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問:「你後悔了?」
沈妙一怔。
謝景行的眼睛極好看,有時候沈妙也會奇特,一個大男人,眼睛生的那般好看做什麼。彷彿生了無限情意,所以惹得在明齊定京的時候,總有芳心縈繞不絕。然而他本身卻是冷漠,這樣的男人,太過危險,所以萬萬招惹不起的。
愛上這樣的男人對女人來說一定是劫數,可被這樣的男人愛上,大約就是終其一生得來的幸運。他懂得尊重,有私心,可是卻也霸道的可愛。
此刻他認真盯著沈妙,自來狂妄的、囂張的目光里,卻也有幾分小心翼翼,而那種小心翼翼,會讓人覺得,自己是被他放在信上的,是被他呵護著不受傷害,是他最重要的人。
沈妙的目光落在謝景行手上的紅線上。
他嘴裡說的嫌棄,到底還是沒有摘下來。
沈妙抬起頭來,坦誠道:「不後悔。」
只是覺得有些害羞而已……
謝景行的眸子亮了一亮。
她說:「做就做了,有什麼可後悔的,又不是旁人。」到底還是躲閃著不肯看謝景行的目光。
謝景行扳過她的頭,逼她正視自己,道:「果真?」
沈妙道:「真的!」
謝景行盯著她看了半晌,沈妙越發覺得尷尬,就要跑,被謝景行一把拽過來,道:「我看看。」
「看什麼?」
「昨夜你死活不肯停下,我都沒好好看你傷口,雖然是皮外傷,也要仔細看清楚。」他把沈妙拖到自己懷裡,沈妙瞧他只穿著中衣,露出大片胸膛,更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推拒著道:「不、不必了。我自己來。」
「那可不行……」謝景行說著,倒是又將她拉倒在自己身上。
沈妙卻沒能再逃開了。
外頭,驚蟄和穀雨一邊掃地,一邊豎著耳朵聽著裡頭的動靜,奈何她們二人又沒有武功,隔著一道門,怎麼也聽不出一個花兒來。
從陽蹲在門前,一邊逗著鳥籠里的鳥,一邊道:「你倆在這掃了一個時辰了,再掃下去,這門口的石板都能被掃穿。」
驚蟄和穀雨一愣,一齊停下手裡的動作。驚蟄看向從陽,有些想問,似乎又覺得這問題太難以啟齒,便是糾結的紅了臉,不肯說話。
從陽卻比她臉皮厚多了,一看就曉得她想問什麼,大手一揮道:「放心吧,十分順利!」
驚蟄和穀雨雖然羞赧,卻仍是同時舒了一口氣。驚蟄朝穀雨拋去一個得意的神情,穀雨卻是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沈妙昨個兒晚上喝醉了,驚蟄和穀雨正在收拾屋子,卻被她們好巧不巧的將沈妙收好的,羅雪雁給她的那本冊子給收了出來。沈妙就問那冊子是什麼東西,驚蟄靈機一動,想著每次沈妙喝醉後也都不知道自己做過哪些事情,又有意想要撮合自家主子和謝景行,當初沈妙出嫁的時候,羅雪雁千叮嚀萬囑咐,要的就是她們兩個丫鬟一定要時時勸誡著沈妙。結果都成親這麼久了,連房也不曾圓,看著二人感情也很好的模樣,驚蟄就想,莫不是自家姑娘不懂,這睿親王也是一竅不通。有心想要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