葉家因為葉楣姐弟而關係親切。又將沈妙狠狠地貶低了一番。睿親王命懸一線的時候,沈妙竟然連照顧都不去照顧。便是真的身子病了,也實在是太過沒有良心。
那頭的謝景行正在飲同僚敬來的杯酒,也不知有沒有聽見葉夫人的話,嘴角含著淡笑,目光都未曾往這邊落一眼。
有人就道:「莫不是夫妻二人吵架了吧。」
「這怎麼會呢,」盧夫人笑的和氣:「當初親王妃不是親口說的,睿親王府都不會再納人么?可見二位感情是極好的,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既然感情這樣好,定然不會吵架的。還是莫要多想了。」盧夫人至今對沈妙當初在盧婉兒面前說的話耿耿於懷,她越是這麼說,反倒是襯得沈妙越是自打臉。說的那般耀武揚威,還不是和自己的丈夫離心?所以說,人都不要那麼囂張。
盧婉兒聞言,被葉楣打擾的心情這才稍稍好了些。雖然她也不悅葉楣,可若是沈妙和謝景行不好,她也是樂見其成的。
葉楣微微看向葉夫人,道:「親王府不會納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