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行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道:「心領了。你身子沒好,別折騰了。」
「本就是皮肉傷而已。」沈妙卻主動道:「我們出去吧。」
她今日醒來後實在有些反常,一來是沈妙並非貪玩的人,二來她顯得比之前要親切了許多,她從前的性子就是有些端著的,雖然不知道為何總是習慣性的端著架子,但沈妙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否則也就不會和謝景行冷戰那麼久了。這麼主動地近乎討好,卻是讓謝景行意外的很。
他眯起眼睛,問:「你是不是背地裡做對不起我的事了?」
「嗯。」沈妙認真點頭。
「和裴琅有關?」謝景行冷了臉色。
沈妙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謝景行這德行真不能慣著,想的都偏到哪裡去了!便又恢復了素日的神情,問:「你去還是不去?」
她這喜怒莫辨的,謝景行還未開口,就聽得身後傳來聲音道:「去吧。」
高陽走了進來,看了看沈妙道:「聽聞你醒了,就過來瞧瞧。本來那傷也就是皮肉傷,根本未及裡頭,沒什麼事兒。」又對謝景行道:「你也出去活動活動筋骨,這些日子守在屋裡,都沒出門曬過太陽。天氣不錯,回來的別太晚就行。」
又提起屋裡的醫箱走了。
謝景行和沈妙二人面對面沉默,半刻,謝景行一笑:「你想去玩什麼?」
「自打來了隴鄴還沒有出去逛逛。」沈妙道:「對隴鄴也不太熟悉,你與我就隨意走走,與我說說這裡的事情。」沈妙忽而又想起了什麼,道:「對了,那一日我在碧霄樓外頭的亭子里,還讓八角去買了許多煙花,大約都還在,將那個也一併拿上。」
「大白天的看什麼煙火?」謝景行盯著她:「你的腦子也傷到了?」
沈妙反問:「白日里的煙火你見過沒有?」
謝景行道:「誰傻誰見過。」
「我見過。」沈妙答道。
謝景行疑惑的盯著她。
「夜裡的煙火好看,白日里的未必遜色。你沒看過,我就帶你去看。」沈妙微微一笑,就要下床來。可是她這幾日都在床上躺著,腿腳酸得很,這麼一下來,卻是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謝景行見狀,便是笑眯眯的站起來,抱胸看好戲一般的看著她:「要我幫你嗎?」
「你會嗎?」沈妙見他神情就知道沒安好心。
謝景行道:「你求我,我就幫你。」他俯身,彷彿要仔細聽清楚沈妙對他服個軟說話一般。
沈妙覺得謝景行這性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了,分明強勢的有些霸道,少年時期就有著成年人難以企及的心機和算計。可是眼下卻又像是喜歡惡作劇的少年,樂此不疲的捉弄旁人。
她盯著謝景行英氣美貌的側臉,忽而心中一動,倒也乾脆,「啪」的一下親了謝景行的臉頰。
謝景行愣住,沈妙移開目光,看向床頭掛著的香囊。
「沈妙,」謝景行皺眉看她:「你病得不輕,得再讓高陽來看看。」作勢抬腳要走,沈妙一急,喝住他:「謝景行!」
他腳步一頓,再轉過頭來,卻是換了一副促狹的神情,沈妙知道自己上當,心中後悔,卻見謝景行放聲大笑,突然走上前打橫將她一把抱起,沈妙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