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行就這麼抱著她出門,惹得睿親王府的下人紛紛朝著他們二人看來。沈妙前世今生都沒被這麼放肆的與男子親近過。不管是在定王府還是在後宮,都要端著皇后的架子,不過便是楣夫人,似乎也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傅修宜抱起來過吧。若真是那樣,那昏君和紅顏禍水兩個名頭鐵定是跑不了的。
難道她前生是個端莊淑儀的皇后,這輩子就要頂著一個紅顏禍水的名頭嗎?謝景行倒是挺像昏君的。沈妙胡思亂想著,目光掃過那些掩嘴偷笑的下人們,心中惱火,擰了一把謝景行,道:「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嘖,知道害羞了?」謝景行挑眉,語氣惡劣的直讓人想將他揍上一頓,他道:「剛剛不知道是誰在白日宣淫要侮辱我清白的……。」
連侮辱清白這種字眼都用上了。沈妙真是唯有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卻見迎面走來羅潭。羅潭大約也沒想到竟會撞見這麼一副畫面,饒是她平日里心大,到底還是個姑娘家,登時反倒有些不自在。沈妙讓謝景行放她下來,羅潭有點目光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對,沈妙問她:「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羅潭連連擺手,看著謝景行在一邊又有點怕。當時她一心想著為沈妙出氣,對著謝景行發了一通火,後來卻是有些後悔了。對方位高權重,還是大涼的睿親王,若是因此遷怒沈妙,那她罪過可就大了。不過眼下看著沈妙和謝景行這般親密的模樣,看來是沒有吵架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欣慰。
「哦,對了。」羅潭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袖中摸出個東西來,放到沈妙手上,道:「這是赤焰道長臨走之前交給我的,讓我轉交給你,說是送給你的臨別裡屋。」
那是一個小小的木盒子,上頭雕刻著著一隻雞和一條蛇,羅潭道:「倒也不知道為何要畫個雞和蛇了。」
沈妙:「……」她說:「這是龍與鳳。」
赤焰道長的雕工實在是不敢恭維,若非沈妙了解,只怕真的看不出來這是龍與鳳了。羅潭噎了一噎,沈妙將那木盒子打開,便從裡面拎出兩條紅繩子來。
「這……」羅潭道:「這就是兩條紅繩子嘛,有什麼特別的,偏還說的古古怪怪,還以為是什麼貴重東西。還不如送棵藥草來的爽快,這道士真是吝嗇,分明有著一山谷的藥材,卻要送這個……」
沈妙卻盯著那繩子,眸光微微晃動。
她前生曾在道士那裡得到過一根繩子,那繩子陪伴她數載,後來輾轉又到了謝景行手中。她的芳魂曾在紅繩之中棲息,也是連接著她前生與謝景行那一段緣法的介質。
突然就覺得這紅繩也有些親切起來。
她伸出手,將紅繩綁在自己手上,羅潭看著她動作,驚道:「你……小表妹,你該不會要戴著這個?」
沈妙滿意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紅繩,又挑起另一個,對謝景行道:「伸手。」
謝景行道:「我不戴。」
「伸手。」沈妙重複。
謝景行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我是男人。」
「這個可以保平安的。」沈妙隨口胡謅:「你與我一起戴了這個,倘若你有危險,我就能知道,我有危險,你也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