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其實還想聽大家說說這半年來的事情,不過一想也是,一時間也說不清楚,倒不如省著點慢慢說,反正有的是時間。
眾人便商量散了,沈妙也回了寢屋。
她先去梳洗,驚蟄幾個伺候著她沐浴,一邊伺候卻是一邊抹眼淚,淚眼汪汪的道:「夫……娘娘可算是醒了,奴婢們之前就想著,若是有一日能再服侍娘娘沐浴一次就好了,也不知上天肯不肯給這個機會。沒想到上天果真有好生之德,願意再給奴婢們一次機會……娘娘,以後奴婢們要天天這樣伺候你……」
沈妙倒是不知道沐浴一次,這些丫頭竟然如此泣不成聲,讓她哭笑不得。便也溫言軟語的反倒來哄這些丫頭們。心中深知自己沉睡半年,大多是讓這些丫頭們嚇著了。
等擦拭乾凈身子,絞乾了頭髮,沈妙披上衣服出去,讓奶娘把初一和十五抱過來。兩個孩子都被抱到床上,他們從前就經常被謝景行抱著親近沈妙,雖然沈妙從未醒過,兩個孩子對她的氣息卻一點兒也不陌生。便笑嘻嘻的看著她,好奇的伸出軟綿綿的小手去扣她的頭髮。
沈妙的一顆心都要被兩個孩子給泡花了。她伸出手指頭去逗孩子,因著是雙生兒,又都一樣活潑,平日里奶娘分不清,就給他們穿不同的衣服。初一穿著藍褂子,十五穿著紅褂子。
初一一把抱住沈妙的手指頭,「咯咯咯」的笑起來。
沈妙「噗嗤」一聲笑出來。
謝景行剛從外面回來,就看著沈妙趴在床上,和兩個小傢伙對視著笑的開懷。
他走過來,鄙夷道:「睡了半年人睡傻了么?笑的好像傻瓜。」
「我看我的兒子。」沈妙白他一眼:「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也是我的兒子。」謝景行挑眉:「沒我,你怎麼生?」
沈妙懶得搭理他,兀自和初一十五玩的歡快。謝景行脫下外袍,卻走過來,繞到她身後,伸手握著她的腰將她圈在懷裡,道:「倆傻瓜小子,沒什麼好看的。」
「你沒給他們取名字么?初一和十五這乳名也實在太隨意了。」沈妙抱怨:「你胡亂取的?」
「誰說我胡亂取的?」謝景行道:「留著名字等你醒來取。」
「你就不怕我怎麼都不醒來?」
謝景行懶洋洋道:「那他們就叫謝初一,謝十五唄。」
沈妙:「……」
床上的兩個小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謝景行的話,抗議的「呀呀」的叫起來。
沈妙連忙伸手去哄,卻被謝景行攥著胳膊又拖回懷裡,他道:「半年不見,你就不想我,這麼冷淡。」
沈妙頓了片刻,突然回頭,掙開謝景行的懷抱站好,她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著謝景行。
謝景行突然覺得脊背有些發麻。
她道:「謝小候爺,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
謝景行莫名:「幹了什麼?」
沈妙冷冷一笑。
……
夏日的花好,碟戲蜂飛,到處都是鳥語花香,街道上人流如織,駿馬疾馳過。小販們熱鬧的叫賣聲從城東傳到城西,處處都是喜氣洋洋的。