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貪心,就是最好,許多悲劇究其根源,也不過是因為一個貪字。貪慕權勢,貪圖榮華富貴,或者貪心索要感情。
沈妙凝神想了一刻,道:「那現在靜妃已經懷了身孕,你們打算如何處置盧家?」
謝景行把玩著沈妙垂下來的長髮,漫不經心道:「盧靜懷孕與我們何干?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盧家以為憑藉龍種高枕無憂,其實卻想岔了。有了龍種的皇帝,一些反對的人自然會倒戈,盧家手下的兵有多少是牆頭草?能偏向盧家,也能偏向皇家。」
沈妙看著他:「不可能僅僅只是這一點吧?」
謝景行挑眉:「你覺得?」
「準備了這麼久,分明靜妃懷孕是個意外,你們一開始可都沒料到這一頭。」沈妙道:「若是靜妃沒有懷孕,你們又打算如何對付盧家?」
「簡單。」謝景行道:「皇兄自登基開始就在籌謀對付盧葉兩家,這麼多年一直在搜查盧家擁兵自重的證據。現在搜集的差不多了,也該到了亮出來的時候。到那時,天下之口算是能封住,這是其一。其二嘛,」謝景行道:「大涼雖然盧家兵權重,也不是沒有別的武將,那些武將私下裡已經差不多都成了皇兄的人,還有墨羽軍也一直在蓄積力量。現在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亮出證據,要麼盧家伏法認罪,盧正淳張狂一世,定然不會認罪,定會反目皇家,恰好一網打盡。」
沈妙聽聞他這麼說,想著謝景行和永樂帝不愧是兩兄弟,對付人的手法真是一點兒也不迂迴婉轉,簡單粗暴的很,卻也直接有效。或許這也是繼承了蕭皇后身上的某些特點?
她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何必要準備這麼多年,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能抗衡。」早早的開始一博,也會剩下不少時間。
謝景行湊近她耳邊道:「小姑娘,你要知道,我們謝家的男人,不喜歡拖泥帶水,也不喜歡勢均力敵四個字,要做就做連根拔起。盧家根基太深,越早的話,越難清理,現在時機成熟,乾乾淨淨的拔起,不是很好?」
沈妙蹙眉,又聽聞謝景行道:「我知道你骨子裡喜歡博,當初勢單力薄的時候就敢算計豫親王,不過太危險,自損可能太高,我不喜歡。」他道:「犧牲太多的慘勝也是敗。」
沈妙便不得不承認,謝景行說的很有道理。當初她敢對峙豫親王甚至傅修儀,不過是因為她是一個人戰鬥,用石頭去擊打玉器,傷得最重的始終是玉器,後來隨著沈家也漸漸牽扯進來,她要顧及的太多,便也不能如之前一般放開手腳了。
而謝景行這回更是,若是勢均力敵去較量,拖得越久,吃虧的卻是大涼的百姓。若是如現在這般有了足夠的實力之後輕易的將盧家一網打盡,也能將犧牲縮小到最小。
「不過,盧家是這樣了,葉家怎麼辦呢?」沈妙還有疑問,猶豫著想說話,卻終於還是欲言又止。
「之前皇兄打算拉攏葉家,反正葉家無子嗣在,只有一個不良於行的少爺,翻不起風浪。」謝景行道:「但是你既然告訴了我你的”夢”,葉楣姐弟就是仇人。仇人怎麼能拉攏,那是自取滅亡。」他道:「你放心,你的仇我會替你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